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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

对，这应该就是一种心理战术。这里是东厂，是明朝的大特务机关，人精扎堆的地方，智商低一点都进不来，怎可能会有精神病？应该是心理战术。

“向小强……一直都在这儿。”

进来一个年轻人，捧上几页文件：

屋里安静了好几秒，那个年轻人和向小强先是不可思议地相互对视着，然后慢慢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美女又喝了一口茶问道：

“不是还有一个很有才的，叫……唔，叫‘向小强’的吗？问得怎么样？”

“你说……什么？”

“嗯？”

这时候有人敲门，美女瞬间恢复正常，几步坐回办公桌后面，清咳一声，板着面孔道：

浅灰的羊绒套装裹出身体曲线。胸前的隆起装在裁剪合体的胸衣中。过膝裙虽然很厚，但掩不住里面健美的臀部和大腿。小腿圆润修长，在丝|袜包覆下呈现出柔和的曲线光影。

美女呆呆地望着向小强。高度近视镜片足有半寸厚，完全把一副清雅的容貌破坏了。这大概是她不愿戴眼镜的原因吧。

“若真是天和_图_书地会的人，我们还是得给点面子。……我刚从医院小尚那边回来，嗯，这两人说的大概和小尚说的不差，应该就是了。你别说，小尚很可靠的。”

年轻人出去后，江处长指指眼镜，又微微一笑，略带一丝羞赧：

浇完花，她又开始喂鱼。

向小强怀疑东厂就是以这种标准挑选人员的。这大概是一种“间谍脸”吧，既不美得过于引人注意，又美得足够吸引人。——好像秀秀也是这种风格的。

“处座，口供都出来了，您过目。”

向小强脑中转过无数种可能性。最后集中到两种上：

“处……处座，向小强不是您交代要亲审的吗？”

“……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

“啪”，什么东西掉在地板上，美女连忙钻到桌下，拾起一只眼镜盒，手忙脚乱地取出眼镜，架在脸上。

“处……处座。”

“咳咳，嗨，你好，”向小强干咳一声，尴尬地微笑一下，“我……在下向小强。”

“刚才往天地会问过了，他们的确是秋老虎的人。当ｍ.hetusｈｕ.ｃoｍ.cｏｍ然，还得再查查。”

那年轻人指指向小强，又指指女上司，然后又望着小强，张大嘴巴疑问着，意思是：她没发现你吗？

“说的是。”

美女点头笑道：

“向先生见笑了。”

“有意思，有意思。原来是两个活宝。唔，可靠么？别被人家骗了。”

可怜俺没什么气焰啊。向小强心里有些擂鼓，盯着她浇花。

“哦，哦。”

“进来。”

“就是……”年轻人瞥了向小强一眼，向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就是在……”

一、这是个精神病。

二、这是一种心理战术。

年轻人也笑道：

向小强快要绝倒了，点点头：是的。

但看她好像是自娱自乐一般，十分投入，神情饱含哀怨，唱得很动情，完全不像是在做戏，反倒像是个怨妇在自怜身世一般。

这女人大概三十来岁，容貌十分雅致，有些丰盈的鹅蛋脸，微眯着杏核眼，睫毛很长，透着少女不具有的雍容风韵。

搞什么飞机？审问前把人先晾一会儿，先打压一下气焰？

接着又懒懒地走到和图书窗边，捡起水壶，开始浇花。

美女一听这话，拉下脸来沉声道：

他正要发飙，美女却放下镜子，哼着曲子，慢慢地站起来，侧着身子，摆了个水袖身段，捻起兰花指，幽幽地朝向小强这边看过来。

那年轻人脸憋得通红，仿佛要完成最艰难的使命一样，对正在看文件的女上司轻声道：

“我是要亲审的，问题是你们到现在还没把人带过来，我以为你们巴巴的替我审完了呢！”

这女人喂完鱼，并不急于坐下审问他，先是坐在桌角，拾起桌上的一面小镜子，一边哼着曲子，一边慢慢照着自己的面容。

向小强慢慢眯起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向小强……一直……就在这儿。”

怎么回事？向小强晃晃脑袋：我有病还是她有病？

美女嗓子相当好，换了个身段，轻叹一声，继续唱道：

“是，”年轻人吓得赶快站直，又望了向小强一眼，小心说道，“就是在医院冒充咱们人的那两个……”

美女向后撤撤身子，皱眉道：

嗯，身材很好。

但没想到她片刻便恢复正常表和*图*书情，红晕也慢慢消下去了。

年轻人也笑道：

一团红晕“腾”地布满美女的脸。向小强猜她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心都有。

就又盯着她喂鱼。

向小强彻底不爽了，他最受不了被人这样无视。什么意思嘛！噢，是你们把我找来的，找来就找来吧，又把我晾在这，先浇花再喂鱼，然后又照镜子，你没事我还有事哪！

“……想那时……三月西湖春似绣……与许郎花前月下……实指望……夫妻恩爱同偕老……又谁知……风雨折花……”

“……许郎他负心恩情薄……法海与我作对头……我与青儿金山寻访人不见……不由我啊……”

“好好讲，这么是干什么。”

美女脸慢慢白了，喃喃地道：

向小强心里有些不爽了，但还不敢吭气，美女虽然是美女，但到底是东厂的美女，甚至美女蛇也说不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向小强和那个年轻人都一愣。向小强刚在琢磨“天地会”是怎么回事，忽听得她提到自己，还没反应过来，那年轻人犹豫着望着向小强，又望着上司，迷迷糊糊地道：和图书

“什么口供？”

美女慌乱地抓过手袋，伸手进去摸索着，一边眯着眼睛，吃力地往向小强方向看过来。

美女换上一副老练的微笑，颔首道：

门开了，进来一个女人的身影。这个女人像是从外边刚回来，随意把绒线帽和羊绒大衣挂在衣架上，弯腰打开门口的柜子，抽出一双便鞋，换下高跟鞋。

美女点点头，一边端起茶杯喝水，一边翻开文件看着。渐渐地，脸上忍不住笑，摇头笑道：

向小强一怔，就听那美女低垂眉眼，轻移莲步，咿咿呀呀地唱起戏文来：

年轻人鼓足勇气说道：

“那个……刚才……您是不是一直都……没戴眼镜……”

美女先是很无视地瞥了向小强一眼，然后一手揉着腰，一手拎着手袋，满面倦容地走到办公桌边，打了个哈欠，扔下手袋，随手拢了拢齐耳短发，懒懒地走到壁炉前，挑捡了两块木头，添进炉膛。

乍一看不十分出色，但若仔细品味起来，竟然也是个美貌佳人。

“哦，向小强先生是吧？久仰了……我姓江，负责这一处。……唔，小李，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