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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重申，你完全有理由这么做。”冯一平说。

“是，以我的身份，总不好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太对立的话吧。”施密特说。

“我的意思是，都这个时候了，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宵夜？”施密特继续陪笑。

发言完毕，他被大家围了起来，国内的员工，这样和他接触的机会，并不是太多。

那么做，就是明确的把狼厂当作最大的竞争对手的表现。

“意愿最强烈的是Integrity Partners（诚实合伙投资公司），他们表示，从开始到现在，他们认为Robin应该做的每件事，他几乎都不同意，所以他们现在是真的没有耐心。”

这应该是此时国内所有公司的办公区，包括国内其它互联网公司，所很难看到的情形。

“你说什么？”冯一平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施密特最近在接受《华尔街日报》的采访时，依然表示，“我们愿意跟所有的公司和做，包括竞争对手。”

“你啊，”施密特摇了摇头，“就不适合说谎。”

冯一平又看了眼这个在自己面前，总是笑眯眯的老先生一眼，这家伙，之前那么些年的职业高管生涯，真不是白混的。

对这件事，和之前一样，冯一平的观感确实有些复杂。

而我们知道，搜索，因为可能通过搜索结果的差异，将设计者的意图，强加给用户——狼厂确实就是这么做的，相比其它的互联网业务，又是一个对公信力和诚信要和图书求特别高的行业。

“佩奇和布林，让我代他们两位，向各位同事表示祝贺和感谢，谢谢大家。”

“你知道，佩奇和布林，确实还存在一些幻想，所以我觉得，断绝这种可能性，会少很多事。”

因为谷歌中国，就在首都嘉盛商务区，施密特每次来中国，自然就近下榻于嘉盛假日酒店。

那还不避开点？

中国公司成立之后的几次中国行，施密特次次都强调，一定要让谷歌中国的办公室，和硅谷的一样自由且无拘无束，就像大多数员工刚刚离开的大学校园一样。

“只是施密特，你必须清楚，这样做，无疑是堵死了和他们可能的合作机会。”

“再说，我们都清楚，以Robin的性格，他会和我们合作？”

施密特无奈，“好吧，我再次道歉，当初那些事，确实不应该避着你做。”

我们都清楚，这些风投，最不可能陪你从垂髫走到长发及腰。

“所以你就通过这样的方式，彻底斩断这种可能性？”

只不过，谷歌之前一直表现得比较大度而已。

无论如何，狼厂总是国内知名的互联网公司，他虽然对狼厂的一些作为，挺不认同，但说起来，这还算是自家的事。

Robin自己报了一个价，但在谷歌表示接受之后，又矢口否认这事，无疑连带影响到了狼厂的公信力。

施密特看了冯一平一眼，冯一平马上脱口而出，“烟雾弹？”

“是，但现在，他又一ｗwｗ•hｅｔｕsｈｕ.cｏｍ•coｍ次坚决的表示反对，这就让那些机构股东，相当不满。”

不过，谷歌中国的员工，之所以是这样的状态，说起来，也跟他们此时八卦的施密特有很大关系。

加上狼厂因为上市，反应迟钝，没有及时补上那个黄暴低劣的BUG，后来真的被工信部及工商局等部门勒令整改，难免又会影响到他们在美国公众心目中的形象……

“行了，都散了吧。”赵勇大声说了一句。

看到这一幕，赵勇笑了一下，旁边的人已经小声讨论起来，“看起来，施密特好像是冯总的手下一样？”有人低声说。

佩奇他们当初是那样对付过塞梅尔，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可以让狼厂对着他们来这么一下子。

这个老狐狸！

施密特笑眯眯的握着一位工程师的手，刚跟他说了几句，看到冯一平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对周围道了一声抱歉，快步颠颠的赶上冯一平，在他肩头拍了一下，“冯。”

有一点必须肯定，因为Robin的性格，狼厂在财务上，也一直很稳健，并没有拿股权融资，因此股价不理想，对公司的运营，大面上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

“全部出售？”

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美国的不少投资者，对狼厂创始人出尔反尔的做法，非常反感，进而不看好狼厂。

“但这还不够，我想的是，等到一个合适的窗口，把我们持有的那2.6%全部出售。”

但此时这些有组织和_图_书无纪律的疯子所八卦的，还真是真的，施密特现在，还就是在讨好冯一平。

“还有一件事，”施密特抢先按开电梯，和冯一平一同进去，“鉴于对目前股价的失望，他们有几个股东，最近都和我们有联系。”

两家本来就是对头，狼厂踩谷歌、利用谷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手软过。

“谈股份转让？”冯一平有些惊讶。

但从商业的角度看，施密特的应对，着实也称不上过分。

施密特笑着对那些注视的人点点头，跟着冯一平一起，朝酒店那边走，“还对我有意见？”

在热烈的掌声中，谷歌中国的全体员工大会兼祝捷大会，顺利闭幕。

大家都少了一半多的收益，那些风投如何愿意？

当初施密特不过略略动了下手腕，就让狼厂在上市的头一天，跌破发行价。

话说，如果他们现在主动找上门来谈合作，冯一平反倒会起疑心。

冯一平能理解他们的不满，谷歌说20亿收购你不同意，坚持要上市，结果，现在市值始终不足9亿美元。

“是，爸妈从小教导我要诚实。”冯一平马上顺着他的意思说。

就说最近，谷歌中国因为线上线下一系列成功的运作，导致在中国搜索市场的占有率，快速上升到21%，并且看起来30%的关坎也会轻松迈过，狼厂毫不犹豫的竖起了“民族主义”的大旗，到处宣扬抵制美国的信息霸权主义。

更重要的是，那些报道，成功的让美国的不少投资者，对狼厂https://m.hetushu.com.com创始人及理念，都不认同，因而直到现在，上市都已经过去一个月，狼厂都已经给出了一份堪称完美的第二季度财报，股价却依然在当初的发行价上下徘徊。

这次之所以施密特这么恼火，佩奇和布林对他的行为也不反对，冯一平想，主要还是因为Robin报价20亿后又反悔的那事。

对他这样一个有些愤青又传统的人来说，施密特这样摆布狼厂，从个人感情上讲，他确实有些不舒服。

这个可能性确实不大。

这一次，施密特对谷歌中国的办公氛围，非常满意，所以国内其它的同行来参观之后的那句评价，说谷歌中国的员工，是“一群有组织无纪律的疯子”，赵勇并没有告诉他。

当然，客观的说，对狼厂而言，股价一时上不去，问题倒也不太大。

处事上，比自己要老辣得多。

难怪他要等到进了电梯才说。

现在也被各种国际性的会议奉为座上宾，经常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翘着脚，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一些热门的互联网话题和其它热门话题，国际知名互联网明星，谷歌的CEO施密特，看着自己滑下来的手，笑了一下，马上又追上去，看了下手表，“都这么晚了，这一天，可真令人振奋，但也真不轻松，对吧。”

“缓兵之计而已。”冯一平说。

最后这位的发言，无疑很有中国特色，但发言人却是地道的美国人。

“对，他们持有的9.7%，一股都不想留，”施密特说，“但是你知hetushu.com.com道，谷歌现在显然不可能收购他们的股份，但你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你有没有兴趣？”

他们都了解Robin那个人，也非常清楚，狼厂的牛卡计划，主要针对的就是谷歌。

他们此时已经走到楼下，原本还有些员工等在这，准备和CEO先生握个手，自我介绍一下啥的，结果一听到他们俩的这番对话，一个个的马上都离得远远的，看样子，这两位大佬之间，好像有什么矛盾？

这些家伙，未免有些太散漫了一些，他还在旁边呢，就聊这样的八卦。

比如说尤其是现在，这一路走来，穿着拖鞋在办公区跑来跑去的家伙，那可谓是络绎不绝。

“针对总统套房的贵客，餐厅有24小时点餐。”冯一平说。

这话的指向性，显然很明显。

“我只看出来他好像在讨好冯总。”另一个小声嘀咕。

细说起来，佩奇和布林，也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

虽然在外交上，美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国家，但美国民众，对公众人物的诚信，要求真是极高。

“对。”冯一平轻轻的点点头。

那边施密特在冯一平肩头拍了一下后，顺势把手搭在他肩上，准备并肩朝前走，但冯一平快走了几步，施密特的手自然又滑了下来。

“是的，具体的原因，应该是IPO之前，就是反悔自己的报价之后，和股东们最后的一次会议上，Robin有过承诺，如果挂牌之后，股价不理想，他同意大家出售的提议。”

连合作都不可能，就更别提收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