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峥嵘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准备充分
“对方真的，能量很大？”汤益康低声问了一句。
自己和他们不过才见面不到一个小时，远谈不上熟，这又不是在私底下，相反，未来可能全国的观众都有可能看到。
不管在外面如何，至少在家里，他们依然是孩子的天，是最权威的存在。
“听我说一句，我们俩现在都不年轻了，这样的机会可真不多，你要是不想抓住这样的机会搏一把，那就当今天没见过我。”
“有一次，我让他到菜园里去摘一把汉菜，结果。”
这个，现在不少人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周宁又是一脸懵，这个，好笑在哪里？摄制组的人，显然是也没get到笑点，均面面相觑。
“大，比你想象的还大。”秦和平说。
冯振昌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拿起保温杯喝水，梅秋萍也没接着说。
但是对冯振昌和梅秋萍来说，在儿子冯一平身上，他们真是甚少享受到这样的福利。
“那是用来打桐油的，不能吃。”冯振昌补充了一下。
“年轻的孩子有的缺点，他一样都不少。”梅秋萍也说道。
周宁眨眨眼，冯一平小时候在外人面前，竟然这么内向？在女孩子面前，竟然这么害羞？
门口，冯一平笑着走进来，“嗨，各位好，爸，妈，你们是不是又在ｗww•ｈetｕshu.ｃｏｍ.com说我的糗事？”
梅秋萍连忙解释道，“就是桐树结的果子。”
空气中有些凝重。
原来一向做事不出错的冯一平，小时候也出了这样的错。
不过说起来，周宁觉得，这样的错，现在的孩子还是会犯。
我这是紧张得过头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吗？
在摄像机的镜头面前，问一对父母，他们的孩子有没有缺点。
哪怕觉得从节目来说，自己的这个问题，问得很正确，但周宁此时难免也有几分忐忑。
“冯总好。”周宁站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这场难得的采访，怕是不能再进行下去。
“真的？”汤益康自然知道联席会是什么。
秦处长放下报纸，“喝什么？”
他然后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刚进来的这位，“这是资料。”
“哈，一平，我就说这是他走路的声音。”梅秋萍说。
“但是在家里，就是另外的一副模样，那张嘴厉害得啊，不要说我和他爸，连他姐姐也说不过他。”
“周主持，我得先申明一下啊，小时候我做的有些事，之所以没做好，那是因为我爸妈他们，压根就没教我。”
……
“服务员，一杯卡布奇洛。”秦处长招手。
“他小的时候，怎么说呢，就是在外人
和*图*书面前，会有些害羞，见了生人，像个姑娘一样，低着头不敢说话，就是说话，也细声细气的。”
屋内安静了一会，能听到旁边的两盏德国ARRI的大灯发出的滋滋声，从敞开的大门那，能听到有母鸡在低声的“咯咯”着走过。
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看起来有些乐此不疲的样子。
这就有些尴尬了。
此时，首都，国贸。
“老汤啊，这么些年，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这显然是个老梗，冯振昌听了，也笑了起来。
“他当然有缺点。”冯振昌说道。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马上打开看了一眼，结果有些张目结舌的样子，我知道是知名公司，但不知道你说的是冯一平和嘉盛啊！
秦和平处长一身休闲打扮，坐在一间咖啡馆靠角落的位子里，靠在沙发上，翘着脚，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意态悠闲得很。
随着他们说得越来越多，那个总是被捧得高高的冯一平，在周宁他们心目中，越发清晰具体起来，越发平实起来。
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是孩子的榜样？哪个做父母的，在孩子做错事，批评他时，没有那么一丝丝的满足感？
但很快，情况就有了变化。
“秦总，这？”
这就有点重口味了。
“见到了不熟的小姑娘和图书，那真是比姑娘还像姑娘，小学的时候，就没怎么跟同班的女同学说过话。”
她不止一次听说过把麦苗当韭菜的。
“好，那我也博这一把，”汤益康坚定下来，首都的大腿是多，但就和绝世美女一样，一般人都抱不到，眼前这是个好机会，“我争取后天见报。”
这时，屋外有人说了一句，“爸，妈，你们又在说我的什么糗事？”
这两样，可以说是为人父母附带的两项福利。
关于儿子的糗事，梅秋萍显然也有一大肚子要说的，“小时候有一次，我带着他去山上，路上经过一颗桐树的时候，他看着上面那大大的桐子，小声说，‘妈，旁边没人，我们打几个吃吧，’”
“还有吧，这孩子小时候最不耐烦的事，就是洗碗，说长大了一定要赚钱，吃过的碗碟往外一丢，下餐再买新的……”
这头上总是顶着光环的天才，原来同样和我们一样，是有着不少小毛病的普通人。
“包括我们在内，十几个部委，都收到了一模一样的举报信，你们要是不敢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发。”秦和平说。
“汉菜？”周宁有些茫然的看向身后，那是什么菜？
她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站了起来。
周宁敏锐的感觉到了屋内氛围的变化，她甚至觉得和*图*书，此时冯一平的爸妈，好像是有些雀跃的样子？
金诚也垂下了眼帘，对节目来说，这个问题肯定是个好问题，但对父母来说，肯定不是。
看来这冯一平虽然在农村长大，但他对相关的专业知识，掌握得并不全面。
一个穿着件黄色两面穿的夹克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走进来，“对不起秦……总，路上有些堵车。”
冯振昌看了老伴一眼，这一眼的时间稍有点长，然后，大家就觉得，好像有什么变化发生了。
有哪个父母，愿意在镜头面前曝光自己孩子的短处？
“哦。”周宁这下明白了。
“有时候，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过年难得给他买套新衣服，他偏偏要套在旧衣服里面穿……”
周宁“哦”了一声，但显然还不是太明白，桐树结的果叫桐子，这就正如板栗树结的果叫栗子一样嘛。
周宁这个还没做父母的，现在还体会不到，嗯，考虑到她将来的孩子，很难和冯一平一样优秀，所以将来估计也很难体会得到，像冯振昌和梅秋萍这样，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孩子的父母，有时的那种可以说做是憋屈的情绪。
我现在好像也这样。
“没事。”
“随便就好。”
“尤其是冬天，就是不想洗澡，要是不督促着他，他能三个月才洗一次……”
“和图书我今天已经向我们司长提过，让这事上联席会。”
而他们的这个孩子，是天下好多父母心目中孩子的模样，更是天下好多年少的孩子，年轻的男女的榜样，甚至也是很多惜乎不年轻的人羡慕的对象。
“好多时候，嘴里就不能闲下来，不管是花生还是瓜子，总要有点嚼的东西……”
“怎么了？得用去牛拉他才起来吗？”周宁说。
而且，他小时候也挺馋的。
“上学的时候还好，不上学的早上，你要把他从床上叫起来，有时候，真得用牛去……”
“他小时候，从他妈这里遗传了结核病，家里的农活，都是让他去做一些轻省的，像是放放牛，看看猪，摘摘菜什么的。”
“就是那种炒出来后，有红色汁的那种菜。”冯振昌解释道。
“应该是你说的苋菜吧，”冯振昌说，“然后，他把菜园里刚种的辣椒苗当成了汉菜，还专拣那些长得好的掐，要不是中间旁边有人路过，那一年家里就没有辣椒。”
还有，他貌似是个窝里横？
“最下面，就是一份已经写好的报道，你润润色就好。”秦和平说。
“谢谢秦总。”汤益康有些激动的接过来，这可是难得的资料。
“哦，那应该是苋菜。”周宁还有些生活常识。
这些事，找上自己的那位，准备得非常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