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行万里路
“你……我买《圣道》又不是为了方运的文章！”
这里也有玄庭书行的推车书贩，但上面广告条幅和景国略有不同。
“诸位别挤啊，都能买到，都能买到！”
“嘘，别让别人听到，现在他们还不相信《圣道》为方镇国出增刊。”
若是以往，最先买到《圣道》的人必然会大声叫嚷，宣扬都有什么好内容，但这一次，那些买到手的读书人看到目录后，一言不发，拼了命地向外挤。
“‘人族史上最珍贵的镇国词嫁妆’即将出现在《圣道》之上！”
几个小贩向前方望去。
“理应按照文位高低排队嘛！”一个进士刚说完，立刻让附近的进士不停点头，然后遭受举人和秀才们众多白眼。
“废物！把你小时候吃奶的力气拿出来！当年你老子说，胖了你一个，瘦了另外俩！狗都抢不过你！”
“《倩女幽魂》伤风败俗，请举国批判！”
“方镇国大作《倩女幽魂》持续热卖，不容错过！”
景国宿舍区是一排共二十座独院木楼，方运进入后稍作休整，就听到大门被推开，一群玩野了的圣墟举人和*图*书拎着酒、提着菜，嬉笑着走进来。
“我们的目标是，保十争九！”
“我死都不相信！一个举人凭什么出《圣道》增刊？历年来，《圣道》增刊要么是众人之合集，要么是圣人的立道增刊，若增刊真是为方运一人所设，定然是他买通了圣院的人！”
方运一到孔城就收到少许传书，全部是圣墟众友人发来的，说一起前来。
“好吧，你胜了……”那举人无奈叹气，在那秀才放松的一刹那，他突然向前挤，成功站在秀才前面。
一个老人冷哼一声：“这两期的《圣道》除了方运之诗词文，还有什么看头？”
“人族琴书画三道，从今日起怕是要变天喽！或许数百年在之后，方镇国会成为许多流派的祖师。”
“说得对！我甚至怀疑，连天花乱坠也是假的！”
一人突然道：“这位举人兄台，你若认为方运一无是处污了您的眼睛，不如与我交换位置，别买《圣道》了。”
“少废话，就你挤得最欢！闭嘴！”
大量的《圣道》卖出去。
“买新《圣道》，走方运之路，让m.hetushu.com.com方运无路可走！”
哪知老翰林伸手摸了摸胡须，道：“或许真可以试试，我沈立文在京城怎么也算是有名号的人物，披着翰林服往里面一钻，我不要脸，他们得帮我要。”
参与十国大比的是各国上舍之人，而圣墟举人中，只有方运和颜域空在凌烟阁不逊于各国进士，分别进入景国和庆国的上舍，所以能参加十国大比。
“为了一本《圣道》挤成这样，成何体统！为何不排队！”
许多人疑惑不解，但当他们买到后看了一眼目录，也和先前的人一样，不喊不叫，拼命离开，一定要找最安静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和最虔诚的心来阅读今天的《圣道》。
在《圣道》正式出售之前，所有景国人都无比激动，议论纷纷。
“怎么能让您亲自去！”
庆国京城。
周围鸦雀无声，哪怕这里过半的人心里恨着方运。
最冷静的反而是玄庭书行贩卖书报的小商贩，他们推着小推车，衣着整齐划一，小推车上的条幅和横幅也整齐划一。
窗帘掀开，一位五十岁许的翰林露出不悦的面和*图*书庞。
“老爷，我发誓，我绝对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我当年要是跟这些人抢奶吃，早他么饿死了！”
“老爷，您太狠了！”
“我不掐死你，但我很理解他们要掐死你的心情！”颜域空笑着从饮江贝中拿出卷起来的毯子，往地上一扔，伸脚一踢，毯子铺开。
孔城，孔府学宫的书铺外。
“本期《圣道》，向您讲述天花乱坠的秘密！”
十月初一，是每月《圣道》和每旬《文报》的发行日期。
众人摆上菜肴和酒水，一边畅饮一边畅谈，不多时，景国的上舍进士加入进来，接着，其他各国想来拜会之人也一起加入，最后足足五十人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小规模的文会。
“哼，十国大比今日就在孔城开始，庆国必然能把景国杀得片甲不留！”
“《圣道》史上第一次为举人加增刊！”
景国学宫之外聚集了数不清的人，上到翰林高官，中到文人士子，下到贩夫走卒，十数万人堵在销售《圣道》月刊的书铺之外，而且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学宫不得不临时加开了三个出售口。
方运看完后摇摇头和*图*书，这些圣墟举人为了圣墟憋坏了，这些天又玩疯了，重阳节在泰山登高玩完后，玩遍庆国和孔城，正好一起来观看十国大比。
“反正咱们不污，那些小贱人一样的读书人也会污。虽然两国交恶，至少咱们心里是感激他的。”
几个书贩聚在一起小声嘀咕。
“若是开卖后一刻钟抢不到《圣道》，你一年就别吃肉别碰你媳妇了。”
……
“方满筹你好！在下宗午德，一直想掐死您！”宗午德两手各提着一坛酒向里走。
方运无奈一笑，迎出来。
“这第一比‘行万里路’，我们可不要沦为第十一，否则连进入第二比的机会都没有！”
老翰林轻哼一声，道：“都怪那日我蒙了心，明知道方运去讲学还去上朝，结果错过天花乱坠！否则，我的画道已经进入三境，倾尽五湖四海之水也难消我心头之恨！你不去，难道你让我亲自去挤？”
“卑鄙！卑鄙！卑鄙……”那秀才气得哇哇乱叫。
“我听说这些横幅的话都是方运想出来的，他要是看到咱们在庆国这么编排他，会不会打死咱们？”
拥挤人群外，停着一和图书些马车，一个下人匆匆跑向一辆马车，哭丧着脸道：“老爷，小的真挤不进去啊！试了三次了，实在挤不进去啊！”
那下人一翻白眼，道：“老爷您等，我就算拼了这条贱命，也要帮您尽快买下《圣道》。”
一些进士远远地站着，冷眼旁观。
“十几万人一起买，队伍只能粗，不能长。”
众人无所不谈，直到深夜才散去。
庆国人心里咒骂着方运，但挤得更加努力，那个认定圣院不会为方运出增刊的人最为积极。
“你就算是穿着进士服，我也这么说！跟我抢《圣道》，如杀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
“这位秀才，说话未免太伤人了，看清楚我的黑衣举人服。”
“必须掐死方十二，不然我们永无出头之日！”李繁铭高举着一串油乎乎的纸包大呼。
在孔府学宫内，景国的上舍进士聚在方运的院子中。
“这叫策略！在景国，越夸他卖的越好，在咱们庆国，越污他卖得越好！”
“《圣道》开卖了！因有增刊，加价十文！”
一位老秀才看着《圣道》目录中那一行行文字，自言自语道：“这才是真正的圣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