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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切都是假的，但是除了死亡，死亡是唯一真实的东西。你所注射的那些药剂，还有那些毒气，他们都在一刻不停地侵蚀着你的身体，令你在希望的边缘徘徊。但是我相信你是可以抵御住这一切的，因为你身上流动着……黑莲的血液。”

汤尼浑身像过电一样颤抖着，他已经大致了解到对方后面的话了。

“相马清江小姐……”

凌天轻轻地说：“这么多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完全没有臣服在萧天宇的魅力之下，甚至也没有被我的权势所吓倒。尽管这个人现在还存在很多缺点，比方鲁莽，易怒，冲动，被杀戮的快|感所奴役等等等等，但这些都是小节，都是可以通过不断的磨砺来改变的，我已经非常满意了，汤尼，我非常满意你的表现。你的野心为你赢得了一个宝贵的机会，一个掌握整个世界的机会。汤尼，从这一刻起，世界就是你的了，就是你的……”

萧天宇抬起血肉模糊的脸孔，从口中吐出几枚白生生的牙齿，他根本说不出半句话了。

萧天宇的颈部大动脉立刻切断，鲜血就像一株生机勃勃的大树拔地而起，瞬间就燃烧成了熊熊火焰；萧天宇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手脚都在痉挛。

“哦……”

少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似的，但最后他还是鼓起了勇气问道：“总裁，我想问的是——您下面准备怎么处置我？”

“我被魔鬼附了身吗？”汤尼冷淡而残酷地说，“不，清江，是你，是你被魔鬼附了身。当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多么光彩照人，多么出类拔萃的一名女子，就像是清晨池塘里第一朵舒展开身体的莲花，那样娇艳那样纯真，那样充满了独特的灵魂魅力！”

大蟒终于缠住了老虎，将老虎的全身骨骼都拧碎了。

汤尼自己的样子也不好受，他差不多耗尽了所有力量，双眼深深地镶嵌在眼窝之中，胸口一片血肉模糊——那是耗尽力量的黑莲为了补充能量，而以他的血肉为食。那种强烈的痛苦简直能叫人发疯。

汤尼沉默了，最后他干巴巴地说：“也就是说，这是一场骗局？”

不是吗？

“你，你是不会明白的，汤尼。ｈtｔｐs://m.ｈetushｕ•ｃｏm•coｍ”

萧天宇浑身都颤抖起来，血水冲破了刚刚结痂的伤口，再一次混合着脓汁流了出来，但是在黑暗力量和神经毒气的腐蚀下，萧天宇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他完全没有半分力气可以反抗了。

汤尼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是的，总裁，我和您是一样的魔鬼，如果不是因为萧天宇的存在，我想咱们会相处得十分开心，但是现在……恐怕咱们必须斗上一斗了。”

汤尼现在完全不像是个人了，他的身心完全被丑陋和邪恶占据，如果这时候给他一面镜子，那么连他自己也无法分辨出里面的那个究竟是什么货色。汤尼哈哈大笑：“不管怎么说，我是站到最后的人，你们这些杂种开始笑得那么开心，现在呢，嗯？你一直把我当成小弟呼来喝去，清江，但是现在你该明白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是善良单纯的小弟弟了吧？啊？怎么样，我和萧天宇相比谁更棒一些？你说啊，你说啊！”

但是相马清江已经不会说出哪怕半句话了。她那美丽的双眼已经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霾，樱桃小嘴微微张开着，而呼吸却全都停止了。

他用力揪住了相马清江的头发，恶狠狠地问道。

萧天宇在旁边像条大肉虫一样蠕动着，慢慢靠近众人，但是却没有半点办法。

汤尼轻蔑地在萧天宇的身上又踹了一脚，这个家伙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微微睁开肿成了气泡的眼睛。

“可是我爱天宇，只要他开心我就很开心了！”

天空中传来了螺旋桨的噪音，汤尼眯起眼睛朝空中望去，三架黑色的直升飞机有些惊慌失措地撞了过来。汤尼认出了这些是公司的飞机，当然了，总裁一定在屏幕前面看到了一切，看到他的亲生子即将被杀死的样子。

凌天瞪大了眼珠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的儿子？不不不汤尼，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萧天宇从来也不是我的孩子，他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在她的脖子上，有两个黑色的手印，而里面保护着的颈椎骨、颈动脉已经被掐断了。

随后他将对方的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将hｔｔｐs://m.hetushu.coｍ.cｏm颈骨彻底折断，就算是再怎么厉害的修真者，这样也非死了不可。但汤尼仍旧不放心，他干脆把整个脑袋都割了下来。

但是无论怎样的痛苦也比不上战胜萧天宇的快|感，汤尼对着绿莹莹的天空发出了魔怪般的嚎叫：“你看到了吗，林总裁！你说我是狗，是奴隶？可是现在我已经干掉了萧天宇，干掉了你唯一的继承人！你们这些杂种轻视我的力量，现在你们只管去后悔吧，哈——哈哈，哈哈哈！”

相马清江吓得瑟瑟发抖，确实，汤尼现在满脸血污的样子非常可怕，他的眼珠中放射出了纯粹的紫光，瞳孔只剩下了一个小小的白点。

汤尼绝望地笑道：“好吧，我知道了，真正的相马清江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具被萧天宇控制着的傀儡而已。那么现在我就让萧天宇看看，看看我是怎么对待他的傀儡的！”

汤尼皱起了眉头，他从渐渐冰冷的尸体中退了出来，随后把这具尸体抛在了萧天宇身边，让萧天宇好好看着尸体的样子。

凌天已经慢慢地走到了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对你说过很多话，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在确凿的证据之前，不要相信别人的任何话，你记得吗？”

汤尼没有听清楚对方最后说的几个字，他还沉浸在无比的惊讶中，想到过去半年所发生的一切，真的有如一场梦幻似的。

“不？”

汤尼攥紧了拳头，将萧天宇的头颅丢了过去：“总裁，这就是你那个无比出色伟大的孩子，你唯一的孩子！现在他已经被我杀死了，而我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如果你愤怒，就亲自来杀死我吧，但小心我也会还手！”

“你……”

“您的眼光一向来是非常准备的。”汤尼大口地喘息着，勉强露出了微笑，“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总裁。”

“我……不会给你半点机会的，下地狱去和相马清江聚会吧，老大。”

汤尼邪笑着抱住了萧天宇滚烫的头颅，把那张丑陋的脸扳向直升飞机那一边，确保总裁能够清楚地看到这小子死掉的样子。然后他高高举起手刀，用力地劈了下去。

凌天点了点头，从萧天宇的头颅上走和-图-书过，毫不留情地把那头颅完全踩爆了。

“可以这么说。”凌天轻描淡写。

“不。”

他喘着粗气，想要上前干掉萧天宇，但这时候汤尼在毒雾中发现了另外一条影子。他飞快地窜了过去，将那影子拖了过来。

萧天宇已经爆发出了全部的真元力量，而汤尼也用尽了全力。如果说萧天宇的愤怒就像是一头下山的猛虎，那么汤尼的仇恨就像是一条蛰伏的蟒蛇。萧天宇对汤尼的仇恨是在一瞬间形成的，仅仅针对汤尼一个人的；而汤尼的仇恨则是在认识萧天宇的那一刻起，就逐渐在心中默默地生长，那仇恨的树木吸收了汤尼的每一分精力，最终开出了属于妒忌和野心的灿烂花朵！

也许正是这句话把汤尼心底潜藏的全部黑暗能量都释放出来了，他大声地咆哮着：“我不明白？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清江！我不会像萧天宇那样有了你之后还左拥右抱，我会全心全意地待你，保护你！可是为什么你要选择那个杂种，为什么！”

汤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总，总裁，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场考验？”

“可是再看看现在的你，你为了萧天宇究竟改变到了什么地步？你已经彻底把自己搞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丑八怪，我在为你痛心啊清江！”

“啊……”相马清江终于看清了萧天宇的全貌，不由恶心地倒退两步，随后为了她可怜的男人跪了下来。但是很快她就没有力气再为了别人的苦难而呻|吟了。汤尼粗暴地捏住了她的脖子，甚至连上衣都来不及脱，光是扯下了她的裙裤，随后将小内裤往旁边一勾，便毫不留情地穿刺了进来。

“看，老大，这并不是什么正义永远战胜邪恶的戏码，你也永远都不可能突然爆发把我杀死了，你，不是主角，我才是这个舞台，这个世界最重要的角色！”

“你，你究竟在干些什么啊，汤尼，你究竟被什么魔怪附了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天宇，他是你的大哥啊！”

汤尼恼怒了：“我和你一起就是那么难以忍受吗？你这个婊子！你非要在十几二十个娘们儿里争抢萧天宇？也许还得同时和两三个女人一起伺候那个混蛋！这件事真的有那么高兴吗，ｈtｔps://ｍ.hｅｔｕsｈu•cｏｍ.ｃom啊，你这婊子说啊，说啊！”

但就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也绝对无法阻止了。

“你怎么可能拥有这样的力量！”

“但是为什么，这样，这样究竟有什么好处？”

相马清江哭泣着，除了哭泣她再没有别的办法，她所有的脏器都被黑暗的力量侵蚀着，带来了一阵阵难以掩盖的刺痛。

萧天宇的胸口被轰出一个大洞，连内脏都清晰可见，看不见的致命病毒从伤口争先恐后地侵入身体。汤尼的黑暗密咒不断侵蚀那些血肉，在萧天宇裸|露的内脏表面撩起一个又一个的血泡。

汤尼笑得十分灿烂：“那不重要，总裁！重要的是在这一刻我完全按照自己内心的指引行事，在这一刻我完全为了自我而奋斗！你理解这种感觉吗？我相信你是理解的，总裁，那么你也该理解，现在的我完全不在乎自己是死是活。我已经办到了你认为我无法办到的事，我完全满足了，即使现在就让我倒地死去，我也毫无怨言。”

汤尼浑身的衣衫都被魔气爆裂，胸口的黑色十字架四周，莲花的花纹在拼命滋长，他们缠绕在十字架上，简直将整个十字架都要扯断了。随后这些花纹向四肢蔓延过去，逐渐爬满了整个身体。

汤尼平静地说。

“原本我是多么希望爱你，嗯？但是为什么你要跟着那个杂种，为什么！哼……你这贱货，你也是被萧天宇的外表、被他的力量所吸引了对吧？可是现在我已经拥有了超越他百倍的力量，而他完全像一条死尸那样躺在我的脚底！现在究竟我们谁是强者？啊，你说啊！”

而萧天宇这边，他已经被毒气腐蚀了身躯，勉强掣出的飞剑也黯淡无光，尽管拼命运转真元催动飞剑，却还是被汤尼掌中轰出的魔能给炸成了粉碎。

“看……”凌天为他解释道，“我曾经对你说过，人类最大的美德就是嫉妒，以及由嫉妒所创造出来的野心。萧天宇是我用来测试以及训练自己员工的一个傀儡。如果我看上了一个员工，觉得他有发展潜力，那么我就会让他通过萧天宇这道测试。我测验了许多人，但绝大多数人在萧天宇面前都只有臣服和崇拜的份，我很失望，真的。这些人拥有优秀的职业素质，但和图书就是缺乏了一点点儿野心，他们能够干些普通的领导工作，但是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帝国的统治者。”

汤尼的脸上闪动着快意的笑容：“这是我用生命换来的力量，萧天宇，我和你不同，我渴望力量，我渴望成功，我渴望得到世人的赞赏，正是这种强烈的欲望驱动我前进！你的战斗是为了兄弟和女人报仇，为了什么正义或者和平，或者诸如此类的狗屎，而我的战斗则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这就是我们的不同，也真是我力量的源泉！”

“爱？爱难道是能够分享的吗？你就这么愿意和这么多女人一起分享萧天宇？这就是你的全部理想？”

“汤尼……”

她开始尖叫。

这下汤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有些口吃地说：“但，但是你曾经说过……”

直升飞机缓缓降落，凌天不紧不慢地从机舱里跳了下来，缓缓朝汤尼走了过来，脸上还浮现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凌天用满意的眼神大量着面前的小伙子，小伙子身上还带有血污和腥臭，但这并不影响他散发出那股掩饰不住的野心之火。

“嗨……”汤尼蹲了下去，“你这个幸运儿，你就想这么一死了之？不，在撒旦带走你之前，我想你好好看看——看看我怎么蹂躏你的女人！”

凌天抿着嘴，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微笑：“我究竟该说什么好呢？汤尼。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是那么自卑、弱小，完全依靠萧天宇而存活；但是现在你却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如果这不是一个奇迹的话，那么也许就是掩藏在你内心的某些东西发芽了。记得吗，你曾经说过我是魔鬼，那么现在你是否承认，自己也是像我这样的魔鬼呢？”

相马清江想要逃跑，但是对抗毒气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少女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凌天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如果你吃得消的话，我会把整个公司都交给你打理，完完全全，我不会插手一星半点儿。即使你把公司搞糟了，破产了，那也只能怪我的眼神不好，看人不准。”

凌天深沉地凝视着萧天宇的头颅，忽然问道：“你有胜算吗，汤尼？”

汤尼困惑了，略微有些不知所措地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可是你儿子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