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亲爱的弗洛伊德

作者:玖月晞
亲爱的弗洛伊德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格意番外 第九节

格意番外

第九节

这世上没有让她牵挂的人。
他不说话,黑黑的眼睛看她一秒,警惕而不安,才对上她的眼神就立刻躲避开,长长的睫毛一垂,遮住了眼眸。
她对他的了解,仅仅停留在“Xu Yan”两个拼音上,如果失去联系,怎么找得到?
那天,安瑶跟着他去看了浩瀚的星空和宇宙。
她的心莫名其妙地磕了一下。她收拾了不经意就豁然的心情,走过去,问:“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安瑶很快戴上听诊器,向他靠近。
这是安瑶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不是对她,是自言自语。
那时,她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有趣的事告诉他,总是有美好的事给他看。
清洁员搜扫着垃圾袋从他身边走过,看他一眼,用英语说:刚才就说安医生是实习生,已经走了,你怎么不相信呢。
候诊室里空落落的,医师们的房门全锁上,只有他一个人,捧着一个墨蓝色的小盒子,站在安瑶的门前,面对着紧闭的门,固执而沉默地守着。
她像一本追男神教科书,海报、广播、唱歌、跳舞、传单、涂鸦、气球……所有能用到的追人方法,她都用上。
安瑶用纸巾擦干手臂上的水滴,低头看见手上淡淡的十字伤疤,是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伤到的。
那天,言栩把墨蓝色的点缀着星星的礼物盒子递到她手里,垂着眼睛,紧张,羞涩,断断续续,说:
那天,她吃完一盒炒年糕,咕噜打了个嗝,走到了和他分别的岔路口。
那时孤儿院里新来了一个小妹妹,对什么都好奇,这里跑跑那里钻钻,总和杨姿一起。
又过一会儿:“言格你快看,那个黄黄花,好漂亮!”
他摇头。
渐渐,安瑶生活里那一丝涟漪般的淡淡水彩开始浓郁起来。生平头一次,她在每晚睡觉前,对下一天的生活有了期盼和等待。
安瑶看见他呼吸“困难”,微微蹙眉,说:“我先听一下你的心跳。”
正在上课的老师不满地看甄意,后者毫不介意,在教室门口跳啊跳:“言格,言格,你来上学啦?我昨天找了你一整天。”
她像昨天一样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像昨天一样不回答。五分钟后,不打招呼地走了。
惊讶之时,她察觉到一丝异样。她的手指还摁在他的胸上,剧烈的起伏和紧绷的质感萦绕指尖。
教室里的女生们沸腾起来:“他叫言格?”“好奇怪的名字。”“可是很好听啊。”
一个女孩蹦了出来,叽叽喳喳。他零零碎碎听到她口中的一个词。
再后来,第二天,他送了她一打非常精致的泡泡水。
“……”安瑶愣了几秒,忍不住就笑起来。她笑得差点儿直不起腰,笑得好像一辈子都没那么开怀过。
他一直没说话,她不介意,然而很开心。
嗓音清润平静,很好听的声音。
在大家惊呆的目光里,甄意乐颠颠跑去他身边,他才拔脚离开,甄意跟在他身边一路叽叽喳喳。
女孩戴着棒球帽,手臂和腿干细细的,双手握成拳,拿一根棒球棍把那群人赶跑,转身便冲他咧嘴笑。他第一次见到那么灿烂可爱的笑颜,像一颗小太阳。和_图_书
小太阳不见了。
“那你让他现在说话啊。”男生挑衅。
大家觉得她自恋到了一定的程度。甄意也不知道,但她就是这么感觉了。
她一直站在原地看,偶尔蹲下来拖着腮看,见他走到路的尽头要转弯了,她才起身。
他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书,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一下,没有作声。
老师并没介绍他,也没让他做自我介绍。
抬起头,她见他低着眼眸,长长的睫毛低垂着,扑扇扑扇的,人非常害羞,耳朵都红了。
可即使如此,女生们也都喜欢,她们没见过长得那么漂亮干净的男孩,电视里都没见过;一节课的时间,“新来的超越历史的校草是聋哑人”传遍整个学校。
“哼,你让说就说啊。言格他现在不想说话。”甄意非常护他。
他怔怔的,眨巴眨巴眼睛,眼睁睁看着她的手朝自己胸口摸过来,眼看她要碰到了,他颤了颤,条件反射地往后躲,连连后退。可后背撞上了墙。
毫无防备地,她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安瑶才想起,前一天她在他面前蹲下时,也不知怎么的,皮筋断了,长发一下子就飘扬着散开。
想到这儿,安瑶脸红了。
他更紧张,又赶紧后退一步。
“还有,谁说他是聋哑人?”
甄意纳闷:“为什么要心灰意冷?他不会表达,可他喜欢我呢,我知道。”
那天,言栩没有戴口罩,安瑶上前去看到那张和言格一模一样的脸时,愣了半晌,却没有太多的惊讶与不适。她知道,这才是她喜欢的人。
他没有走回去。
他的心跳急速而用力,像打鼓,清晰地震颤到安瑶的耳朵里。她吓了一跳,正常人的心跳怎么会这么快?
她收回手,退了一步,想了想,轻声道:“你是我遇到的一个难题。”
“啊?”
大家一片遗憾,原来他不是不会说话,他只和甄意说话。但庆幸的是,后来甄意承认,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她在追他。可即使如此,有女生想学甄意追他却得不到回应。不会让他把眼神挪过来,也不会让他开口。
旁边有女生插嘴道:“他是聋哑人,听不到你说话。他才不是你男朋友。”
接下来的一天,快到下班时,她的心一下提一下落,不住地往门口望。而他没有让她失望,再一次出现。
他那一副被她抓住就牵绊得走不动路了的样子让安瑶忍俊不禁,她浅笑着拉他:“走啊!”
她一直很努力,终于拿着全额奖学金出国。不过,没有家人,一个人。
她很爱美,不喜欢穿校服,常常因不|穿校服被训导老师揪耳朵。出校门后,她做的第一件事永远是把校服脱掉塞进书包。她没有新衣服,都是表姐留下的,即使如此,她也自己洗得干干净净,色彩鲜艳,搭配得漂漂亮亮。
她很喜欢吃零食,可姑妈不会给她零花钱。她宁愿不坐公交车也要解嘴馋。
他一直站在路边,一动不动,努力回想着她刚才说的话,想了很久只想到几个字。
那时,她总是把自己整理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脸上挂着笑,心底了无尘。
怦!怦!怦和_图_书
“我走了。”他淡漠地说,不做停留地和她擦肩而过。
安瑶走进诊疗室,脱下白大褂,拿纸巾清洗手臂上的水渍。
“把我,最喜欢的,给你看。”里边装着两张天文馆的门票。
这个时间,他该来了。
她知道言栩要回国,忽然心里感慨,说:“为什么鸟儿到了冬天,都要往飞去远方呢?”
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黑色修身衬衫和牛仔裤,戴着口罩,看不清脸颊,却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异常清澈漂亮的眼睛。
放学是人潮涌动的时候,清一色的学生们,她在人群里,格外亮眼。
他像是说不通道理的孩子,倔强而笔直地立着,望着安瑶的门,一动不动,隔了半晌,不是回答清洁员,用中文。
他还是不吱声,安静地思虑片刻,忽然拔脚转身离开。
“……哦。”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纠结不解地拧了眉。哦,原来不是不小心抓到的啊。可,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放开呢?
这次,他离开时,在她的桌子上留了一个小礼物。小小的正方形盒子,浅紫色,别一个小小的蝴蝶结。里面是一只扎头发的皮筋。
他呼吸越来越困难,面前的女孩却像散着灿烂光芒的小太阳,朝他扑来,他不知该怎么办,脑子里卡壳,一转身就跑了。
甄意立马冲进教室,跑去言格身边,欢欢喜喜地趴在他桌上:“你来啦,我找你好久。前天要不是摔倒,我才不会让你跑掉。”
教室里一下子炸了锅。“怎么可能?”
戴着口罩的男人没说话,黑眼睛静悄悄地抬起来看她,一撞见她的眼神便僵掉,又立刻避开垂下去。
度日如年的会议终于结束,早过了下班时间。
小男孩羞怯地说sorry,安瑶不介意,对他微笑:It's ok.见小男孩没事,安瑶很快卷起袖子到水龙头边冲了一下,并没大碍。
“我知道啊。”
言格依旧没听太连贯,无声地装好书包,起身走了。甄意如影随形地追上:“言格你等等我呀……”她跑得太快,撞得桌椅哗啦啦地响,像感觉不到疼似的。
“哇,好厉害。你什么都知道。”
“……blabla我的同学……”他理解很久,发现女孩口中“我的同学”是他,她肯定弄错了。
直到有一天,她的实习期到了,本该坐诊的她和其他实习生一起去开会。导师长篇累牍地讲话,她看着手表,心急如焚。
刚才一个金发小男孩在走廊里嬉戏,不小心撞向接开水喝的病人,好在她反应迅速,把小男孩抱起来闪开,却烫到自己的手臂。
“我明天在这里等你一起上学哦。”她在他身后叫唤,他没回应;甄意歪头看少年那清挺的背影,白衬衫,牛仔裤,背着墨蓝色的单肩包,映在落日余晖的林荫道上,真好看。
答案是:“非常好听的声音,比配音演员还好听。”
安瑶后来多次从杂志上电视上看到一个问题:哎,你爱上某个人的瞬间是什么时候?
好一会儿,她冒着汗从人群里挤出来,捧着一小盒炒年糕,热情地问他吃不吃。
气氛有些微妙。
她也www.hetushu.com•com跟着跑起来,一直在身后追,自来熟地喊他:“你别跑呀,言格,言格……”她的声音脆生生的,明朗轻快,喊他的名字,真好听。
言栩V.S.安瑶
可他听得不太流畅,很焦急,很努力,手忙脚乱地抓住几颗玻璃珠子,慌慌地给她回应。
正想着,从镜子里看见有人进来。
或许她的行为惊到他,他待的时间比往常短,略显慌张地从椅子里跳起来,依旧是不打招呼地跑掉。
他抬头,望着金色盛开的院墙,说:“它叫金花茶。”
而以后相处的一切,都是她拉着他。
安瑶有些沮丧,以为他不会再来。
言栩木木的,抬头望了望那一群鸟儿,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目了然,他答:“走回去的话,太远了。”
他一愣,紧张地往后退一步。
他静静看着她,见她手肘处破了皮,涂了红红的药水也遮不住青紫的颜色。
“我诊断不出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吗?”安瑶问。
一年,两年,他一直如此。同级的女生,新来的学妹,一波波被他的淡漠和不理会打消热情,唯独13班的甄意日复一日追在他身边。
他一下顿住,低头看,自己的手里握着她的手,很白净小巧,很漂亮。他迷茫而局促地眨了眨眼睛,说:“如笙……”
其实,事情应该回到开始的一天。
甄意耳朵尖,立刻昂起头,骄傲地嚷:“因为我是言格的女朋友!”
虽然每次他都不说话,她也觉得看到他就莫名快乐。她以为他是聋哑人,开始学手语和唇语。可他无法和她对视,看一秒就低下头去。
回家的路上,他把那几个字翻来覆去想了好多遍,想到不能再回忆出更多了,才罢休。
他穿了一件墨色的休闲衬衫,看上去气质清冽又清润。
可他不敢停,一直跑。郁郁葱葱的绿树和斑驳陆离的阳光水一样从身边飞逝,她的声音终于不见了。他又立刻停下来,回头望。没人追上来,只剩空荡无人的街道,和绿树阳光。
也有人疑惑:“甄意怎么认识他?还找他?”
她会回来找我的。
第三天,第四天……他每天都来。
她真的很喜欢他呢。她对他笑,眼睛灿灿的像波光粼粼的溪水,一边嚷着“我给你做女朋友吧”,一边昂着头往他跟前贴近。
每当这时,安瑶都会想到这一幕,想到他安静而固执的背影。
或许,并不是她的对视让他不适,而是她散开头发一瞬间气氛的暗示与变化,让他紧张不适。
第三天,他去上学了。
甄意反问:“他告诉你他不是我男朋友了?”
她以为他听不见,拿纸写了话问他,问他哪里不舒服。
她并没在孤儿院待多久,那里的孩子对她印象不深。很小就隐约觉得自卑可怜,便再不回孤儿院。上初中后,因为成绩好,被学校免了学费住在宿舍,假装亲戚在国外,读完高中,她就出国和家人团聚。
初中部二年1班的人扭头看,是一年13班的甄意,开学没几天,大家都认识她。因为她玩火把国旗杆的绳子烧断了,被全校通报批评。可言格是谁?和图书
安瑶稍稍恍惚,现在远在美国,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去。很好,没关系,国内并没有让她挂心的人。
“哎……”安瑶要去追,可下一个病人进来了,而她只看见他出众的背影。
他走下台阶,安瑶脸上还带着笑,追上去便牵住他的手。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绝美而平静的脸,怎么看都觉得死寂而没有生气。也不知是到了情绪低落期还是怎么的,心里忽然就涌起大片的失落和迷茫,不知自己的生活有什么意义。
对方:“……”
而走到门口的言格停下来了。他没有回头,但的确停下来了。
两人对视几秒后,安瑶蓦然发觉:让他看着自己的嘴,这事儿真……微妙。
“诶,你躲什么啊?又不会疼。”安瑶追上去,敏捷而成功地把听诊器摁在他左胸口。
他们第一次牵手,是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台阶上。那时,他们一起从博物馆里看了展览出来,是秋天,天空很高很蓝。
安瑶心酸得几乎快哭出来,飞一般冲出会议室。才跑进候诊区,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听言,他抬起眼眸,愣愣看她,她已转身去拿听诊器,他身子小幅地晃了一下,似乎在纠结挣扎,想溜走但脚没动。
有次孤儿院装修,角落里摆着铁架材料,两个小妹妹在架子里爬,安瑶眼见架子要倒下来,去拉她们。结果三人的手上都留了一样的疤。
下课铃响,老师宣布下课。
他一直安静地做自己事,直到中午快放学时,他们正在上课,教室外忽然传来一声清脆而欣喜的欢叫:“言格!言格!”
当时甄意抬着一盒臭豆腐,挑一块递到他嘴边,他说:“我不吃。”
她离他有些近,这叫他紧张起来,艰难地后退一步,用力呼吸了一下。
他听不见同学的招呼,老师的讲课,只看自己的书,深奥得同学们看一眼书的封面都不理解的书。不出半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怪胎,是个聋哑人。
这个小插曲让安瑶心里泛起小小的涟漪,觉得生活里有了丝短暂的趣味,但她并没多想,直到第二天快下班时,戴着口罩的病人又出现了。
安瑶愣住,她对这个世界的冷漠无望,在那一刻土崩瓦解。
“……”
很快有人反应过来,齐唰唰看向“聋哑人校草”。
“诶,你退什么呀?”她好奇地眨巴眼睛,乐颠颠地凑得更近。
“再说我揍死你!”甄意握拳,“大不了再被通报一次。”
抬头见到他时,安瑶手中的笔顿了一下:他又来了。
她靠近了!
“……”
大伙儿十分讶异,各种询问,言格说话的语气怎么样?表情怎么样?声音怎么样?
咚咚的心跳平复下来,然后,缓缓下坠。他木木地立在路边,有点儿想返身走回去看看,只有一点点。
她不懂分析人的身体语言,也毫不沮丧,说着自己的话,笑靥如花,一边说一边再往他面前靠。他浑身僵硬,笨拙地往后挪,听到耳朵边怦怦如雷的心跳声。
放学了,甄意拿着坐公交车的钱在校门口买零食吃,言格默默站在一旁等她,因为甄意钻进人群里时冲他说:“言格你等等我哦。https://m.hetushu.com.com
后来,他每天都出现,每天都带一份小礼物,不同形状的盒子,斑斓陆离的色彩,五花八门的礼物。
家庭教师提过很多次说想带他出去走走,言格一直没回应。可有一天,毫无缘由地,他答应了。
那天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没在意。记得比较清晰的是老师在他的单肩包上别了一枚校徽,小小的圆形,里面镂刻着一只彩色的小船。
为了让他看,安瑶甚至特意蹲下去他面前,强迫他看自己的手势和嘴唇。
所有人张口结舌,他听得到?
那天,她吃着炒年糕,口齿不清跟他讲话,一会儿讲语文课上皇帝的新装,可她小时候就听爷爷讲过啦;一会儿说她喜欢安徒生,最喜欢小美人鱼;一会儿说泡沫很好玩,搓碎了像下雪,有一次她搓碎了泡沫满学校撒,被罚捡泡沫捡了一整天;一会儿又说吹泡泡好玩,可泡泡水好贵,居然要两块钱,她会用肥皂做泡泡水,但要提防不被姑妈发现……
无数次有人问:“不会觉得心灰意冷吗?”
如果别人告诉他,她是实习医生,不会再来,那该怎么办?
她似乎很喜欢他,兴冲冲和他说话,叽叽喳喳,声音像玻璃珠子倒进盘子,清脆又好听。
“那是你说谎,他是聋哑人。”
他盯着她的伤,她看见了,满不在乎地笑笑:“没事,一点儿都不疼哩。言格,你住在哪里呀,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安瑶愣了愣,那是一双非常纯净澄澈的眼眸,像是未涉世事的孩童。
“他前天还和我说话了!”甄意争辩。
那时,她从没抱怨过已逝的父母、寄居的姑妈,不会觉得家里没钱丢人,也不会以此作为某种反转的筹码。
他想坐公交车回家,老师说好。等公交的间隙,老师接个电话,不知不觉走到马路对面去。他站在路边,街道很安静,空空荡荡的,茂密的树桠遮盖了天空,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望着他清秀的影子,她还是不舍得扭头。就是这一瞬间的不舍,她看见他停下来,然后,不知为什么,回头了。
每到快下班前,预计到下一个病人会是他,她都不免心跳加速。
这个病人真奇怪,安瑶想。她试探着耐心问了几句,可他都不回应,也不搭话。
安瑶失神半刻,陡然意识到自己离他太近,近到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很紧张,身体紧绷着。
对着那扇门,对着空气,说:“她会回来找我的。”
言格似乎是分辨出了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她,却再没别的反应。
头几个月,有人认为言格听得到但不会说话;直到有一天,有女生带来爆炸新闻,说回家路上,经过甄意和言格身边,听到言格说话了。
有一群比他大的少年围过来在他面前晃,他安静地看着,不理解他们的意思。
“……”他咽了咽嗓子,说,“你……你抓住我的手了。”
她忽然觉得好喜欢他,喜欢得不舍得扭头离开。
安瑶站在长长的石头台阶上,望着天空,看见类似大雁的候鸟从蓝天飞过。
女生们不回答,有男生起哄:“本来就是。”
言栩纳闷地看着她,无法理解。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