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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来得知，他不在的这八年，甄意的生活里有一个不可缺少的男人，叫卞谦。不是男女朋友，更似家庭一份子。

“他为了保护谁？”“是你，还是他自己？”

“……”哪个记者说想采访律师？

言格对他所有的同学都没印象。但“校草”，她不也说他是“校草”吗？

“还在法庭。”甄意“哼”地表达不满，“我的委托人是无辜的，你却想让他受罚。”

甄意：“我可不想收到诽谤投诉。”

“不叫我尹学长了？”他笑。

甄意一惊，目光瞬间飘移：“你怎么来了？”货车撞来时，他为救她，受了伤。

杨姿不太激动，想起和甄意一起崇拜尹铎发花痴的日子。现在她有了言格，连检控官都看不上，而检控官竟记得低他四个学年的甄意。一直如此，不管她和甄意走到哪里和-图-书，校友都不会记得漂亮的她，而会一眼认出“疯狂”的甄意。

他稍稍倾身，靠近她：“再说你都赢了我，还要训斥我吗？我真可怜。”语气里隐约带着淡淡的纵容。江江戳甄意后背，提醒她桃花来了。

尹铎走后，言格问甄意：“他为什么叫你小师妹？”

“适度的处罚是必须的，居然往陷在电梯里的人身上倒油漆？”尹铎道，“不能错放一个危险分子。”

“你指出戚行远作伪证是为了保护真正的凶手，更暗指凶手线索，能说出那人是谁吗？”有人期待挖出真相。

甄意抽她的手，以她的脑回路，她会不知道？她才是调情的始祖。但这不是她想要的桃花。

甄意耸肩：“谁喜欢送谁。”

想到他在她生命里空白的这八年，是卞谦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和*图*书，让她信任依赖，言格不知心里是感谢，还是另一份相反的情绪。

“他是中学的尹铎学长啊。比你高三个年级，是你之前的传奇校草呢。”

所以，才会在遇到一个真正优秀的人时，只能懊悔，其实配不上。

甄意摸头发：“尹检控官真是不客气。”

走出法庭，守候的记者涌上采访，和以往不同，甄意停住脚步。

甄意：“谢谢帮忙！”

言格不由得打量卞谦几下。他们两人的相处非常和谐自然，带着说不清的熟悉和亲昵，不是男女之间的欢爱，好似兄妹之间的亲情。这个人，他在甄教授的寿宴上也见过。

“……”

半秒后，言格微微颔首，算是招呼，清淡，不易接近，隐隐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力。

江江瞪眼：“啥？意姐是豪门亲戚？”

记者们全掉头，和_图_书一窝蜂围堵过去：“请问戚行远为什么作伪证害亲生儿子？”

为什么“校草”有两棵？

镁光灯闪烁。“甄律师，大家都看到你的精彩表现。请问，这是命悬一线的拯救无辜，还是打了漂亮的擦边球，帮罪犯脱罪？”有人刁钻提问。

尹铎过来。“甄意，我算是被你打败了。”他前辈鼓励似的拍一下她的头。

甄意微笑：“证据确凿，有智商的人都看得出来。”

忽然之间，就后悔了。

话音才落，卞谦过来鼓励甄意，他的手那么光明正大地在甄意肩上拍了几下；而这次和尹铎不一样，甄意甚至没有尴尬或拘谨。

刚要说什么，一声淡淡的“甄意。”

“……”

江江后退一步做背景，这不是桃花是什么？

为什么之前的人生没有好好经营，努力奋斗？为什么没让自己拥有别和_图_书人夺不去的品质，比如涵养，比如眼界，比如很多……

甄意见崔菲从人群外围走过，笑：“我只是无责任推理，戚行远和他的妻子最接近事实真相。大家不妨去问问她。”扬声，“戚太太——”

崔菲板脸不答，只管要逃，可寸步难行。她回头咒怨地怒瞪甄意，却见她幽凉地扬起半边嘴角，傲慢，不屑一顾，比起中指……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多休息？”她没意识到自己的重复。

“你对花花草草的东西真有兴趣。”他最终说。

“谢谢，我记住了。”他深刻而感念地注视她，转身离开。

江江搓鸡皮疙瘩，两男争一女暗中较劲的戏码如此让人狼血沸腾。

一瞬间，言格心里便平复了。“你不是说，不希望我错过你的辩护吗？”稀疏的语气。要是平常，他只会说两个字“没事”，也不和-图-书知道此刻为何说出来，像在声明什么。

一股电流从甄意背后蹿上来。

杨姿：“意，那是你表姐表姐夫，这样不好吧？”有一个富豪亲戚是多好的事。

江江仰天：一个比一个好看，跟着意姐有肉吃嗷——

尹铎心知肚明，那是男人的骄傲与宣告。嗯，有挑战，很好。他亦点头回礼，继而看向甄意，温柔微笑：“再见，小师妹。”那句“小师妹”里包含的情愫简直光天化日。

“初审时尹检控官临时召集新证人新证据让你措手不及，复审中你却用他的证人证据反攻，对于诉讼界标杆式的尹检控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有人期待甄后辈的谦虚膜拜。

她小跑去言格身边，左看右看，竟无意识围着他绕了个圈，小狗似的。

尹铎怎会听不出来，他看过来，四目相对，那是双极其安静而清澈无波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