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爱非其道
第十二节
“凭什么？”她简直不可理喻。
言格愣了愣，走过去，拿手指蹭蹭她脸上的泪水：“好了好了，这有什么好哭的呢？”他居然主动摸她的脸！甄意干脆哭得更凶。
“爷爷呢？”这是甄意最关心的。
甄意稍稍落了口气。崔菲眼睛红红的，看了戚行远一眼，单独把甄意领上二楼。
是她潜意识里不喜欢安瑶？甄意不知道。她只知道校花安瑶和言格同班，言格班的男生都提醒甄意：“你小心哦。”
可梦里，她埋头在言格的怀里，侧一下头，余光隐约看到安瑶站在人群中，眼神奇怪。
“死人了！”
或许这就是一直以来的现实吧。是她一厢情愿，自欺欺人，以为把他小心翼翼捂着，他就会变得温暖。可是……
抓起来一看，刚好零点，是崔菲打来的。
“你疯了吧！”甄意气极反笑，转身就走，“绝不可能！”
甄意不满：“难道我不好和*图*书么？”
“哇！！！”
甄意的头重得像灌了铅：“明天我再……”
崔菲猛地拦到她面前，近乎命令：“甄意，你必须帮我处理这个小女孩的尸体。”
甄意呆在原地，望着地上没有生机的小女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马上报警。”
“小意……”崔菲才开口，眼中就浮起泪雾，“因为小女孩……”她哽咽着，低头捂住眼睛，“是外公杀的。”
甄意抹着眼泪，哭得更惨，你才是健将！你全班都是健将！
甄意鼻子发酸，别过头去，声音扭曲：“不论如何，先报警。等警方来处理，如果小女孩真是爷爷失手……”她说不出“打死”这样的词，爷爷一直都是儒雅可爱的老头子，“爷爷老了，生病了，没有民事能力，他们会送他去疗养院。我会经常去陪他。”
崔菲不回答，沉着看着她，表情冷静得几乎ｈｔｔｐs://ｗwｗ.ｈｅtusｈu.cｏm•ｃｏｍ冷酷。意思再明显不过。
甄意眯着眼睛接电话，嗓音干涩：“喂？”
崔菲声音很低，很沉重：“小意，你马上来度假村别墅一趟。出大事了。”
甄意顿时酒醒了大半。
她变本加厉，死死搂住他的腰，眼泪全往他衬衣上蹭。一边蹭，一边叽叽咕咕提出一串一串的要求。
言格又上前一步，把她拢到怀里，摸摸她的头发，轻声哄：“好了，好了，这样不哭了，行不行？”
即使同学们在闹，他也没松开她，站在人群中，低头，下巴挨着她动来动去的脑瓜，神情自然，被众人目光聚焦，始终没有一句反驳的言辞。
甄意睁眼醒来，枕头上全是眼泪，月光很好，水银般洒满卧室。她头痛欲裂，手机铃声有一阵没一阵地闹腾。
到了走廊尽头，推开房门，甄意狠狠一怔。
“这是事实，”崔菲颓废地靠和*图*书在墙上，很痛苦，“我不知道小女孩是怎么溜进别墅的，但今天家里有烦心的事，我要和行远商量，没时间照看外公，就留外公在小客厅吃蛋糕。半路听到小孩的尖叫和哭闹，上来一看，蛋糕撒了一地，外公掐着她的脖子，打她的头。我把她抢下来，可她已经没气。外公跟没事人一样捡地上的蛋糕，他还说……”崔菲捂住嘴，哭起来，“他说那个小女孩是坏孩子，抢他的蛋糕。他把地上的蛋糕全抓起来放在口袋，说是，要带回去给小意儿吃。”
“不行！”崔菲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甄意，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报警的！”
言格在看书，理都不理她。
“好吧……”
甄意心里怪怪的，跑去找言格：“你要是抛弃我，和别的女人好，我就把你先奸后杀。”
甄意心里酸酸的，但她觉得，言格才不会喜欢安瑶呢。可仔细一想，言格好像也没多喜欢她呀？
“…和_图_书…”
“外公还有红豆早回房了，我没让他们知道。”
甄意光火：“那你大半夜找我干什么？难不成让我帮你毁尸灭迹？”
那天，她开心得要成仙！
“甄意，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崔菲不敢相信她的话，抓住她的肩膀，“法律会放过他，道德呢？小女孩的家人会紧揪着，媒体会大肆报道：K大老教授杀死五岁女童！大家不会管他有老年痴呆。或许有阴谋论说他是装的。甄意，你想过这些没有？”
白天，爷爷的寿宴在戚氏开发的度假村酒店里举行。度假村里别墅成群，其中一栋是戚家家庭成员私人度假的别墅，平时无人居住。甄意赶到时，别墅里没有佣人。
“不可能！”甄意摇头，非常冷酷，“爷爷不会杀人，更不会杀这样一个小女孩。”
男生们会笑：“我们都喜欢你啦，但安瑶多漂亮啊！”话没说完，被甄意一顿暴揍。
甄意一听，委屈得号啕：“还不ｈｅｔusｈｕ•ｃoｍ•ｃom是因为你！我跑那么快还不是怕你等不及就走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跑最后一名。”她越说越伤心越懊恼，呜呜直哭，眼泪哗哗的怎么都止不住。
泪眼朦胧中，却见言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瓶水，有些费解地看着她。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倒在血泊里，脸色惨白，眼睛大睁，已经没了任何动静。
戚行远、崔菲和姑妈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如临大敌。
甄意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更不饶人：“呜……我腿都快跑断了，都是你，你过会儿要背我回去！”
他像是一路跑来的，呼吸不太稳：“你怎么跑那么快？我去给你买瓶水……”
再到后来，安瑶喜欢言格的信息传遍学校，杨姿也提醒甄意：“意，有安瑶学姐那么完美的情敌，我都替你提心吊胆。”
一旁的同学们瞪大眼睛，女生都窃窃私语，男生们全起哄，平常都是甄意死拽着言格，哪里见过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