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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意别过头：“没。我昨天没睡好，脾气有点急躁。”

卞谦微微敛瞳：“其实唐裳案后，你就应该多休息一段时间。”

甄意斜着眼看桌子，闷不吭声。

“因为最近，委托人总投诉我。”

“小意，我给你一个月的带薪休假，好好调整一下，不想找专业的，至少找个你信赖的人，把心里的事说出来。”

“张先生说他当时很震惊，结果你说：‘别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鸡鱼菊，呵屋啊花。’张先生说你的话给他造成巨大的精神伤害，而且，”卞谦斟酌了一下，“他说他绝对不是受。”

“OK，先不臆测朱先生的好坏，”卞谦抬手，“交通肇事逃逸的张先生呢？他起初不肯描述撞ｈｅｔushｕ•ｃｏm.cｏｍ车的细节，你是怎么说的？”

“哦？你的原话好像是：‘江江，我真佩服你，能在一天内搜刮出这么多垃圾来。’是这样吧？”

她愣了半晌，缓缓坐回去。

“很好啊，”甄意头也不抬，“为什么这么问？”

“我倒不这么认为。能不能问一下，性骚扰案的朱先生和他女朋友在办公室等你，你进去后见他女朋友坐在他腿上，你说了什么？”

“精神损失？”甄意不可思议，“一个心理素质强大到能肇事逃逸的人，居然被我一句话伤害？另外，他要是进了监狱，绝对万人受加万年受。”

杨姿轻轻咬唇，不说话了。这时，助理律师江江敲门，有些胆怯：“意姐，和-图-书老大找。”

一片安静。

“他当场被你吓尿了！”

“怎么？不好意思说了？”

甄意抿了抿嘴唇：“说什么，‘又是一个有椅子不坐非要蹭大腿的’。不是事实吗？”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没有。”甄意反咬一口，铮铮道，“他想那么多说明他本身就不是好东西。他就长了一张性骚扰的脸……”

甄意挪开目光：“我就这么刻薄，这是我的风格。”

“是吗？”他依旧温和，“小意，昨天江江被你说哭了，怎么回事？”

卞谦的办公室一排落地窗，满是阳光。甄意无心欣赏，坐下后应付性地冲他笑笑。

他说话也不绕弯：“小意，事务所里只有你没向我申请过心理咨询。”

“想过https://m.hetushu.com.com，”甄意抬头，“他们有病！”

“我不需要，”甄意飞快说，想了想，一副“你有毛病吧”的样子看他，“什么意思？说宋依的死让我心里有阴影了？好笑，她想死就死，和我有半毛钱关系？自杀的人那么多，每个都给我留阴影，我有那么感情丰富吗？”

“你不觉得这话里有不好的暗示？”

甄意挑了挑眉，丝毫不知错：“是他先挑衅我的，你是没看到他说‘憋不住’时欠扁的表情。”

“这么说也的确有你的理由，”卞谦点头，摸着下巴，“但他说憋不住时，你说了什么？”

卞谦年轻有为，样貌英俊，本身不学法律，是心理医生，关系广懂管理，把律师事务所发展得风生水起，已成为不和_图_书少名校高才生的梦想求职地。

“老大给你换了好几个案子……”

卞谦看她：“张先生说，你后面还补充了一句。是什么？”

“小意，两个星期，你被五个委托人投诉。”

“意，我代理宋依的赔偿案，钱该交给谁？”杨姿趴在甄意办公桌上问。

卞谦摸着耳朵，叹气：“还有李区长的儿子，他想上厕所，你竟然叫他‘憋住’？”

甄意瘪嘴，不说。

“发公告。如果没亲人，就捐出去。”

甄意上大学时，他就经常在爷爷家出入，从学校到毕业，任何难事他都替甄意解决，两人好得比兄妹还亲。事务所里，他总护着她，什么好的案子都给她。

甄意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那小子以为给钱就可以，什么事都要律师挡，一问三wｗｗ.ｈｅtushu•cｏｍ.cｏm不答，一分钟三次厕所。什么态度？”

“我知道，可那孩子是真的尿……”

“好。”杨姿说完，小心试探，“意，你还好吧？”

甄意吸着脸颊，不作声。

甄意暴躁，忍无可忍地跳起来：“孩子？三次留级，十七岁还上高二的家伙都懂得猥亵女生了，还是孩子？”

“再怎么你也不能说‘憋不住我给你打个结’啊。”

“哥，你多久没上网了，‘吓尿’是语气词。”

“不需要，我很好。”

“没，我只不过表扬她努力，搜集了很多案件信息。”

卞谦：“现在意识到自己情况不对了吗？”

“抱歉，我专业素质不够硬。”

甄意低下头，又看向窗外，语速很快：“我说，‘你现在不开口，等着进监狱后让人给你的下面开口吗？’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