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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累了。”景明低声说。

待景小鱼长大了，或许也会记得吧。

景小鱼自然从小跟妈妈比较亲，总粘着杜若。景明十分看不惯，尤其到了晚上，小鱼在杜若怀里滚来滚去就是不肯回自己房里睡觉时，景明便想一把拎起那小东西把他扔到太阳系外边去。

景小鱼讨好地冲他咧嘴笑笑，把手背到身后，掩藏罪证，却不知道自己脸上也被泥巴弄花了。

走到某一刻，景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听见和-图-书身旁小男孩哼哧哼哧的喘气声，低头就见小家伙两只小短腿跑得飞快，一只小手还半抓在空中。

景明站在家门口，看一眼脚边蹦蹦哒哒的小萝卜头，叹一口气。

后来杜若怀上小花的时候，没精力照顾小鱼，父子俩相处的时间剧增。

小家伙嘿嘿地笑两声，眼巴巴地望着爸爸。

景明盯着小家伙看，眼神微微严厉。

没办法，只得出去溜娃。

杜若轻声：“怎么睡着ｈｔtｐs://ｍ.ｈｅtｕshｕ.com.ｃｏｍ了？”

有次，杜若因孕期体内激素作祟，莫名不高兴，在家发脾气，情绪也不好，把完全无辜的父子俩轰出了家门，勒令在她心情转好前不许回家。

他停下来，站在路边望着小区里的流水花园，继续思考问题。

景明脾气不好，即使是做了爸爸后也没改变。对儿子小鱼虽说不会发脾气训斥，但也没多大耐心娇惯宠着。

高大的男人蹲了下来，从兜里拿出纸和图书巾，把小孩儿脸上的泥巴一点一点擦掉。小家伙被他擦得身板儿晃来晃去，咕哝：“我看到有个花花的石头，是红的，蓝的……”

景小鱼两只小手在背后绞啊绞，挪着小短腿走过去爸爸跟前，仰着小脸望着他。

小鱼也停下，在他脚边转悠几圈了，被小溪边里的鹅卵石吸引了注意，他一溜烟跑过去，抓水里的鹅卵石，抓着抓着，袖子湿透了，还沾了泥巴。

他抱着小孩上楼，到了孩子房间，把他从风衣里和_图_书取出来，脱掉他的外套，安置在床上，盖好了被子。

他插着兜在路边走，脑子里想着工作上的事；景小鱼哒哒哒地小碎步紧紧跟随，生怕被爸爸甩在后边，偶尔伸伸小手想要抓一抓爸爸，也抓不到。

他擦干净他的脸，又把他的手拉过来，擦拭他的小手和袖子，一边擦一边看这小家伙一眼，小家伙长得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现在看着乖乖的，估计再过几年得掀翻天。

杜若打开门的时候，景明怀里抱着小男孩，和图书走进门。小男孩拿爸爸的风衣裹着，小小一只，缩在爸爸的胸膛前熟睡着。

景明原地站了几秒，说：“过来。”

他握住他的小手，抚摸了两下，忽而想起，年幼时的自己曾在爸爸怀抱里熟睡，具体的事已经记不清了，却记得当时的感觉，爸爸走路时规律的呼吸声，心脏在胸膛跳动的声音，还有爸爸风衣里的味道，怀里温暖而安稳的感觉。

景小鱼见状，赶紧偷偷看看爸爸；正巧景明也看过来，就见他玩得袖子又脏又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