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阅读

一生一世

作者:墨宝非宝
一生一世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手机阅读请点击或扫描二维码
0%
第七章 最后的赌局 1

第七章 最后的赌局

1

“心念成魔,”她喃喃着,“很有意思的词。”
这样的距离,能清楚嗅到他身上的薄荷香气。
他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我舍不得。”
南北轻皱起鼻子,表达自己的不信任。
“嗯。”
“我一直记得,”南北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就着他的手去咬蛋糕吃,“只不过,那个程牧和现在的程小老板,差别很大,几乎可以当作是两个人。”
她光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发现他坦然地看着自己。
“七月底。”阿曼下意识回答完,才觉得他问得蹊跷。
“其实都一样。”他低下头,用舌尖把她嘴唇边的巧克力酱都吃掉。
她不置可否。
“我本来可以做个好人,可惜,诱惑我的人是你。”程牧阳半开玩笑着,用嘴唇去碰她的脸颊。
“游艇不可能,”他果断告诉阿曼,“那片海域暗礁密布,强风暴下,沉船率有七成左右。”
“难受。”像被火烧,疼,却难以止疼。
“现在是巴士海峡的强台风期,俄罗斯和美国舰队通常会避开这两个月,”程牧阳说得很慢,同时也在思考着什么,“还真是一条天险的海路。”
“现在放弃,无异于打草惊蛇,”程牧阳很冷静地回答阿曼,“蛇是会冬眠的,这次让它发觉到危险,就很和_图_书难再吸引它出洞了。按照原计划做,我的游泳技术还不错,1000米不会有问题。”
她点点头:“我先回房。”
南北被他折磨得没了力气,只是侧过头去,温柔地用脸蹭着自己脸侧的人。
南北恰好用手抹干净玻璃,听到自己的名字,回头看他。
她没有回答他。
“差不多,”他倒是没否认,“但事与愿违。睡吧,我陪你睡。”
他们面对过太多更凶险的情况。
她用腿缠住他的腿,闭上眼睛听他说。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像是深夜海岸上很细软的沙子,冰凉,却让人舒服惬意。
“同一时间,接你的直升机会从菲律宾起飞,八点半抵达巴坦群岛最北面,”阿曼继续说着,“只要你顺利上了直升机,我们就等着放出风声,瓮中捉鳖了。”
程牧阳接通电话,平静地用俄语说:“阿曼?”
南北从桌上把整碟慕斯蛋糕拿起来,光着脚走到窗口,站在厚重的窗帘后,看着外边的艳阳高照。
程牧阳笑一笑,对着电话,用俄语很慢地回答阿曼:“关于南北,照我昨晚所说的去安排。”
她翻身过来,看着他的眼睛:“程牧阳,我是不是欠了你什么?”
“好,”南北也压低声音,手臂攀上他的肩膀,半开玩笑https://m•hetushu.com.com地告诉他,“如果想出卖我,记得要卖个好价钱。”
黑暗中,分不清彼此眼睛的色泽,只是他的稍许比她的浅些。
不算短的对话,她只听懂了这个发音。喀秋莎曾教过她,如何用俄语说自己的名字。她看着程牧阳的眼睛,想要看出什么,可是却徒劳无功。他仍旧拿着电话,没有说话,南北走到他面前。
“周生行原定游轮六点会驶出海峡,”阿曼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同样也是非常娴熟的俄语,“不过在今晚七点左右,我们会改变航道,返回巴士海峡。记住,八点到八点十五分,游轮会彻底停止所有动力运转。一定要在这十五分钟内跳船,向着东南游行1000米就能上岛。那片岛很小,海面漆黑,应该不会有人察觉。”
她“嗯”了声,好像真的睡着了。
她仰头的时候,他很快笑了笑。
“听懂多少?”
程牧阳的话总能让阿曼迅速定下心,那种安心感,是多年培养出的信任。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自己。
最后,她跳到地板上,忽然感叹了句:“你知道,云南常年都特别潮湿多雨,我有时候,特别怀念在比利时的日子,后来那几个月,所有的衣服都是烘干的。”
她笑:“你当着和-图-书我的面,说的还少吗?”
在这个世界,尤其是血腥暴力的东欧世界,绝不会有懦弱的领导者,更不会有只安然享受的人。贩卖枪械的“战争之王”,并不是教科书上的一个名词,而是真正从冰雪覆盖的莫斯科,鞋底浸在鲜血里走出来的家族。
“多谢南大小姐,还记得我的辛苦劳作。”
他离开她的嘴唇,声音喑哑:“还好吗?”
他嘴角一动,像在笑:“听懂了?”
南北忽然笑了笑,索性当着他的面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一件件穿上衣服。
“现在是几月?”程牧阳忽然问。
从最初的开始,到现在,如同没有那场赌局和血案,两个人像是从白天做到黄昏,再到深夜。短短一整天,她在他身体下辗转承欢,不曾停止。
他越说得慢,就越显出轻透、慵懒的弹舌音。
程牧阳的反应并不大,无所谓地笑了:“看来你还是做了功课,了解了一些事情。”
“听懂了我的名字。”
程牧阳从衣柜里拿出要换的衣服,忽然对她说:“我有个很重要的电话。”
“南北——”
后半夜,程牧阳穿上长裤,光着上身走到窗边把所有窗帘都拉上,房间里再没有任何光线。她躺在床上,感觉到床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就被他捞到了怀里:“和图书难受吗?”他的手沿着她的大腿,滑到内侧,轻轻地抚摩她。
“是我欠了你。从没有人拿着刀,放在我的颈动脉上,而且是为了另外的男人。”程牧阳笑了笑,沉默了会儿才继续说,“我小孩子的时候,常听长辈说,人会堕落,只是因为心里的欲望太强烈。他们很喜欢用一个词,”他的声音停顿,“心念成魔。”
南北的下巴抵在沙发的扶手上,轻声说,“你和我到比利时的时间差不多,我学法语的时候,你也在学,我读大学的时候,你也在读。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是一无所有,而你已经开始慢慢接手家里的生意。这样看来,真的一样,只不过我不知道。”
“不用走,”程牧阳将衬衫穿上,开始慢悠悠地系着纽扣,“我可能会说俄语,别太介意。”
好听极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她的衣服被他弄得褶皱不堪,只能让程牧阳去自己的房间,拿来新的换洗衣服。程牧阳挑的是暗红色的棉布长裙,还有白色的短袖上衣,很休闲。
“知道了。”程牧阳看着落地窗的方向,南北用嘴唇在玻璃上印下巧克力色的唇印,漂亮而小巧的形状。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执着得让人难以挣脱。
阿曼笑起来:“那么,强台风游行1000米和触礁沉船,两条退路,你选和-图-书哪个?”她问完,不等程牧阳回答,忍不住又调侃他一句,“或者放弃,等下次?”
程牧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让我说完电话。”
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穿透了整个房间。
“你的南北呢?”她挂断电话前,忽然问他。
南北扬起嘴角,用鼻尖蹭着他的锁骨:“你外公一家是不是特别不愿意你涉黑?给你灌输的都是特别慈悲、特别超脱的东西。”
阿曼的声音有些无奈:“没办法,登船之前谁都不知道周生家的路线,他既然来了巴士海峡,我们就只能找就近的地方,让你跳船登岸,”她顿了顿,“再往下就是台湾鹅銮鼻海域,想要制造爆炸,恐怕会有麻烦。不过,你不是说在今晚赌局之前离开,是最好的时间吗?或者给你安排游艇。”
过了很久,她忽然又轻声说:“刚才忘了说,我是相信你的。”
程牧阳则靠着沙发,腿懒散地搭在一侧的藤木矮桌上,一口口吃着巧克力慕斯蛋糕。看着她,目光安静。
这样的比喻,真是销魂。
程牧阳垂眼看着她的所有表情,一次比一次深入,像是用了全力。有汗从他脸上流下来,落在她的背脊上,南北最后受不住,终于张开口叫他的名字,却被程牧阳伸手捏住下巴,舌头深入她的嘴巴里,迫使她和自己深吻。
  • 字号
    A+
    A-
  • 间距
     
     
     
  • 模式
    白天
    夜间
    护眼
  • 背景
     
     
     
     
     
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