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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一句，将纪忆逼得无比窘迫。

倒是纪忆先有些急了，按耐不住地离开他，蹙眉抱怨：“你怎么……一点儿都没反应。”

不过他终于明白纪忆在做什么，她正在这藏书室里一本本找他留下的痕迹，去寻找那些她因为年幼而了解不到的季成阳。

纪忆念得认真。

纪忆眼睫慢慢忽闪着，去瞧他，并不太明白他在笑什么。

“你又洗澡了啊？”纪忆的声音隔着两道门，问他，仍不不敢确认。

纪忆又翻出了一个书签，继续读：

纪忆喜欢吃各种蔬菜，还喜欢一下子都扔进去，以前偶尔和同学吃的时候，总被嘲笑像是在吃麻辣烫，而不是火锅。

热腾腾的火锅，新闻联播的声音，将这个房间填充的真像是个温暖的家。

“很多。”这一瞬季成阳的脑子里的确掠过了很多，他发现自己的情绪越来越容易浮动，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孩子。

“季成阳。”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你在想什么？”纪忆抬起头问他，声音里有些疑惑。

“我发现，你喜欢在看过的书里写一些话，”纪忆扬扬手里的书，翻出一个书签，“ｍ.ｈeｔｕsｈｕ•coｍ.cｏｍ达芬奇的笔记也是种财富，他喜欢用从右至左的方式反方向拼写，笔下的每个字母在纸上都是反着的，需要在纸上放一面镜子，才能辨认出他在写什么。”

季成阳的视线纠缠在她嫣红的嘴唇上，随口应了声。

血液在悄然升温，她觉得手心下的地毯，软绵而温暖。

就像是冬季长跑时，她胆敢自己一个人跳到护城河冰面上，偷跑过去，用来逃避老师的监视。现在的她也是如此。

“是啊，”他继续笑，“初吻。”

面对自己女朋友，他可不想做什么正人君子。

达芬奇，绘画、雕塑、天文、物理、建筑、水利、机械、古生物，医学，甚至是军事工程，他是个无师自通的独一无二的全才……她以为她已经足够了解达芬奇，甚至了解到他是个私生子，同时也是个追求同性|爱情的人，这些八卦她都很清楚。

“你看，你还学着写了一行反方向的字。”

“在想你。”他坦然告诉她。

“你刚才说，以前从来没有过女朋友？”

“所以，”纪忆轻轻咬住下唇，犹豫了会儿，才m.hetushu.com.com继续问，“你和我也是……初吻？”

纪忆看着他的脸，忽然发现，今晚的他特别好看。她想到他在阿富汗的时候，她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他的采访，他在讲解为什么战地记者不能拿起枪自卫……血液在皮肤下慢慢流淌着，带着烫人的温度，纪忆在这短暂的安静中，从坐着，变为小猫儿一样地用膝盖和手爬着，将自己挪到季成阳的眼皮底下。

就像他喜欢的达芬奇一样。

她招手。

季成阳垂眼，看她的小脚丫继续顶自己。

季成阳却听得有些尴尬，这就是他十八九岁的想法吗？就是和现在的纪忆差不多年纪时，脑子里在想的事情？

她迅速从地毯上爬起来，想要走，可还不忘记走之前拿走了那本老旧的书，将季成阳一个人留在藏书室。季成阳倒是真笑了，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胡乱地抚弄了下自己的短发，从地上站起来，竟又回到浴室。

季成阳走过去，在她身边盘膝坐下来。

脑海里仍旧是纪忆趴在自己面前，从领口望进去那一览无余的风景。太过美好。

以前他觉得没hｔｔｐs://ｍ.ｈetushu•ｃｏm.ｃoｍ有什么意义，毕竟接吻只是单纯的动作，这件事说穿了也不会有什么花样。可是此时此刻，他看到纪忆嘴边特别满足的那抹笑容，他忽然觉得，从某种程度来说也很有意义。

其实有的时候，她也有些跳跃不安分的细胞。

女孩子总是喜欢纠结这些。

她为了更了解季成阳，竟也深深迷上了那些科学家。

“哦？”季成阳故意不解，“要我有什么反应。”

“是啊，”他低声笑了一下，“从来没有。”

纪忆回到卧室，把自己扔到床上时，听到浴室的水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暂时还不想告诉她，这个姿势在自己面前说话，她衣领下的所有都一览无余。

晚上，季成阳洗了澡出来，换了居家的长袖和运动长裤从浴室走出来，寻不到纪忆，随便在房子里溜达了一圈，发现书房后的藏书室里有灯光。他推开门，看到纪忆打开了藏书室中间的那盏灯，还有一些书架下层的灯也亮着的，纪忆坐在地毯上，手边摊开两三本书。

再仔细听听，的确是洗澡的声音。他怎么又去洗澡了？

她并不知道浴室里的季成阳，htｔｐs://m.hｅｔｕshu•ｃｏｍ•cｏｍ已经彻底将热水关掉，任由冰冷的水从花洒里喷出来，水顺着他的肩膀留下来，沿着腰，再流到修长的双腿。自然降温的方法是最有效的，就是有些极端了，季成阳两只手臂撑着墙壁，闭上眼。

他很享受让纪忆这么主动地亲近自己的感觉，将所有的热情在这个没有第三人的房间里展现出来，毫无掩饰，甚至感觉到她会学着自己的样子，慢慢束缚住自己的思想。他心头虽然被她悄然点燃了一把暗火，却刻意地欲拒还迎着，享受她主动的乐趣。

她翻看的正是老版的达芬奇传记。

吃到半途，纪忆就开始觉得热，脸颊红扑扑地，还不停拿餐巾纸去擦汗。季成阳忍不住笑，拿着筷子的那只手挡在嘴前，虚掩着，咳嗽了两声。

季成阳的确有这种习惯，但这本书他看了太久，已经忘记自己写了什么。

可当她看到季成阳的读书笔记，又发现，自己其实理解的并不深入。

纪忆还想再翻，看有没有什么更有趣的书签，她用脚尖去顶了顶季成阳的脚：“你帮我找啊，我怕自己找不全。”她是光着脚坐在地毯上的，指甲在灯光下像是日光下的贝壳和-图-书，有着健康的粉红颜色，可能因为常年喜欢穿运动鞋或者帆布鞋，她脚上的皮肤竟是最细腻的，仿佛刚被牛奶浸泡过似的。

“想我什么？”纪忆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脚，有些尴尬，收回来。

纪忆将书签递到他眼下。

“西方有人说，上帝将那些自然科学的法则都隐藏在黑暗里，所以，牛顿出现了，将黑暗照亮，将自然科学的法则暴露在世人眼前，所以他是上帝的使者。可达芬奇更像是上帝也无法预测的人，他的出生，天生就是为了在揭露上帝不曾告诉世人的东西，可能有些法则，连上帝也不想让人类知道。”

他感兴趣和了解的东西，真得很多。

倒是季成阳不觉得有什么，事实是，不论纪忆做什么，如今在他眼里都不会有什么，他都会往可爱有趣很好非常好的这种方向去思考……只是偶尔提醒一句，肉刚放下去一会儿，不要现在夹菜吃。

季成阳在自己之前都是空白的，没有任何女人，光是这种念头就让她飘飘然，毕竟以他们的年龄差来说，这种概率非常小。纪忆慢慢靠近他，第一次主动，去亲吻他的嘴唇。

“噢。”

季成阳抬手，扶住她纤细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