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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缥缈录4·辰月之征

作者: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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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诸神君临 三

第五章 诸神君临

铜圆上镶嵌着无数的晶石,有些微微发着亮,有些却是灰暗的,而某些,已经亮得仿佛烛光,只是光芒冷冽。少女收取了算筹,一一检视那些发亮的晶石。
“那时我也许死了。”
“星相学家的一生,什么都明白了,也就是死期。”老人说得坦然随意。
“那么谷玄呢?五十年前你已经可以轻易地计算北辰诸星的轨道,北辰对你而言根本没有悬念。那么谷玄呢?你排列了那么多的算筹,依然没有得到和图书谷玄的轨迹吧?”老人穿着白色的宽袍躺在铜圆外,以手枕头仰望天空,漫不经心地说着。
“我知道它就在那里,那颗象征死亡的星辰,可我无法捉到它。”少女喃喃自语。
“弱点?”
“这是我始终没有教给你最后七道方程的缘故,当你明白了我说圆心是弱点这话的意思,那七道方程才足以回答你的一切问题。”老人还是笑,“在此之前,你依然需要穷究计算之学,为之殚精竭虑绞和-图-书尽脑汁,不经过这个过程,你便不会明白。”
铜环中央的铜圆径围数尺,静止不动。铜圆里白发的少女端坐着,随手移动着算筹。
地面也是纯铜铸造的,无数同心的铜环缓慢地转动,铜环上蚀刻了复杂深邃的符号。它们每时每刻都在不停旋转,被漏壶水滴的力量缓缓驱动,就像一旁巨大的日相仪、月相仪和被星仪围绕的皇极经天仪。数百年来不干涸的山泉水经过复杂的装置一点一点地移动https://m.hetushu•com.com着这些标志星空的仪器,每隔数十年才需要根据岁正的位置校正一次。
他幽幽然说:“虽然只是永恒地接近,却永远不能真正抵达……”
纯铜铸造的穹庐上有一处缺口,星光海潮一样泻入。实在是一个明朗的星夜。
宁州,古老的森林深处,山崖之巅。
“没有进展,完全没有进展。”少女终于露出了一丝失望的表情,“我何时可以得到谷玄七式联算的方程?那时候我才能补上我和_图_书如今算式中空缺的一元。”
“它的力量之弦同样就要涨满,数千年来,战争和死亡这对星辰像是孪生子,总是同时出现的。当谷玄最强大的时候,武神之星的力量也同样强大到顶点。”老人笑,“所以为什么不尝试用北辰的轨道来搜索谷玄呢?虽然这个方法还不足以弥补你缺损的一元,不过只要通过十三次的计算,你的答案就可以很接近真正的结果。”
“圆心是它的弱点。”
“北辰诸星的力量之弦就要涨满了,根和_图_书据计算,今后的十几年里,这些武士的星辰将主宰天空。又有战争要开始了吧?只是不知道发生在哪里。”少女淡淡地说着,没有流露一丝感情。
少女不再说话,仰头默默地看着天空出神。这对老师学生就这么沉默了很久。
“你太着急。”老人笑,“那七道方程,当你看到它们的时候你才会发觉原来它们竟是如此的简单,却又如此完美,就像是一个完满的圆。但是一个完满的圆也依然有弱点。”
“我不懂。”少女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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