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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1979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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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062章 基层

第一卷

第0062章 基层

“咱爹给你,你就接着,客气什么。”李梅又慌忙给了杨学文一个眼色。
初三的时候,何军来了,李和的自行车票算是有了着落。
杨学文拍拍胸脯,“真要分到户,俺保证好好干,不让你吃苦。”
杨学文得了命令,巴不得逃出这窒息的气氛,进厨房拎了潲水桶,“要加糠吗?”
杨学文慌忙摆手表示不会抽烟,李兆坤依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等两人忙活好都十点钟了,杨学文赶驴车,李梅拎着两包果子并排坐。
李和还在发愁怎么兑现给老四的承若,找供销社上班的同学?
早上孩子吐奶呛着了,段梅赶紧让李隆去喊婆婆。
县里领导班子还在讨论的时候,方集公社书记脑子一热心头一涌,当即表示支持何军这篇文章,带头开了先河,包产到户。
李和也慌里慌张的跟了过来,王玉兰把孩子竖着抱一抱,轻轻的拍打背部,孩子打个嗝,就不再吐奶了。
这样子就算娶媳妇新房了。
杨学文手足无措的接了,捏手里也不是,抽也不是,最后只得塞口袋里。
段梅有点吓唬坏了,这次是真心认错,哭着道,“俺也没想着会呛着啊,俺听你的还不成嘛。”
杨学文赶着驴车,路面上还和-图-书有雪,并不好走。
李和走完父母两边亲戚,还是每家老人照例留了200块钱。
李梅正在厨房刷碗,手都来不及抹干,慌忙过来,看李兆坤不搭腔,慌忙接话道:“你在这杵着干嘛,自己找地方坐,又不是来一次两次了。”
杨学文不知道话里面什么意思,看了一眼李梅,得不得暗示,只得硬着头皮道,“不怎么喝,喝酒上脸。”
到了门前,放好了驴车,进门就看到了围着火炉烤火的李兆坤,陡然吓了一跳,树的影人的名,紧张的道:“叔,搁家呢。”
日历掀了一张又一张,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去,一天比一天过得慢,一天比一天更沉重,成绩终是要揭晓的。
何军因为几篇支持大包干的文章,被划分进了改革派,有一篇文章进了省报,引起高度重视。
杨学文要带李梅去扯布做衣服。
李和笑着道,“我只是旁观者清罢了,有时间我让老三过去拿。”
两个人年轻人一路有说有笑,憧憬着未来。
按规定,只要你好好“为人民服务”,3年就可以从科员升至副科级,再3年到正科级。
李兆坤又问,“酒量怎么样?”
李梅看李兆坤不再吱声,心里紧绷的hetushu.com•com神经卸了下来,对杨学文道,“你去帮俺把猪喂了,等俺把厨房收拾利索,咱就走。”
结果去年产量全县第一,也是全县第一个超额完成交公粮任务的。
王玉兰终于战胜了一个回合,趾高气扬的看着耷拉着脑袋的媳妇,又看了看三儿子,老三一脸羞愧,王玉兰意思很明确,离了娘你就是不行。
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交心的地步,这话该怎么说还是要斟酌下,李和想了想道,“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留着吃中午饭,何军都没乐意,火急火燎的回去细细琢磨写报告。
话说到这地步,李和也不掖着了,直接道,“想想建国三十年,不管怎么闹腾,下来多少规定、多少文件,可这组织章程没变过,就是从基层做起。进省参事室也就名声好听点,可没大用,上面婆婆又多,扯手扯脚,哪里轮到你做事。再说,进参事室也是笔杆子,耍笔杆子出身可不是好资历,再升能做到办公秘书就不错了。可农委会不一样,容易做成绩,又能凸显出你是务实派,机会多。说起来简单,可最难还是人处事难。过于死板不行,得罪人,过于没原则不行,容易犯错误。用一句话概括https://www•hetushu•com.com就是混世能力,尺度拿捏能力。但是不管怎么变,以经济建设为核心,这个核心点你必须守住,不怕得罪人。”
虽然钱是给自己亲爹妈,可王玉兰心有怨气,对这个钱不怎么情愿,也不是不孝顺,只是老太太老爷子偏心儿子太紧,闺女跟捡的没两样。
何军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和道,“哎,拿你不去当官真是可惜了。不过,今天找你是找对了。我先走了,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把自行车票给你,你要是没时间,就让你家老三去。”
在老太太眼里能吃饱饭就不算穷。
“你是说县里要调你到农业局,省里要你到参事室?”李和目瞪口呆,这个外挂开的有点大了,何军才30不到,正常来说,从干事到科级,算是堂而皇之的进入了公务员队伍,跟官搭上边。
李兆坤眉头一皱,“不喝酒不抽烟,活个什么劲?”
“你的意思是让我进农委会?”何军见说完李和没反应,着急了,“我可是拿你当兄弟,这里的道道,你给我说说啊,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杨学文想也没想的答应了,被这样的热络体贴,既紧张又激动,心下又有愧,“就是让你跟俺吃苦了。”
杨学文接过去,默hetushu•com.com默点点了点头。
李梅看着这个高大憨厚的男人,越发确定,跟着吃苦都是值当的。
王玉兰这才心安,骂道,“你说俺说了多少次,不要一次喂那么长时间,小孩子又不会说话,吃饱了都不会吭声,你还在怀里给搂那么紧,想不吃都不行。”
李梅白了一眼,还带有丝丝甜蜜,道,“谁家比谁好的都有限,还不都是差不多。俺听二和说,马上就要大包干,方集公社,去年都这么干了,交了公粮还个个粮满仓。咱也快了,有了自己的地,谁还偷懒,还不是豁了命干。日子怎么就能差了?”
这个春节异常冷,村里冷清清的,偶尔只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而过,村子里的人都缩在家里,没有暖气,村民都是自己上山砍柴烤火取暖。
李兆坤斜着眼,递了一支烟,“来根。”
爷俩又搜寻材料,把几个窗扇做成新的,把用旧的罗箱改做成柜,旧报纸裱了顶棚,油漆了箱柜和门窗。
杨学文还要坚持,李梅道:“你要是有心意,咱就一起照个相吧,过几天就去,今天初一估计不开门。”
杨学文年前就把三间茅草房屋顶扒了重新铺了芦苇杆子,打了泥墙坯,外面看上去倒是崭新光亮。
近一年的相处李梅对杨学文的脾和图书性摸得清,就是过于实在了,但聪明的紧,手也巧,老三屋里的床,柜子都是他做的,码砖砌墙也不含糊。
“我还是最终听从组织安排,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意见。你脑子比我活。”何军虽然谦虚,可还是掩饰不了意气风发。
全县引起了轩然大|波。
杨老太太年轻时家境苦,偏要强跟着兄长读书识字,可最终2斤高粱面让杨木匠捡回家了,也长叹人生无常,掖着被,靠在床头前,“你爷俩有个男人样子,咱啥苦没吃过,这么大个屁事。再说了,咱们这个地方多好,老辈们常讲,走千走万都不如咱淮河两岸呢,想开些吧。总归会熬出头的。”
杨老爷子一辈子,一个字也不识,只知做木匠,下苦做庄稼,可还是穷的叮当响,从大队会计那支了30块钱,塞给了杨学文,咬咬牙道:“人家礼钱都没收,给咱留脸,过了个场面。可新媳妇规矩还是要有,你带她去供销社扯几尺新布,做几件衣服。”
年初一吃过饭,给本村拜了年,担了几担水,便要去给老丈人家送礼,一扇猪头肉,两瓶酒,两条烟,两包果子。
李梅笑道:“不用,衣服够穿,二和回来给带了好几件,都新的很。费那个钱干嘛。”
“不要加多,一碗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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