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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门

作者:集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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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106回 闻香教踪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106回 闻香教踪

“哦?那闻香教在此地颇有恶迹么?”梅清听了感兴趣地问道。
梅清点了点头,口中未再多言。
史梦竹阻止他道:“梅小友既然有师门为指引。其中必然有规可徇,候先生勿需紧张。”
不成想昨天才过完七天,今日一早,大山家中人忽然听了不知甚么人的主意,委屈托人,七拐八折,求到了闻香教的头上。原来大山家中人的意思,就是想请闻香教中一个信教的信徒,来给作个法,去去邪气。没想到闻香教中教主闻听此事,居然巴巴地自己跑了来。说是邪气颇重,若无力者镇压不住,带着一众信徒,在村中大作法事,闹得乌烟瘴气。
“此教行事,异常神秘。自来立教,无不以光大教旨、广收教民为重,一旦有了力量,自然会有种种不法之行。偏偏此教行事则不然,行事低调,不违法纪,组织又异常严密,大异通常教门所为。事事反常,其中定然少不了阴谋。虽然老夫手中没有实据,但却觉得这教背后所图,必然不是甚么好事。”史梦竹肃然道。
史梦竹一笑未语,候申愤愤不平地对三人讲将起来。
在他想来,锦衣卫这名声实在是差到了极点,因此对自己的身份,多少有些讳莫如深。但现在若再不说清楚,只怕以后更有误会。何况与三位前辈也都算是相熟了,想来也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了。
“没大没小!”张十三笑着骂道:“说实话你这小子还真不像个官府样,白面书生似的。说和*图*书踩盘子,这猴小子一双眼睛贼精贼精的,可是不怎么地道。要不是你们俩人的腰牌真得不能再真,我都怕你们两个是假扮着出来的,想从老史这府里偷点啥东西呢。”
候申这才知道电击能防沉迷,当下不再多言。
梅清听了,连忙伸手阻住候申。无论如何,史梦竹乃是此间主人,万事都该由他做主才是。
原来这几天,梅清修行入港,沉迷其中。候申见他日夜不休,浑忘了吃饭睡觉各项正业,不由大是恐慌,连忙要入内相劝。
史梦竹摇摇头:“这却未闻。说来奇怪,这闻香教从来不似其他白莲邪教般为非乡里,也不会鼓动百姓对抗朝廷,横行霸道、夺财强讼等事也未有闻过,让人想要对付它,也抓不到甚么把柄。”
梅清想了想,问道:“守这因果,或是不守,还需有甚么仪式造作么?”
“此间之事,怕还有些意思呢。”史梦竹言道:“不若便请几位随我同去看看如何?”
张十三叹了口气,点点头道:“这事却是强迫不得,总需你心中自主方可。恰好这几天,你修行需得缓一缓,便好好想想这件事罢。若你愿守因果为径时,有我与你和尚师傅护持,受了因果之戒也不为难,只是需事先做足了功夫,免得事后不明忌讳规矩,再吃了亏。”
梅清有些奇怪:“那先生为何厌恶其行事?好像它也未有甚么不好的地方?”
久未开言的苦大师言道:“据老衲所知,和_图_书其实也有数个门派试过选年轻弟子不入因果而修,却因此颇毁了几个好苗子。非是老衲在佛言佛,因果之门,虽然有其约束不足,却是修行正途。梅清,老道讲的这些,事情大致并不错,只是以老衲看来,即便无人飞升事在因果,其根本乃在人心,却怪不得因果之门。入与不入,凭你自择,但心中万莫生了成见,反为不美。”
梅清看了看张十三和苦大师,见二人都无反对之意,便点点头,随着史梦竹向外行来。
“候申,怎么一回事?”梅清见了,连忙出言询问。
“史先生刚才说的是何意思,莫非这闻香教这次的行动有甚么不妥么?”一边走,梅清一边问道。
梅清闻了,未发一言。候申与自己二人,本是为着闻香教而来。初见面时,自己也曾问过史梦竹,只是当时交浅言深,史梦竹便顾左右而言他。现在候申故意想把事闹大,多少也有些逼史梦竹出来说话的意思在内里。
正在三人谈话告一段落之时,忽然门外脚步声响,只见候申伴着史梦竹走将进来。候申面有怒色,倒是史梦竹面色如常。
张十三道:“若是不守,自然不管不问它就成了。若是守时,倒有些小小动作。其实大部分门派在入门之时,便都加了有关的内容进去,很多后生的修真,根本就不太清楚其中差别;你这小子大概全从野路子出来的罢,这才没入这门。”
候申为难道:“史先生有所不知,我二人此行,和*图*书乃有正事在身,这般沉迷不出,却是奈何?”
史梦竹闻言,颇为愤怒,当即出面指责。没想这教主居然一改往日避让的作风,强项起来,其手下更是口出恶言。
没想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三人均毫无惊讶之意,张十三开口“呵呵”笑道:“你这小子腰牌挂了这些天,当我们几个是傻子么?你爱干甚么干甚么呗,想查就查去,若是遇上硬点子,自然有师傅给你撑腰。”
※※※
正说着时,忽然听得门外传来阿三的声音道:“那个甚么教主命人在村中筑坛,说是要作法。咱们家人在那阻拦,那些教徒居然想要动手,要打起来了!”
梅清听了有些好奇地道:“那闻香教为何一定要在村中开坛,难道咱们村里有甚么特殊的好处不成?”
史梦竹手下家人都大为愤怒,候申更是一言不发,上前便放倒了两个。正当乱成一团,看看要出事时,史梦竹止住众人。只有候申气愤难平,还是史梦竹拉了他道回来了同梅清等商量,这才劝了他回来。“就那装神弄鬼的家伙,落在爷手里,保他一刀就断了念想,再没个花样儿!”候申气哼哼地道。
“呵呵,前几次,这闻香教也借机想在村中建坛作法,便被老夫着人止住了。不怕梅小友笑话,老夫世居此地,在乡里还算有些声望,就算是县府使君,也有些小小面子。因此那闻香教虽然气恼,但一直未敢启畔。它那教主,更是一向避不见人,故作神秘。这和-图-书番行为却是大异,不光那教主毫无顾忌地现身出来,更直接到咱们村中来挑衅,若非是背后有了甚么倚仗,怕他也不敢这般做。”史梦竹淡然道。
“先生你却忍得住,如何不让我直接剁了那厮!”候申气愤难当地道。
史梦竹笑道:“你看虽然那房屋紧闭,但其中电闪雷鸣,声声在耳。这电击之法,向为教授所擅,绝禁沉迷之弊,你尽管放心便是。”
张十三讲完当年张留孙之事,有些意兴阑珊,淡淡地道:“因果之说,想你也明白了。自玄教教主身没之后,天下修真界均视不入因果为异途。众人都以当时张留孙因为没有因果牵扯,故此行事肆无忌惮,终非修真之福。只是后来飞升之人逐渐断绝,这才渐渐有人提起或可试着不入因果,恢复旧行。只是修真界囿于因果已有千年,人心之中竟将其认作天道难违,即便不欲入其中,却哪得挣脱得出来?”
史梦竹听了,不由“嗯”了一声,站将起来。一厢的候申早就跳将起来道:“反了反了!这帮寻死的家伙敢来太岁头上动土,且待爷成全了他们!”
“啊……”梅清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这师傅早就知道了自己这点底细,“嘿嘿”笑着道:“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师傅您这眼神可够好的,藏衣服里的东西都能看到,定然是当年走江湖踩盘子练出来的。”
史梦竹听了梅清的讲述,沉思了一会道:“梅小友所言‘千金爷’,虽然老夫自认颇通本地的地理沿革,但和_图_书确实从未听说过此人或此地;至于那‘闻香教’,在本地由来已久,纠缠甚多。其中更有些令人心惊之事,史某也是观察良久。可惜此邪教规矩甚是严密,竟然难得探听到一些内幕。”
想到这里,梅清站起身来,深深地对史梦竹施了一礼道:“我这兄弟行事不妥,却让史先生为难了。”
梅清听了“呵呵”一笑,随即肃容道:“不瞒史先生、师傅,梅清此来,前时曾向史先生也问过。只是那‘千金爷’无人知晓,这‘闻香教’又无人愿说,因此大是为难。”说罢,便将自己在京中时,候申受人之托入锦衣卫库中盗砚,之后顺藤摸瓜发现杨晋,又牵扯出闻香教一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史梦竹这几天因为甜妞这事,颇为烦恼。此事背后,必然是有些诡异。但目前张十三等人,除了教授梅清之外,根本也无暇关注他事。因此也只得暂且安抚甜妞父亲及大山家人,先将甜妞的丧事办了。
说到这里,又看了张十三、苦大师一眼道:“不瞒二位师傅与史先生,我本是朝中锦衣卫内组千户,此来永平,便是探察闻香教之事。先前未曾言明,还望先生见谅,请师傅责罚。”
史梦竹摇摇头言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但闻香教对此处早有居心,却是毋庸置疑。前些时候翔云岛上那些神迹之后,闻香教欲在村中作法不得后,也曾托了各路人马前来说合。只是老夫向来不喜这些神道,又厌恶闻香教的行事,这才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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