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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危途

作者:量子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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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乡路漫长 第239章 我们都已改变

第四卷 乡路漫长

第239章 我们都已改变

她慢慢伸出手,握住了程斌的手,轻声说道:“一切都变了,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
程斌对于这个通知感到有些惊奇,想来和丁新接触之后,自己的待遇又有所提高,至少是属于可以信赖的那种人了,从前他可是不被允许自己一个离开酒店的。
程斌看了她一眼,直觉的感到她似乎有些奇怪,不过考虑到伊芙刚刚得知她哥哥的死讯,倒是也能理解。
“我们也变了吗?”
程斌垂下眼帘,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自顾说道:“在这里的宣传中,你是因为积劳成疾才死的。”
下午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落在程斌的身上,让他感受到懒洋洋的温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躺了一会,程斌就在这温暖当中沉沉地睡着了。
程斌有心想问一下伊芙的哥哥是怎么牺牲的,但是想想伊芙说过哥哥是病理研究人员,会在这场灾难中牺牲,恐怕是研究出了什么意外,具体的情况伊芙未必肯告诉自己。于是改口说道:“她们都好吧。”
伊芙一直都没有出现,程斌也没办法找人去打听,所以晚上吃过饭后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回到房间里继续睡觉,无论想不想,他都只能享受这种闲得可能数手指的无聊时光。
“你能吗?”伊芙很认真地看着他:“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还能适应后方的环境吗?”
这一天程斌再没有另外的日程安排,所以直接回了酒店,在车上赵雷给了他一卷崭新的钞票和一套休闲服,告诉他可以自己出去逛逛,这两和图书天如果再有什么安排,会提前通知他。
“那是因为物质基础不同。”张宝志嗤笑道:“如果我有整个国家的物资做基础,也可以做到这样。”
他睁开眼睛望着雪白的房顶,在心里回想了一遍刚才梦中的情景,很多细节都已经变得模糊了,只有那黑暗中的一丝光明还记忆如新。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知道自己身处梦中,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梦到张宝志,难道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比陈琼还在重要?
给他安排的房间很豪华,冰箱电视应有尽有,可惜没有电脑。程斌看着床头的RJ45插座,也不知道这玩意到底能不能用,就算这里有网络,他也没有笔记本电脑,至少连个能连WIFI的手机都没有。
程斌想了一下,回答道:“这里没有采取和你一样的做法,但是人民生活得也很好。”
难得的享受了一次睡觉睡到脚抽筋的感觉后,程斌就被敲门声吵醒了。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刚刚升起的太阳,不太情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睡衣去开门,然后就看到了伊芙那张美丽的脸庞。
似乎看出程斌的疑惑,伊芙向他笑了一下,从程斌身边挤过,走进屋子里面,然后才说道:“昨天我去看望嫂子和外甥了。”
“无论我们想不想,都在改变。”伊芙说道:“你以为自己从没有被改变过吗?”
“我想要的是什么?”程斌问道。
“她们是南京人?”程斌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
伊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https://www•hetushu.com•com去,喃喃说道:“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他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人背着阳光走过来,却看不清他的相貌。
伊芙淡淡的笑了一下:“因为我改变了。”她把目光转回到湖面上,轻声说道:“在草原上的时候,我看着你为了那么多素不相识的人奔波劳碌、出生入死,就知道你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想着如果能和你拌一辈子的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可是我们回来了,我见到了嫂子,她自己带着两岁的孩子,孩子的姥姥身体也不好,她需要有人帮忙,所以我得留在南京照顾她们,所以我的选择其实是没有选择。”
伊芙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脸埋到他的肩膀上,过了一会才说道:“还好她们都没事。”
看着波光荡漾的湖面,程斌轻声说道:“这里也许是唯一没有改变的了。”
程斌沉默下来,听到张宝志说道:“他们总是给我们他们想给的东西,从没有想过我们是否需要。”他说道:“而我们总是在得到不必要的东西,却忘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她向着程斌展颜一笑,说道:“还没吃早饭吧,我们去吃饭吧。”
“你替我看了吗。”张宝志问道。
伊芙转过头,温柔地看着他:“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我有自己的选择。”
程斌想像了一下当时的混乱,摇了摇头,说道:“那我就申请留在国防部。”
过了好一会,伊芙才开口说道:“他们给了我两个选择和-图-书,想做研究的话可以去中科院病理所,和哥哥从前的同事们在一起。想做临床的话就去南京陆军总院。”她说道:“我选择了后者。”
果然伊芙很快就回来了,除了眼睛仍然有些浮肿外,脸上看不到泪痕,这个女人即使是在最爱的人面前,也会习惯性的保持强势姿态,不给人发现自己软弱的机会。
“你没想过要和我在一起吗?”程斌看着她问道:“就像在防线时那样?”
因为不知道伊芙什么时候回来,所以程斌只是中午在酒店附近转了一圈,确定了没人跟踪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今天的电视节目不怎么吸引人,电影频道播放的电影是根据美国一部著名小说改编的末世电影。程斌不怎么喜欢这种沉重题材的文艺片,看在是末世题材的份上坚持着看了一会,就索然无味的关上了电视机。
“你离开了。”穿军装的人说道:“你放弃了我们的理想。”
她转头看着程斌:“她没有详细说明当时的情况,但是看她的样子,肯定很惨,她们都被吓坏了,后来她们是乘坐武装直升机离开,到达南京之后,老太太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她一个人没办法照顾两个人。”
无聊之余,他也只能看看电视。现在的电视节目当然不能和灾难前相比,也没有通宵节目可看,但是白天时至少有四个电视台在同时播放,除了新闻之外,也有经典电视和大量电视剧,有一点晚上,程斌还看到了访谈节目。
程斌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她的侧m.hetushu.com.com脸,皱眉说道:“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下我的工作。”
两个人逛了一会就觉得索然无味,于是顺着街道信步走去,居然走到了玄武湖边。
程斌看到这突然出现的景色,心中一动,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心里一着急,就突然醒了过来。
伊芙明白他的意思,摇头说道:“她们是沈阳人,灾难发生时,那里乱得最快,嫂子是中学教师,不符合南撤条件,如果不是有中央领导专门派了一支小部队去寻找她们,估计就活不下来了。”说到这里,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昨天嫂子告诉了我一件事,当时那几个军人接她们的时候,被人误会她们是特权阶级,引起了骚乱,那几个军人开了枪……”
程斌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开始想念在县城的生活。也不知道小爱和钟笛护送黄娟和小女孩走到哪里了,到达县城后,他们会不会留下来,邢志新他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了,自己离开后有没有遇到危险,他现在已经不至一次的开始怀念那段安逸的日子了,那个时候也许危机重重,但是至少他可以清楚的知道日子正一天天变好。
两个人在酒店的餐厅里吃过了早餐,又一起出去逛街。这里的商店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商品少了一些,店员和顾客也都没有多少,但是至少商品种类还是很齐全的。
“张宝志。”程斌叫道:“怎么是你。”
躺在床上,刚才电视里那位推着超市手推车的父亲形象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而那个孩子则被他自和-图-书动代入成了一个熟悉的形象。
睡梦中他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阳光从前方照射过来,耀眼的厉害。
程斌愣了一下,才想明白她的外甥是谁,再想起丁新的话,走过去伸手抱住了她。
她慢慢地把身体倒向程斌的怀里,轻声说道:“抱紧我吧,至少今天……”
“是我。”那人说道,阳光转到了他的侧面,露出肩上的两杠两星。
程斌倒是知道卫生间对于女性的重要性,不过伊芙向来不化妆,最多涂一点护肤油,自然不用补妆,想来是刚才提起她的哥哥所以哭了,又不想让自己看到她的样子。
“如果我们也像小爱她们那样不回来就好了。”程斌懊恼地说道。
几天没见,伊芙似乎又瘦了,最让程斌心痛的是,她居然还有了黑眼圈,估计是没少熬夜。想当初在草原上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憔悴过。
伊芙温柔地看着他:“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我们回来了。”她说道:“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所以只能接受。”
程斌大吃一惊,看着那个人叫道:“少将。”
张宝志笑了起来,然后阳光突然消失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黑暗,只有远处的地面上反射出一丝光线。
伊芙低声嗯了一下,抬起头来,向程斌笑了笑,说道:“我去用一下卫生间。”
程斌沉默下来,伊芙也不再说话,两个人默默坐在玄武湖边,看着湖心的小岛发呆。
“我会在乎这些吗?”张宝志说道:“老排长会在乎吗?还是你会在乎?荣誉应该是属于需要它们的人,不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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