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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张宝志并没有质疑他的答案，而是继续问道：“我是说从前的部队。”他说道：“你新兵营是在哪支部队？”

外面的士兵们并没有全部跟进来，事实上除了押送程斌和云苑的三个士兵外，只有两个军官跟了进来，程斌一眼就看出前面的那个人居然是个中校，至少他的肩膀上扛着两杠一星，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自封的。

中校看到程斌只看不说话，看起来有些意外，他想了想，对程斌说道：“你是程斌？那个小女孩呢？”

程斌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到底没有把自己偷跑回家的事说出来，这件事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就算是在灾难前，当了逃兵也是要被捉回去继续服役的，弄得不好蹲两年军事监狱也不是不可能。灾难发生前国家发布的局部动员令现在并没有撤销，如果落到有心人的手里，对他执行战场纪律都可以，所以他只是含糊地说道：“灾难后我在陈琼少将的手下当兵。”

“我是。”程斌说道：“既然你这样说了，那么我只好承认！那么你是谁？”

他身后的军官并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打量着程斌和云苑。中校发现没人接话，觉得有些无趣，回头看了自己的同僚一眼，摇头说道：“你太紧张了。”

“不。”张宝志摇头说道：“昨天你已经证明了你的军事技能，所以我以为你是个来自主力部队的老兵，特别在指挥中心那里给你留下了一个圈套。”他摇头叹息道：“真可惜，掉进去的不是你。”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程斌，一本正经地说道heｔｕshu•cｏｍ.ｃoｍ：“现在我觉得那个布置真是失败极了。”他说道：“用来对付你太大材小用了。”

“很好。”张宝志看着他，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们知道，你转业后去了铁道部！”

张宝志愣了一下，深深地看着他，点头说道：“你真的在他身边呆过！”

“不。”中校摇了摇头，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到程斌两个人的身上，他摇头说道：“我们才是关键。”他打量着程斌和云苑：“他们什么都不是。”

“因为落进了你的圈套？”程斌说道：“我承认是我的失误。”

张宝志抬头看了看他，慢慢说道：“我说过，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这里有十几万人，连我都找了他很久后才知道他在这里，你进城后一下就能遇到他，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程斌虽然算是比较喜欢冒险的人，但是注定要失败的事情也是不肯干的，所以迅速评估了一下两方面的实力对比，然后很顺从的被人搜走了全身的武器，和云苑一起推起了屋子里。

于是张宝志皱一下眉，向程斌问道：“那么你用枪的能力是什么时候学的？”

他现在已经猜到张宝志向北派出的人很可能就是去联系陈琼，如果这个猜测没有错，那么张宝志肯定会有所反应。

程斌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话，他感觉到身边的云苑正在发抖，但是很奇怪，他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丁点害怕，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中校，在心里猜测他的想法。

“那不是我的错。”张宝志说道：“那些人本来ｈetusｈu.cｏｍ.cｏm就是不我现在手下的这些人能对付的，我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未必会触发的陷阱就把手下的老兵都抽调出来。”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的确对那些人很感兴趣，但是现在还是说回你，你从前服役的是哪支部队？”

听到他的话，程斌的心里突然一动，他的确没有见过陈琼使用另外的刀具，但是他知道陈琼至少还有一把刀，因为他把那把刀送给了自己，而这把刀现在就在卓安妮的手里。

程斌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回答道：“预备役第十师。”他的内心里其实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所以实在不想再重温一次谎言被当面拆穿的经历。既然“头儿”他们能发现自己的问题，张宝志很可能也能做到，所以没必要说慌。

张宝志看着程斌，试图从程斌的表情上来判断他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显然他要失望了，程斌的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任何因为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而改变，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也是好奇。于是张宝志点头说道：“很好，我假设你知道我是谁。”他慢慢说道：“他们说你是昨天才到省城的，那么你是怎么找到周清的？是他联系的你，还是你联系的他？你从前是他的手下？”

中校看着程斌，摇了摇头，说道：“我很忙，所以不要浪费我的时间，我们都知道，即使你否认，我也不会放你们离开，那只会激怒我。”

程斌被他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住了，他迟疑了一下，突然发现张宝志的这些问题似乎都假定他是认识周清的，而wｗw.ｈｅtｕsｈu•com.ｃｏm且同时他并没有询问自己的身份，似乎肯定自己到省城来就是为了见周清。于是他看着张宝志，摇头说道：“我只是偶然遇到他，从前并不认识他。”

张宝志点了点头，他这样说本来就是在诈程斌，哪果程斌是在说谎，他肯定会犹豫，但是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就这样相信程斌，所以他又转了一圈，突然问道：“你既然和他在一起，那么你见过他的军刀吗？”

“很好。”中校说道：“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少校，又转回头向程斌说道：“我叫张宝志，希望你听说过我。”

程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倒是没想到这个时候张宝志居然还有闲心开玩笑，他看着他说道：“我还没转业。”

他们说话的时候，程斌也在观察他们，他注意到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大，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虽然都戴着大檐军帽，但是可以看出头发修剪得很整齐，脸上也没有胡子，这一点在末世时期其实是很反常的，大多数人没有那个闲功夫，而且也没有足够的电源，想刮胡子还可以用刮胡刀，想理发就只能用剪刀和手动推剪了。

张宝志一直在观察他的神情，看到他突然不说话了，于是看着他说道：“其实你没跟他那么久对不对？”

程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进过新兵营。这回轮到张宝志大吃一惊了，他当然知道预十师的情况，当时国家并没有进入全面动员阶段，所以预备役师征召的都是二十八岁以下服过兵役的公民，像程斌这样没有服过兵役又能加入预ｗｗw.heｔｕshｕ.ｃｏm•ｃoｍ十师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是作为特殊人才面向社会征召进来的，也就是说，程斌是妥妥的技术兵，可问题是，他自己当时就是预十师第三十一团的军事主官，知道像程斌这样的技术兵大多是享受军官待遇的，而且除了早上例行的跑步，也不用参加训练，就算他看出来程斌的军姿不怎么正规，很显然当兵的时间不长，也没想到他居然从没来没有正正经经的接受过训练，但是事实上，无论是他接到的报告还是亲自勘察得到的结论都指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有着很强的战斗力。

那人的肩膀上也只中校少一颗星星而已，所以对于中校的责备并不怎么在意，只是盯着程斌说道：“我觉得这两个人才是关键。”

程斌摊了摊手：“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程斌愣了一下，他记得陈琼用的是一柄仿M9的95军刺，但是似乎他说过这柄刀是和那支从未使用的03式步枪一起配发的，虽然程斌一直在陈琼的身边，但是还真没有注意过他使用另外的军刀，当然也无从知道那是什么样子的。

“是少将。”程斌说道：“他是预十师的副师长，你应该知道。”

程斌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头儿”他们昨天在指挥中心遇到的伏击居然本来是为他准备的，他很不服气地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在后悔布置得太简单了。”他这么说是有原因，毕竟当时“头儿”他们三个已经落入伏击圈中的人全身而退，而且后来“头儿”也评价了张宝志当时的指挥反应太慢了，与程琼完全不是一和-图-书个层次上的。

“那是铁道部的损失。”张宝志说道。他身后的少校咳了一声，明显对自己这位上级东拉西扯的作风很不满意。张宝志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只是很好奇，一个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火烧居民区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一面说，一面打量着程斌，摇头说道：“老实说，我很失望。”

“是的。”程斌点头说道，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的中校居然就是现在省城的领导者，说实话当初听到张宝志的名字的时候，他一度以为这是一个权力欲高涨的官僚，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个全身充满了铁血气息的传统军人。

中校是跟着他们走进来的，他似乎并不急于和程斌说话，反而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陈设，然后才摇头说道：“他居然就在这个地方住了一个冬天？其实我们应该早一点来拜访他的。”

果然张宝志听到他的话后很明显的吃了一惊，他很认真地看了看程斌，又看了看身边的军官，结果发现后者也正盯着程斌发愣。他忍不住迈开步子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这才说道：“你说的是陈琼大校吧？”

而更重要的是，两个人身上的军服都非常合体，即使只是随意站在这里，上身也绷得笔直，显然都是经受过非常严格的军官养成教育，相比之下，“头儿”他们的军姿都要逊色很多，至少在程斌看来，无论是“头儿”还是老高或者“猴子”他们，都太随便了一点，从他们身上很难感觉到军人的肃杀之气。

于是他抬起头来，看着张宝志很肯定地说道：“你是说那把巴克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