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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看……看清楚了，”跟随着萧沐雨的脚步，伊泽瑞尔不时回头看看后面的那名站街女。很显然，对于萧沐雨这种塞给了她银币却仅仅只是让她脱几秒钟衣服的这种行为，那个站街女还是有些奇怪，“那道伤口怎么回事啊？”

“我……我……”回想着自己之前还在愤怒的骂着那两个女人，少年的心一时间乱得如同一团乱麻。

“切……原来是这个啊，难道我来的目的不是救小月吗？”伊泽瑞尔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这完全就是废话啊，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的。”

冰冷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对在冷风中微微颤抖的乳|房上面，萧沐雨仅仅只是面色冷漠的将几枚银币塞给了这名妓|女，然后就这样拉着上半身几乎赤|裸的女人面向了伊泽瑞尔，“看着这里。”

少女声音中，没有丝毫的胆怯，也没有丝毫的畏惧。那种平淡而柔和的声音中，似乎仅仅只是用这个男人的名字来加深自己心中对他的映像一般。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此时少女见到的，仅仅只是一个多年未见的故人，在宴会之上偶遇之时，看着对方的脸，嘴中缓缓的念着对方的名字，加深着自己心中的回忆一般。

名为萨科的男人啧啧称奇的看着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的少女，对着身边跟随的人笑道，“看看，看看……不愧是伊尔特长官的养女啊，这种不畏邪恶的性格竟然和她的养父一模一样。被我们这群邪恶无节操无底线的人渣流氓绑架了，这么长的时间里竟然没有哭过一次，真是……啧啧……”

也就是说，有过这样刀痕的人，身体里往往已经少了一个肾了。

“这种药剂……在这里很多？”伊泽瑞尔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这里的人大多数都只有一个肾？那么他们的另一个肾跑到哪里去了？”

“没错，毕竟我之所以来救弥海月，只是为了证明她就是金克丝。现在既然有了这样一个证明了她就是金克丝的机会，我又怎么会放过？”萧沐雨神色漠然，声音冰寒彻骨。

“所以，那两个女人才会对你那么热情，而对我却视而不见，”萧沐雨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在她们看来，做你这单生意也许赚到的钱不多，但至少安全……当然，你这张脸也加分了不少。”

“不是废话，”萧沐雨缓缓的摇了摇头m.hetushu.com.com，说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也有更多的事情就算是你知道了也无法做出任何改变的。”

……

缓缓的摇着头的少年，目光中是倔强的坚定，“如果我这么做了，就算最后真的证明了小月是金克丝……但那又有什么意义？用这样的方法抓捕到了金克丝的我，和那些肮脏的恶徒又有何区别？”

“你知道在黑市上面，一个健康的活人的肾能卖多少钱吗？”萧沐雨面无表情的问道，却是扯起了另一个看似不相关的话题。

“很简单，弥海月不是金克丝吗？虽然她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一直不肯在外人面前使用她的力量，但是……一旦她真的面临那种无可避免的黑暗时，以她对那些罪犯的憎恶，你觉得她真的会甘心让那些黑暗沾染到她的身上吗？”说话的男子，眼神如他的声音一般，冰冷得令人心寒。

回想起天心城内时，那张在屠杀数十万无辜的平民时也依旧没有丝毫波动的面孔，再感受着此刻萧沐雨声音中的那丝惆怅，他顿时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

“那个女人捐献过肾？”伊泽瑞尔皱着眉头看了看萧沐雨，问道，“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少了一个肾的？”

“那么那两个女人……”想到了之前纠缠着他的两个女人，结合着萧沐雨说的这件事情，伊泽瑞尔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口干舌燥。

这种表情……这种表情……竟然和当初在天心城的那个黑暗的时钟塔顶部爆发出了撕裂的夜幕的璀璨光华时，少年所看到的脸一摸一样。

在一片沉默之中，萧沐雨静静的注视着眼前坚定而倔强的少年，漆黑的双瞳……

“因为我是好人她们就这样倒贴过来？你这是什么逻辑？”伊泽瑞尔皱起了眉头，对于萧沐雨的说法不敢苟同，“而且那两个女人竟然还要给我打什么五折，看她们那个倒贴的模样，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男人一样……对于我这种看起来好说话的人，难道她们不应该抓紧机会大骗一次吗？”

“其实你不用后悔，也不用同情她们，”萧沐雨面无表情的说道，“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你之前并没有骂错她们，她们那妓|女的身份并不会因为她们的处境而改变……而且，ｈttｐs://wｗw.ｈｅｔｕsｈｕ•ｃｏｍ•cｏｍ既然选择了走上这条路，那么她们自然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睁开……

“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萧沐雨面色冷漠的点了点头，“虽然你长着一张‘我就是傻子、我就是好骗、快来骗我’的脸，不过对于大多数的妓|女来说，相比于其它那些明显就不是好人的家伙，你这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人反而更受欢迎。”

面色冰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萧沐雨轻松的看穿了对方的想法，“后悔了吗？开始有些同情她们了？”

原本被萧沐雨在大庭广众之下几乎剥光了上半身的衣服的女人虽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当萧沐雨把银币塞给了她后，她也就坦然了起来，任由自己的酮体几乎半裸在了清凉的夜风中还有大街上众人的视线里。

“这叫什么呢？唔……这让我想起了当年还在艾欧尼亚逃亡时听到的一句民谣啊，”摸着下巴的男人幸灾乐祸的笑着，那种局外人一般的语气，如同将少女绑架到这里的人不是他一般，“猛虎的子女不会是胆怯的沙驼……呃，应该是这么说吧。”

“你是想要隐藏在暗处偷袭？”

长街之上，行人来了，又走了；街边的路灯下，穿着清凉的女郎却依旧笑着、闹着……整个世界，都毫不停歇的继续转动着，但是长街之上，两人立足的小小圈子里，世界却似乎停止了一般。

“弥海月，就是金克丝，”目光严肃而坦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萧沐雨的眼神没有丝毫的闪烁，“无论你乐不乐意见到这件事，但它就是事实，绝对不会因为你的抗拒而有所改变。”

意识空间内，响起了恶魔疯狂的笑声。

“可以……”

“一如这些有点可怜的妓|女，一如……弥海月。”萧沐雨揉了揉眉心，说道。

“证据……你会见到的，”随着两人在五十二区内逐渐深入，那座华丽的巨大白色建筑已经出现在了前方的街角，漠然的看着眼前这座通体由白色的大理石建造的巨大宫殿一般的建筑，萧沐雨冷冷的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够暂时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所以……我是不会答应的。”少年那轻轻落下的声音，消散在了街边璀璨的霓虹灯火中，只有那种坚定的倔强，清晰的传达给了萧沐雨。

可是此时注意到了伊泽瑞尔的眼神，女人的表情又有些www.hetushu.com.com不自然了，她微微低着头不敢看身边的冷漠男人，怯懦的张了张嘴，因为不知道萧沐雨的意图，所以她试图为自己的这道伤口争辩着，“那个……这是以前的伤口了，不影响我们……呃……”

“如你所见，”萧沐雨面色冰冷的说道，“那个女人少了一个肾。”

“啊……没错，就跟你想的那样，”萧沐雨面色冷漠的点了点头，漠然的声音击碎了少年的最后一丝侥幸，“反正只要不闹出人命，这些妓|女就算被人割了一个肾又如何？谁会愿意为了一个肮脏的妓|女得罪那些黑暗中隐藏的家伙？”

然而面对放松下来的金发少年，萧沐雨却摇了摇头，“不仅仅只是帮忙……我需要的是你真正的协助以及，暂时的信任。”

黑暗，随着大门的打开，被屋外走廊上的灯光撕裂了。

伸出手抓住了街边的某个站街女，萧沐雨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伸手拉开了这个女人的衣襟，顿时，上半身就这样暴露在微冷的夜风中。璀璨的霓虹灯下，街道附近来来往往的人们的略微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女人就这样颤巍巍的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那种冰寒而漠然的眼神，如同已经灭绝了所有人类应有的情感一般，彻骨而冰冷。

风，从长街的另一边吹来，将男子灰白交杂的发丝吹得飞舞起来，让对面的少年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那话语中的一丝惆怅，却让他有些奇怪。

“其实很简单，”萧沐雨淡淡的瞥了身边的少年一眼，也没有指望对方回答，“因为你看起来像一个好人。”

走入来往的人群中，没有在看后方无措的女人一眼，萧沐雨冷冷的问道，“看清楚了吗？”

风，吹过，璀璨的霓虹灯火却没有因此而摇动。它们依旧闪烁着迷蒙的色彩，炫目的光华落在街道上对峙着的两人脸上、身上，宛若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混乱的颜色。

……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是这个一直冰冷而无情的男人第一次显露出了人类应有的情绪。

“借给你？你要干什么？”伊泽瑞尔皱着眉头问道，虽然由于刚才的一番话让他对萧沐雨的感官稍微有些改变了，但此时萧沐雨突然向他借力量的行为，还是让他下意识的有些防备。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那两个女人之所以对你那么热情，其实仅仅只是因为你和这里常年混迹的流氓混混不同，m.hetushu.com.com身上没有那种尖锐的戾气，”萧沐雨冷冷的说道，“虽然由于那种药剂的存在，人类就算缺少了一个肾也不会死，但是偶尔刀口发作的疼痛也绝对不会是人乐于体验的事。”

缓缓闭上。

“你要怎么证明？”不知为何，看到眼前这张冰冷而漠然的脸孔时，伊泽瑞尔心头却掠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似乎终于有了一丝人类应该的感情的男人，伊泽瑞尔的心中是浓浓的疑惑。这疑惑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当他听到了萧沐雨一如既往的坚信着弥海月是金克丝这件事时，他却没有如往常一般的生气，“你似乎一直都很肯定这件事……那么，你的证据呢？”

“这你就得问她们了，”萧沐雨冷冷的说道，“也许是她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只要张开腿就能拿钱不用劳作的职业，所以看不上其它需要辛苦拼搏的职业；也有可能是因为因为她们就喜欢当下贱的妓|女，被人鄙视；当然，也有可能是被人胁迫的……但无论原因是什么，你既不是她们的父母，又不是她们的亲人，你管得着吗？”

那种笑声，是如此的疯狂、如此的歇斯底里，就如同……它见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一般。

“若是想要证明弥海月就是金克丝，首先就得保障她的性命安全，”萧沐雨冷冷的指着前方那座宫殿一般的夜总会说道，“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去这里面把弥海月从萨科的手里救出来。”

“你什么意思？”萧沐雨的话让少年皱起了眉头，“什么叫给你暂时的信任？”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双漆黑的双瞳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萧沐雨的声音中，一如以往的冰寒而冷漠，“我可以答应你，如果真的到了无法容忍的地步，那么哪怕就此失去了抓出金克丝的最好时机，我也绝对会立刻出手救人——只要你真的肯将一切暂时借予我。”

瞬间，伊泽瑞尔愣住了。长街之上，金发的少年目瞪口呆的指着萧沐雨，双手颤抖不已，“你……你是说……”

没有理会这个缩着身子，有些害怕的为自己的生意担忧争辩着的女人，萧沐雨在确定了伊泽瑞尔已经将对方腰间的那道伤口看清楚后，就松开了手，转身离去了。

而听到了人的声音，原本蜷缩在角落里低着头的少女也微微抬起头来。走廊的光线照进了和-图-书黑暗的屋内，洒在了她的脸上，还算柔和的光线，让那张原本就清丽动人的脸颊看起来更加美丽了，“萨科……”

伊泽瑞尔用失望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刚刚因为妓|女的事件而刚刚对他稍稍升起了一丝好感，也因此消散，“我不会答应的。”

“看她的脸色就可以看出来，”萧沐雨面色冰冷的说道，“在这种地方有一种药剂专门治疗这种少了一个肾的情况，只要服下那种定期服下那种药剂，少了肾的人除了偶尔会刀口一阵剧痛之外，几乎不会对生活照成多少影响……当然，这种药毕竟只是劣质的炼金药剂，服多了总会有些影响的。”

“看你个头……呃。”正准备破口大骂的伊泽瑞尔猛地愣住了，他有些惊讶的看着女人腰间的一处浅浅的刀痕，那种伤痕他在医院里见过，一般来说，在这个位置的这种刀痕，只有那种捐献过肾脏的人身上才有。

萧沐雨漠然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这样。”

面色淡然的看了看身边的少年，萧沐雨的声音很平和，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平凡的小事，“你若是仔细看，可以看到她的眉心有一道浅浅的绿线。”

这个永远似乎都是冰冷而无情的男人，终究是妥协了一次。

“我……哼！”伊泽瑞尔瞪了萧沐雨一眼，加快了脚步，“说来说去，你这家伙说了半天其实就是在说废话，说了半天，到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看着眼前这张与记忆之中重叠了的冰冷表情，伊泽瑞尔的心冷了下来，“所以……哪怕待会儿无论那群混蛋对小月做了什么，但只要没有到真正伤及了她性命的那一步，为了逼出小月那可能隐藏的力量，我都不能出手？”

“我的意思是说，接下来……希望你能够暂时配合我的行动，等会儿面对萨科时，我不叫你动手，你就绝对不能动手。”萧沐雨冷冷的说道。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做什么！”看到萧沐雨的动作，伊泽瑞尔瞬间跳了起来，右手指着萧沐雨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因为我要帅一点？”这句话伊泽瑞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无论这是不是事实，这种嚣张的话说出来终究是招人厌恶的。

“可是既然她们做妓|女这么危险，那么她们为什么还要继续？”伊泽瑞尔皱着眉头，问道，“随便去找点其它职业不行吗？”

“我……”张了张嘴，伊泽瑞尔呐呐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