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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脚印！”

巴蒂斯心往下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敢陷害我，就是菲尔也不敢这么干！”

“那是不可能的！”

那个声音怒吼：“别装了，我们是情报处的人，难道你还猜不出我们是谁？”

这时天已经黑了，没有路灯，雨也一直都没停，能见度低得可怕，就算情报处安排了人，也只能在近距离发现他。

这样做非常冒险，但巴蒂斯怀疑这三条地道很可能暴露，钻地道比藏屋顶更有风险！

“哪个打开过？”达力问。

巴蒂斯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阁楼上那个虫人也匆匆离开，他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举枪的胳膊缓缓放下。

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条胳膊举的时间太长，又酸又胀还有点抖。

这扇窗正面屋子的侧面，两米外就是一栋塌了一半儿的房子，两堵墙间的狭窄通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惊呼：“找到了，地道在这儿！”

也许是天气和-图-书太差，也许是达力太自信，总之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巴蒂斯脸色狂变，勉强保持镇定，悄悄趴在地上：“不可能，我什么都没干，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巴蒂斯知道，既然他已经被情报处的人盯住，就不能再与任何人联系，否则很可能连累其他人。

巴蒂斯猛然起跳，却不是落到地上，而是越过墙壁，跳进了那间倒塌一半的房子。

更多虫人涌了进来，开始四处翻找线索，而且专门有几个虫人寻找地道。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巴蒂斯抓紧时间，从预留的出口钻了出去，裹紧身上的衣服一路小跑，迅速消失在雨夜之中。

“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情报处的人，你可以叫我达力。”

“别挣扎了，巴蒂斯，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不想死就赶紧给我出来，我们知道你不是主谋，只要你投降，跟我们合作，我保证你的安全！”

换上干衣服，巴蒂斯翻出藏在暗格里的望和*图*书远镜，躲在窗后仔细观察远处的一栋别墅。

从墙上抽下一块砖，一个不起眼的小窟窿出现在墙上，巴蒂斯趴在窟窿上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外面没有敌人。

巴蒂斯彻底绝望了，他忽然向外连开几枪，伸腿一勾关上屋门，翻身爬起来飞也似地冲向屋子的角落，一把掀开地道上的盖板。

情况比预想中更加恶劣，巴蒂斯犹豫片刻，猛地下定决心，从暗格里取出一部大功率电台，还有配套的电池和手摇发电机。

阁楼里一片凌乱，但是没有人！

达力冷笑，“我必须承认你藏的很深，你让我们费了不少手脚，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

那是他和皮拉德约好的信号，如果那株植物正面向外，就意味着皮拉德没有问题，如果背面向外，就等于说皮拉德已经出事。

巴蒂斯心头一颤：“别他妈冒充情报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悄悄爬上和_图_书二楼，巴蒂斯躲进一个完好的房间，墙壁挡住了冷风细雨，浑身冰冷的巴蒂斯脱掉湿透的衣服，总算又找到了一点温暖的感觉。

“这也有一个！”

他刚刚藏好，外面陡然一声巨响，屋子的外墙炸出个一人多高的窟窿，烟尘弥漫，几个虫人敏捷地冲进屋里，端着步枪四处搜索，很快就确定屋里没人。

时间不等人，巴蒂斯把心一横，悄悄打开夹壁墙出口。

地道已经找到了，可翻找仍在继续，这让巴蒂斯非常焦急——地道的入口虽然经过了伪装，暂时骗过了情报处的人，可地道的出口并没有离开的痕迹，只要追击的虫人抵达出口，就能发现上当受骗，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处境将更加危险！

那栋别墅皮拉德的住处，他想搞清楚皮拉德的情况，最好能和皮拉德见一面，最少也要把自己已经暴露的消息通知皮拉德。

“你、你还有你，走这条；你、你、你，走这条，给我快点追！”

巴蒂斯先heｔushu.ｃoｍ•cｏｍ把电台和伪装成避雷针的天线连在一起，然后奋力摇动发电机，看着电池上的电量指示慢慢上涨，电量刚刚达到使用电台的最低底限，他就立刻把电池与电台连接在一起，按下电台上的紧急按钮，电台立刻自动向外发送一段电码，直到电台耗尽存电才停下。

可巴蒂斯惊恐地发现，皮拉德那栋别墅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可二楼窗台上那盆外星植物转了一百八十度！

抵抗军控制着大量巨虫，挖个地道就跟玩一样简单，他这间屋子下面有三条通往不同方向的地道，他把每一条地道的盖板都掀开一下，但哪个都没往里钻，而是故意在盖板附近留下一点痕迹，然后向上一跳，双手扣住屋梁，身体一缩翻上天花板，躲进了阁楼的夹壁墙里。

“你是谁？让菲尔来见我！”

夹壁墙的入口非常隐蔽，可是虫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巴蒂斯悄悄抬起了手枪，心里开始后悔，不该冒险留在这里。

巴蒂斯马上从一堆旧衣服和图书里拽出件厚实保暖的披上，掀开窗子翻身滚了出去，起身时已经到了房檐边缘。

地道还没找到，已经有人爬进阁楼，巴蒂斯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巴蒂斯紧紧咬住牙：“放屁，你这个该死的猪猡，菲尔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但他并没有钻进地道，而是放下盖板，又掀起另一个地道的盖板……

他一骨碌滚出夹壁墙，踮起脚尖无声无息地走到窗前，小心地观察外面的情况。

巴蒂斯如坠冰窖，难道皮拉德也被情报处盯上了？

这时一个赤手空拳，一脸无害的虫人走了进来：“给我搜！”

好在组织早有准备，他一路穿街绕巷，很快就摸到一座两层高、塌了半边的别墅之外。

“那不可能，菲尔长官不会见你的，你这个叛徒！”

半塌的房子里还有不少空间，他时而攀爬，时而匍匐，穿过狭窄曲折的空隙，用了几分钟时间，才从屋子的一侧挪到另一侧……这是他最后的退路，早就准备好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