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放下来，把身边空着的椅子拖过来：“坐这里，我陪你说会儿话。”

“发给谁？”她看到他写自己的名字，好奇问了句。

“全是中药？”他未料她用中药来应付。

他笑，把杯子拿起来，喝了口牛奶。

因为这个月的特殊，周家夜晚有门禁，周生辰不便在深夜往返镇江和上海，时宜就请了一个月的假，住在镇江的老宅。美霖不无感慨，嘲她索性去过少奶奶的生活，不要继续留在上海了，反正这种灯红酒绿、衣香鬓影的大城市也不适合她家那位科学青年。

“好，知道了。”

像是曾经，他对自己的那种在乎。

看到这些，她想起自己包里夹在杂志里的纸，找出来，放在了新文件夹里，非常小心地收放在了那层书的上面。关和-图-书于这段记忆，她不知道要写多久，只希望自己不要忘记的太多，能尽量详实地记录下来。

很快又敲下一行字：这是时宜给的答案。

“嗯，要不然就不够插台灯了……”

那个地方移动信号不好，她只是晚上在房间里上上网，用固定电话和家人、朋友联系。

“想出什么类似的没有？”

如此夜深人静。

等他关上大门，时宜才发现，自己刚才仍旧把他当了个客人。

可是他显然已经把自己当了男主人。

虽然说法有些怪，但意思总是说要陪陪她，估计是觉得整个晚上有些冷落她了。

她点点头。

“蜜月，”他略微沉吟，兀自笑笑，“的确算是蜜月。”

这个除了对科研和经济有热情，对余下的任和-图-书何事情都兴趣乏乏的男人，开始护着自己，开始像个普通男人，会去自然地由自己指挥，去买日用品……她拿着白色的抹布，擦着书房的每个角落，过了会儿，慢慢地蹲下来，看着书柜最底层那一本本历史书籍。

“没有，”她走进去，把点心和一杯热牛奶放在他面前，“我怕你饿，如果饿就吃一些，不饿就喝了牛奶？”

时宜略微想了会儿，中药里倒是有些：“一点红，二叶律，三角草，四季青，五敛子，六和曲……七叶莲，八角枫，九里香，十灰散……嗯，百草霜，千日红。”

处理私人关系尤其有效率……

他说着，已经转身而出。

也的确，很多买回来只翻了一次。

或许他们家真的很看中名份这种东西和图书，包括和她关系很好的小仁，在人前也只礼貌地称呼她时宜小姐。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段时间，他母亲并不在国内。

晚饭随便吃了些凉菜和葱油拌面，他就进了书房。

那些，关于他的，只有她知道的事情。

大多是装帧精美，没有翻过的模样。

时宜看了眼他的电脑，word上只有一行字：

她想到那个男人，嗯，倒是符合那人的脾性。

她笑，没说什么。

他简单做着肯定。而她，看了他一眼，莫名就脸热了。

两个人说着闲话，他就随手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邮箱。

周生辰忽然问她：“看到这行字，你能不能找到类似的。”

她嗯了声，坐下来。

“楼下便利店？”他走到书房门口，问她。

“没有工作……”她拿起空和-图-书杯子，“我和美霖说……我在蜜月。”

整理的非常整齐。

她看到十几个人名字里，有专门的文件夹叫“时宜”，立刻就想到了曾经那些和他邮件来去的日子。大半年都没有任何别的交流方式，当时她别提多灰心了。可是现在了解他了，再想想，这就是他习惯的交流方式。

“梅行，”他笑，“他总喜欢群发这种东西，当作娱乐。”

一萼红，二色莲，三步乐，四园竹，五更令，六幺令，七娘子，八拍蛮，九张机，十月桃，百宜娇，千年调。

她了然，笑起来：“这是词牌名，不过列出这个的人也挺有趣的。”

虽然他都不记得了。

很直接，而且回复时间可以自主选择。

她手撑在书桌上，有种不太真实的幸福感。从乌镇回来，有些hｅtｕsｈu.ｃｏｍ.cｏm东西在改变着，细枝末节，却清晰可见。并非是指那些男女之间的肌肤相亲，而是……更多的，她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乎。

周生辰把牛奶喝完，合上电脑：“我凌晨四点离开，你明天有工作？还是在家休息？”

虽然前几周的周末和他回去，吃住同行，但总感觉像是空气。

时宜自己在阳台的小桌子上，拿了几张纸，构架这本书的年代表，很快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她的工作时间本身就是从下午到深夜，到十一点多，也不觉得困，看书房里还安静着，就去用瓷盘装了些点心，敲门后，推开来。

周生辰似乎是习惯了一个人，回头看了她几秒，这才从工作中回神过来：“困了？”

阴历七月，是鬼月。

他很快把她的答案写下来，黏贴在邮件回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