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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夏花绚烂里

作者:太后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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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夏花绚烂 第七节

第十章 夏花绚烂

第七节

何冉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萧寒无动于衷地说:“没事。”
何冉此时烧得头昏眼花,不作表态。萧寒连忙打开车门将她打横抱起来,放进后座里。
萧寒沉默片刻,回答:“四天了。”
何冉刚刚打完针睡过一觉,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她仿佛有所感知地缓慢睁开眼,安静地看着他。
此刻她有一种逃犯落网的感觉,忍不住叹了口气。实在力不从心,也懒得去管了。
“谁说没事。”何冉拦住他的手,语气稍硬:“你妈年纪那么大了,没有人在旁边照顾不行的。”
小地方的卫生院设备非常简陋,病床也紧缺,何冉是坐在走廊座位上输完两瓶药水的。她打的是很差的消炎药和退烧针,迟迟不起任何作用,额头依旧烫得吓人。
她对萧寒说:“你该回涪陵去了。”
何冉微微避开,说:“泉泉跟你妈在等你。”
萧寒扶着何冉走出医院,没走多远,https://m•hetushu•com•com一辆漆黑锃亮的豪华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
何冉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似乎这个动作对她来说也需要很大的力气。
她喉咙肿痛,舌头肿了,连说话都是含糊不清的,只能吃一些流食。萧寒冲了一碗玉米糊,一口一口地喂她。
萧寒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儿才说:“等你身体好一点我再走。”
何冉缓慢地将自己的手从萧寒掌心里抽出来,低头看一眼。她苍白纤细的手背上又多了几个针孔,不知昨晚闹到最后,是哪位技艺高超的护士帮她把针打进血管里的,她实在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萧寒伸手接过,看完之后也跟韩屿一个表情,面如死灰。
韩屿最先接到化验单,重复看了两三遍才呆呆地递给萧寒。
他抬头看着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哑声问:“好点了吗?”
再次醒来时又不知今夕是何年了,何冉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和-图-书视线渐渐聚焦。她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复发会来得这么猛烈,如当头一棒,没有给她一点点反应的时间。
何冉听了一阵子,大意是说韩屿找到她了,叫杨文萍抽空过来看一看。
“这个时候还磨蹭什么?快!”韩屿眉头紧皱,一声令下,“你要让她做那种面包车,还没到医院她就被颠死了!”
趁着体温还正常,何冉打了一剂增白针。晚上的那一觉难得的睡得比较安稳,并不是高烧昏睡时所带来的那种安稳。
“我没关系的,这边有韩屿在,而且我妈也快要来了。”何冉双眼看着他,平心静气地说:“萧寒,我可以为了你不顾家人,但我并不希望你变成我这样的人。”
何冉缓慢地扭过头,看向一直守在床边、为她牵肠挂肚的人。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干哑得快要冒烟,“萧寒,我饿了。”
何冉当机立断地说:“现在抓紧去丽江吧,找间大点的医院。”
何冉仰头https://www.hetushu.com.com躺在床上,静静地感受了一会儿。烧已退,额头不再那么烫了,但全身上下都不舒服,疲软无力,或许是炎症又发了。
萧寒连忙拿出手机联络刚才的包车司机,对方看出他很着急,又趁机开高价宰了他一次。
车窗缓缓按下,里面露出一张黑压压的脸,韩屿对两人说:“上来。”
萧寒握住她千疮百孔的双手,缓慢地抚摸,最后埋下头轻柔而深刻地吻了一口。
时间不早,护士过来查房,问了何冉一些基本的身体情况。
萧寒握着她的手,轻声问:“想吃什么?”
何冉骨髓象中的幼淋细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比例,白细胞却低得太过离谱。医生说她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化疗已经为时过晚,会适得其反。
光是看着他佝偻着的背,她就知道他有多累。昨晚一定是个充满慌乱的一夜,只有她一个人身处事外。
在吃早饭前,何冉先检查了一次血常规和骨髓象,www.hetushu.com.com结果到晚上才出来。
晚上萧寒收拾好东西,来到何冉床边同她告别。
萧寒低头看着她,目光担忧,“那怎么办?”
雨天路滑,山里雾气浓重,平常只用五个小时的路程今天足足耗了七个小时才走完。
萧寒着急地要去找医生咨询情况,何冉拦住他,说:“问也没用,我应该是复发了,这里查不出来的。”
没一会儿,萧寒醒过来了,不知是不是被韩屿吵醒的。
萧寒一时哑然,无声地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好一阵子,最终他点了点头说:“好,我明早走。”
再次醒来时,外边光线渐明,天边已经浮现出一抹鱼白,何冉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目光移向一旁,萧寒趴在她的床边,没有半点动静。
长途路上,她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然而在萧寒急匆匆地抱着她跑进病房里的时候,她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何冉无力地笑,也算不上笑,“我有得选么?”
不过好景不长,第二天中午何冉的体温www.hetushu.com.com又开始回升,很快突破了四十度。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医生用了许多药物才压制住。
萧寒仿佛没有听到,低头又舀了一勺玉米糊,继续喂她吃东西。
一行人在傍晚到达丽江,韩屿已将一切都安排好,何冉直接住进了一家医院的重症监护病房里。
经历过太多次大灾大难,收到这样的噩耗时,何冉的心境保持得非常平静。就跟发生在几个月前的那场持续高烧一样,她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一切听天由命。
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韩屿的说话声,他似乎正在跟谁通电话。韩屿的声音很大,他讲话时从来不会顾虑别人的感受。
何冉很费力地咽下,她思绪放空,许久才问:“我住院多少天了?”
生活总是这么跌宕起伏,乐于在你人生最得意的时候突然来一记沉重的打击。一个星期前她还在与萧寒游山玩水的时候,怎么能想到一个星期后自己又会卧床不起。
萧寒看向何冉,又看向停在不远处的面包车,略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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