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梦与实
第七节
幸好这里地方小，萧寒反应很快，立马伸出手扶她一把。
萧寒又说：“你确定跟我？不后悔？”
何冉看向他微湿的肩头，说：“你淋的不比我少，你就不怕感冒？”
何冉的眼镜被萧寒取掉，她闭上双眼，感官更加清晰。不知是她包含住他，还是他包含住她。
“……”
手悄然覆上他脸庞，她轻声叹息：“萧寒，还有一个月我就离开这里了，我们时间不多。”
她刚站起身，大脑有一刹那的晕眩，身形不稳，软绵绵地向一旁栽去。
比起第一次的生涩，这一次她明显熟练了许多，不急不躁地辗转、绸缪，彼此的呼吸在这种交缠中传递延续着，渐渐加重。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说：“何冉，你还太小了。”
萧寒定定地看着她，眉眼深沉。
泉泉站在一旁听着大人们的争论不休，满头雾水地眨着大眼睛。
何冉伸手接过，抬起头看他。深度近视的视野里那张脸是模糊不清的，她朝他笑了笑，然后戴上眼镜。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让泉泉一个人吹头发，会不会危险？”
何冉说：“那又怎么样？”
过了一阵子，他问：“你是第一次？”
何冉嘴角带笑：“不如一起洗吧？”
萧寒低声说：“没事，他会的。”ｈttps://ｍ.ｈｅｔｕsｈｕ.coｍ•com
萧寒没接话了。
说着便伸出手，撩开她额前刘海，粗厚的掌心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眉头皱了一下，何冉不满道：“你又说我哪里小？”
何冉就着她与萧寒之间相隔不过一尺的距离，稍稍踮起脚尖，她的脸便凑到了他的鼻梁跟前，一时间彼此呼吸的声音都能感受得到。
萧寒问：“你怎么了？”
何冉勉勉强强稳住身子，神情恍惚。
很久以后，何冉稍稍离开他的双唇，额头相抵，余温还在。
何冉嘴角微微往上抿，“那你现在可以检验一下我到底小不小了？”
萧寒低头看他，说：“你先去把你的头发吹干，电吹风在和-图-书一楼靠左的桌子的第一层抽屉里，我教过你的，还记得吗？”
“别这么说，就怕万一。”
萧寒微微低下头，“你太小了，我给不了你什么。”
“我体质还可以，很少生病。”
“我还得洗头，耽误了你怎么办？”
这次萧寒倒是直接告诉了她：“年龄。”
何冉摇摇头：“没发烧，只是有点贫血。”
萧寒说：“你也淋了雨，小心感冒，快洗个热水澡吧。”
等那阵晕眩感渐渐退下去，何冉才说：“没事，头有点晕。”
这样长久地站着对何冉来说有些吃力，她不得不将两条胳膊抬起头，吊在萧寒的脖颈后边以此借力。
这个季节并不干燥，萧寒的唇却被风吹得干和-图-书裂了几处，触碰到的地方带着一些微硬的质感，她轻轻的、慢慢的用自己的温度将它们一点点软化。
“嗯！”收到指令后泉泉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踩着那双对他来说大得过分的拖鞋，踢踢踏踏地跑下楼去了。
那是一件儿童款的小熊睡衣，配着泉泉那张尚未褪去婴儿肥的嘟嘟脸，看起来十分可爱，何冉不由自主想捏捏他的脸。
或许是在摩天轮上他的纵容令她有了信心，又或许是一场寒雨令人神志不清，没等萧寒回答，她已经将嘴唇贴了上去。
一场小雨带来丝丝寒意，为了防止泉泉再次受凉感冒，萧寒马上领着他上二楼洗热水澡。
小小的人影消失在楼梯尽头，二楼安静下来。和_图_书
萧寒不紧不慢地说：“你先洗完我再洗。”
她知道他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她诚实地告诉他：“嗯。”
她变换着角度试图让自己更加深入，探寻那道每晚出现在她梦中的的声音的发源之处。
何冉毫不犹豫地说：“我为什么要后悔？”
何冉则隔着一层帘子坐在外面床上等待。
“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何冉一动不动地回视着他，“我想要的只是你。”
如此反复几个来回后，萧寒将擦拭得干净明亮的眼镜还给她。
泉泉洗澡时也很配合，不哭不闹，十分钟后就完成了。萧寒掀开帘子，泉泉换上干净温暖的睡衣走出来。
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发烧了吗？”
萧寒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