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试探
第四节
她说起这些没有凭据的话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反正萧寒也不会去怀疑它的真假。
何冉点头：“是啊。”
他低头将一根烟咬在嘴里，打火机点燃，动作看起来非常熟练。
萧寒多看了她一眼，最后点点头说：“行吧。”
萧寒问：“可以抽烟么？”
萧寒没有立刻答应，他问：“什么人当模特都行？”
何冉摇头：“没什么。”
他的头发、衣服、鞋子瞬间被打湿，就着那股水流他洗了把脸，用力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水珠四溅，那幅画面看着相当酣畅淋漓，也叫人神清气爽。
何冉说：“要脱衣服。”
何冉看着他凸起的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那瓶水就在这样重复的动作中很快地没入他
和-图-书的嘴里，没多久瓶子就空了。
他说得轻松，但何冉知道要连续三个小时保持一个坐姿不动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更何况他们现在还处于练习阶段，一副完整的素描头像通常要画四到五个小时。
一个画室三十来号人，分了两个模特，坐在萧寒这边画画的女生居多。
萧寒微顿，转过头来看她：“上身还是下身？”
何冉在画架间游走，偶尔停下来指导或示范。一个女生凑到她耳边羞答答地问：“老师，以后上人体课也能请这个模特么？”
坐了一会儿，何冉突然说：“我们画室在招个模特，你要不要来做？”
萧寒说：“好。”
何冉说：“去走廊外面吧，课室里开了空调和*图*书。”
“没事，我带了扇子。”
萧寒抖了抖烟灰，说：“还是算了吧。”
萧寒活动着筋骨，“挺好的。”
萧寒侧过头看她，想了一阵子说：“我没做过。”
何冉抬起头来看了正襟危坐的萧寒一眼，弯弯嘴角说：“我尽力而为吧。”
半晌，萧寒终于点了点头，“行，什么时候？”
何冉说：“这个不用什么经验，你只要保持坐姿，让别人画就行了。”
何冉走到萧寒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何冉倒没想到他会突然做出这么豪放的举动，一时有些愣住。
一个半小时后，课间休息，学生们都跑出去买糖水了，画室在几秒钟之间空空如也。
萧寒中途休息时和-图-书过来找她，何冉递上提前准备好的冰冻矿泉水，他说声谢谢，拧开瓶盖就抬头豪饮。
何冉说：“我周末才在画室，你下个星期来吧，给我留个电话，我到时候联系你。”
“……”
萧寒不解：“那为什么不直接让他们画你？”
他说着坐下来，何冉又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萧寒摇摇头说：“不用了，你喝吧。”
何冉点头：“是啊。”她不动声色地转换了话题：“刚刚有个学生问我上人体课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你当模特。”
萧寒站起来走到外面，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何冉跟在他身后。
萧寒沉默了一会儿，说：“天气很热。”
萧寒还挺慎重，在电话里问她应该穿什么衣服，和_图_书何冉笑笑说随便你穿什么都行。
何冉见招拆招：“我的五官比较小，不好刻画，你的五官比较有立体感，画出来的头像会更有视觉冲击力。”
五月的第二个周末，何冉约了萧寒早上八点到画室门口见面。
萧寒站在一片花丛间修修剪剪，汗水浸透了额前和背后，何冉则撑了把伞跟在他身后，尽可能地替他遮阳。
没等萧寒答话，她又说：“工资日结，一小时二十块，虽然钱不多，但是做着很舒服。”
萧寒要去的公园在越秀区，距离小洲村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真够远的。何冉觉得他的这份工作酬劳未必很高，工作量却相当辛苦，不成正比。
吐了口烟雾，萧寒找话：“你们画室环境挺好的，有空调和_图_书。”
待萧寒走到跟前，她关心问道：“这个工作会不会很累？”
萧寒转过身对她说：“你去休息吧，不用跟着我。”
一开始何冉说没事，可坚持了几十分钟后体力实在跟不上了，她也不再逞强，听话地找了块阴凉地呆着。
萧寒问：“有什么区别？”
何冉忍不住笑了笑，就知道他不会答应。
萧寒抹了把脸上的水：“习惯就好。”
何冉坐在树荫下，萧寒站在夏花里，隔了挺远的一段距离，他的身影看着影影绰绰。
萧寒说：“你笑什么？”
“全身。”
五月的花香淡淡的，一眼望去，风动如浪，花随着摇曳，似铺海之云。
萧寒拿空瓶子到一旁的水龙头接了一整瓶自来水，然后举起瓶子对着头往下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