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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何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属于左耳和右耳所触碰到的细微的差别，一根大拇指的差别。

何冉顿了顿，没想到他竟会对她的画感兴趣，她点头答应：“好的。”

头发吹干之后，何冉拿出钱包要付账，萧寒说：“不用给了。”

何冉从钱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块，递给他：“中午忘记还你了。”

有那么一瞬，她是想过萧寒或许会邀请她留下来一起吃的，然而后者只是淡淡地说了声好的。

刻意咬重的技、术两个字使这句貌似平常的话充满了歧义。

何冉闻言用余光淡淡扫了一眼女人脚上的鞋，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他兀自走进屋里，唤了一声“枣枣”，那只猫便从花盆里跳下来，踮起脚尖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

他手里提着和图书两袋菜，拿出钥匙开门锁，一边问：“你来找我么？”

萧寒瞥了女人一眼，语气很淡地撇清：“瞎说什么。”

女人在何冉旁边那张椅子坐下，拿出手机玩，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又冲萧寒说：“萧哥，我今天在牌坊外面那家杂货店买到一双真的耐克，才花了二十块钱，哈哈哈，笑死我了，也不知道那老太太从哪搞来的。”

这话是对何冉说的，何冉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他的这些朋友，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不正经。

萧寒不予置评，继续帮何冉吹头。

何冉依旧面无波澜地坐着，装作没听懂，这是她的强项。

萧寒逗了会儿猫，抬起头才发现何冉还站在门外，便问：“还有什么事吗？”和-图-书

反倒是那个女人注意到何冉，走过来多看了两眼，像是发现什么惊奇的事情，“咦，这小妹妹有点眼熟啊，是不是在哪见过？”

何冉告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

萧寒没说什么，接过钱就随意塞进裤袋里。

何冉朝镜子里看了一眼，还是上次那个女人，化着浓妆，戴着墨镜，何冉的视线不作停留地从她胸前掠过，判断出她今天有穿内衣。

美校的大学生周末出来做兼职并不奇怪，萧寒了解地点了下头，没再多问。

萧寒接过说了声谢谢。

萧寒说：“你把刚刚那张画送给我就算付账了，可以么？”

在一群兄弟姐妹中，何冉跟二堂姐是走得最近的，两人性格相似，安静话少，因此到了私下也很聊得来。

何冉ｈtｔｐs://m.ｈeｔushｕ.ｃｏm.com天生不太喜欢毛茸茸的动物，她倒没想到萧寒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会喜欢这种东西。

萧寒对于女人的到来并没有什么表示，手里的活没停，让她先坐着等一会儿。

萧寒说：“没，怎么？”

何冉从书包里拿出素描本，翻找到刚刚画的那张速涂，整整齐齐撕下，递给萧寒。

何冉来过几次，对太过现代化的建筑没什么感觉，倒是杨文萍非常向往，一个劲地絮絮叨叨着说自己家的房子不如人家，何冉记得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父亲何劲的脸色并不好看。

女人回忆片刻，长长地“喔——”了一声，“想起来了，嘿嘿，你又来光顾我们萧哥生意啊。”

何冉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

别墅里，大人们在一楼聊天喝茶，heｔusｈｕ•cｏm.cｏｍ二堂姐却被禁在房间里不能出来见客。

冲完水后，萧寒用毛巾将她湿漉漉的头发包扎好，到外间来吹干。

二伯母心疼女儿，拜托何冉去好好去开导她，何冉依言上二楼找她，但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个能力说服别人。

两分钟后，两人移步到里面光线昏暗一些的隔间。

萧寒说：“上次来剪过发。”

女人坐在旁边玩着手机，一边催促道：“萧哥，快做晚饭吧，我要饿死了。”

洗头的流程还是那样简单，萧寒的问话也还是公式化的那几个，水温可以吗，力道可以吗，还有哪里痒。

何冉问：“你理发店现在打烊了么？”

“什么事？”

萧寒应了一声：“嗯。”

何冉见此情形，便说：“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吃了。”

何冉思考了几秒，作答：“我和_图_书是老师。”

二伯的豪宅安置在白云山麓旁的山庄里，气派豪华的独栋别墅，带花园和泳池。

萧寒将菜放在桌子上，随即蹲下身子将它按进怀里，揉了揉它的脑袋，那只猫十分舒服地顺着他的动作。

这时一个女人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何冉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四川口音：“萧哥，我又来蹭饭啦。”

何冉说：“洗个头吧。”

何冉便背上书包转身离开了理发店，也并没有想象中的失落。

女人笑得很夸张，她有一张比较大的嘴，还抹了非常艳丽的口红，“这么常来啊，是不是因为萧哥的技术特别好啊？”

周末，何冉随父母一道去二伯家中做客。

“嗯。”

她脑海里回想起胖子说的话：“情债。”

正想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却被他抢了先：“你是这里画室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