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情起
第九节
丁小煦走到她床边，想邀请她待会儿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电影。何冉却婉拒了，说等下要回画室看看。丁小煦有些失落，但也没勉强。
何冉停顿片刻，抿了抿唇，说：“好，谢谢你。”
从快餐店出来，何冉先到对面的杂物店花二十块钱买了一双帆布鞋，鞋子上面有匡威的标志，但显然是山寨的。
胖子把蒲扇放下，口中缓缓说出两个字：“情债。”
何冉疑惑：“工作？什么工作？”
何冉是画室的得意门生，校长曾多次向她表达过请她来当老师的意愿。何冉谦虚婉拒了几次，他仍不屈不挠地邀请。
这回何冉口风倒是松了些，她商量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可我每个星期就周末两天有时间……”
何冉交了答卷后直接回宿舍收拾行李，顺便脱掉校服换了身普通衣服。
何冉听后陷入沉默，一脸凝重。
萧寒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
久违地回到画室看看，何冉发现画室门口的广告上贴满了她的作品，这令她有些哭笑不得。
胖子笑眯眯点点头，“也好。”
“hetushu.com.com……”何冉一时不知是喜是忧。
这周要月考，班级里的学习气氛在无形中变得紧张了起来。何冉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她的成绩始终在中下游徘徊，请了再多的家教都无济于事，杨文萍就懒得再操心她的学业了，她自己倒也安于现状。
何冉的姑姑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何冉的美术天赋大概是从她那继承过来的，她的统考和单考成绩都很出色，三门科目均达到95分以上，重本线稳过。
何冉在店门前等了很久都不见人回来，最后决定去烧烤店找萧寒的朋友问一问。
何冉看着他操着一把长剪刀心无旁骛地修剪枝叶，突然明白过来他那蹩脚的理发技术是从哪来的了，忍不住笑了笑。
胖子热得一头大汗，问：“找我什么事啊？”
胖子转过头看到她，很熟络地招呼道：“嘿，小何啊！”
中心湖被称为大学城里的约会圣地，青草芬芳，碧波荡漾，只可惜天气太热，再美丽的风景也无法让人驻留。
胖子愣了一下，说：“你说他的大拇指吗m.hetushu.com.com？”
何冉考虑了一阵子，终于说：“行吧，那我试试。”
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校长拍手大喜，立即与她商定起相关事宜。
第二天何冉没法去给萧寒送钱，得回学校上课。这样也好，她暂时不想在他面前出现得太频繁。
烧烤店晚上做烧烤，白天卖快餐，地方不大生意却很好，人挤人排着队，何冉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
她将自己脚上那双仍是八成新的运动鞋脱下来，作势要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卖鞋的老婆婆看到了嚷嚷直叫，急忙上前一步从她手里夺过鞋子，“这鞋子还好好的咧，干嘛丢掉！你不要给我吧！”
何冉集训时所在的画室叫东风画室，是个年轻画家开的，规模不大，授课的也多是在校的大学生。
“喔——”胖子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笑意，“我就说怎么会有小姑娘来找我呢，原来是找老萧的啊。”
从小洲村到中心湖并不太远，搭摩托车二十几块钱就足够了。
何冉：“嗯。”
他的声音也压低下来，故作神秘道：“听m.hetushu.com.com说他之前跟一个有夫之妇在一起过，那个女人的老公有钱有势，事情败露之后就把老萧叫出来教训了一顿。”
“……”
日头正晒，何冉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地带了把太阳伞出来，不然这会儿可真没那个闲情雅致顶着个大太阳绕湖一周。
他居高临下看着她，大概用了一秒多钟的时间来思考，然后才缓缓叫出她的名字：“何冉。”
胖子说：“你不知道么，他有两份工作啊，平常在理发店里呆着，偶尔也会接几份园艺的活。”
校长打断道：“那就周末两天来呗！反正按课时结算工资，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走进办公室里，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校长一看到她就发出夸张的呼声：“哎哟哟，大家快看看是谁回来了！”
“这样啊。”何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何冉说：“你知道萧寒去哪了吗？我在他的理发店里没找到人。”
她说完，看着何冉，何冉没有什么表示，老婆婆便当她同意了。
校长豪迈道：“怕什么，反正现在不搞集训，只是开兴趣班，
和图书你随便教！”
何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算了。
何冉弯起嘴角，说：“还没吃呢，等会儿找到萧寒再叫他一起来你这吃吧。”
她在门外等了一阵子，总算见到胖子从里间走出来，连忙冲他叫唤了一声。
星期五上午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就直接放学了，学生们兴奋得像是渡过了真正的高考，欢呼着冲出考场。
何冉运气还不错，走了不到十分钟就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
何冉解释道：“我是来还他钱的。”
“对了”。何冉突然想起一事，涉及隐私也不知该不该问，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萧寒手上的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何冉又说：“我可没当老师的经验，你不怕我误人子弟吗？”
何冉下个星期才开始上课，她跟认识的几位老师和食堂阿姨打过招呼后便先离开了画室。
“嘿嘿，没事，我都懂的。”胖子停下，又说：“这个时间点老萧应该还在工作吧，你去中心湖周围逛一逛，没准能遇见他。”
胖子挤出人群外，再领着何冉走进店里坐下。原来外面排队的那些https://www.hetushu.com.com人都是等打包的，堂食的座位倒是空出不少。
萧寒站在一片嫩绿的灌木丛里，一身短袖T恤和牛仔裤。正午的阳光歹毒得令人无法直视，这四周又没有树荫遮蔽，他倒是丝毫不受影响，除了头上一顶的鸭舌帽之外就没再做其他防晒措施了。
何冉静悄悄走到他身后，将伞撑高，遮过他头顶。
胖子又说：“这只是流言，八成是假的，认识老萧的时候他这伤已经带了好多年了，我也没问过个究竟，你要真想知道的话不如自己去问他。”
老婆婆拿擦鞋布快速地把两只鞋子擦了一遍，然后放进“20元特价”那一栏的鞋架里，除了那个耐克的标志比较显眼之外，看不出什么端倪。
胖子却突然拍拍她肩膀，欢快道：“嗨，我跟你开玩笑的啦！”
肚子有点饿，她在路上买了块面包先垫一垫，然后出发去理发店找萧寒。
这一次，何冉坐下来还没聊上几句，校长果然又提起了这事。
没想到却扑了个空，萧寒居然不在店里。
她得了消息，正准备告辞，胖子又说：“吃过饭没啊？没吃过就在这里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