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柳暗花明
“她有没有虐待你？”
“你见风转舵倒是挺快的嘛。”
“女孩子要懂得适时示弱的，不然男人很快就会移情别恋了。你别以为你们家赵泛舟比其它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男人就是那样的。”陶玲看她没反应就接着说。
“这样啊……说真的，大妈这个称呼真的很难听，你还是换个吧。”她一脸严肃，但眼神里闪烁着调皮。
“那真是谢谢你了。”周筱想说早知道上大学会遇到这种货色的室友当年就不考大学了。
“哦。”她拖拖拉拉走过去。他用力扯她入怀。
“妈，你慢点讲，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周筱赶紧打断妈妈的话。
“我不要见你妈妈。”哪有人就这样来见家长的啊？她连个礼物都没带，手上还提着给妈妈的大衣，而且两人还在吵架期间。
“……”
“懒得理你。”
“没有，我在外面逛街，周围声音很吵，我是要问你，给你买件大衣，你要什么颜色的？”周筱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有，你电视剧看太多了，她对我很好。”
赵泛舟转过身来要牵周筱往屋里走，周筱不肯往前走。
“我明天就回家了也，你还懒得理我？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过来。”他招招手，靠，他又以为他在叫小狗啊？
“你在哪里？”居然不骂她挂他电话，真是难得。
“我妈家。”赵泛舟掏出钥匙开门，说话的口气很平淡，听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什么时候？”
“你打个电话给他不就行了，男人嘛，哄哄就得了。像我和阿伟还不是一样。”陶玲的声音居然带点幸灾乐祸。
周筱认真考虑了好几分钟之后跟他说：“我不敢保证我能不能理解，但是我会尽量的，这样可以吗？”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家啊，订了车票没？”
“这样会死我就陪你殉情。”他确定，有一天他会被她气死！
她自己坐了半个钟头的车到了步行街和图书，自己逛起街来，其实她不是心里不难受，但是要她主动去找赵泛舟她又做不到，一直呆在宿舍等他来找她又度秒如年，干脆找点事情给自己忙好了。
周筱拿了手机和钱包就出门了，本来计划要给妈妈买件外套的事一拖再拖，干脆今天就去买了吧，反正明天回家了，反正赵泛舟那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完神经。
周筱不吭声，妈的！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一样啊。
“四十分钟后我在车站等你。”
“好说好说。”(*^__^*) 嘻嘻……“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说的话比你跟我交往到现在所说过的话全部加起来还多？当然，要扣除你训我的时候，你训人的话那还真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啊。”
“你再吵我们就接吻。”这女朋友哪里贴心了？闹心还差不多。
“在意什么？”
“你现在是怎样？唯恐天下不乱？”周筱瞪了她一眼。陶玲太太，知道你阅男无数，行了吧？
“大妈？”
周筱考虑了一下，就跟着进去了，房子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但还是可以想象当年住在这里的人的用心。赵泛舟带着她进了一间房间，好像是个小男孩的房间，墙壁上还贴了一张《七龙珠》的海报。
周筱还是不动，她被搞糊涂了，完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讲清楚别指望她会踏进这间屋子。
“我爸的老婆，我不想叫她妈妈，后来就叫她大妈。”
陶玲跟她男人和好了；周筱明天早上十点的车；赵泛舟一直没出现。
“什么时候回来？”
“你的脑袋瓜子给我停下来。”赵泛舟停下来看她有没有跟上来的时候看她一脸呆样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怎么了？声音怎么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妈妈的声音有点着急。
“喂喂喂喂……真的勒死了啦，你想换女朋友你就说啊，不用勒死我啊，你不要别人还可和*图*书以循环利用啊，现在讲究环保啊……”
他点头。
“哦，好。”周筱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就掏出钱包付账。等到她付完钱拿到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电话那边一直是沉默的，她那下手机一看，唉，她夹住手机的时候碰到了挂断的按键……唉，她怎么老是会阴错阳差地挂了他电话呢，要是她真的是故意挂断也就罢了，明明不是，每次都要背负挂断电话的罪名，连她自己都很想问，有没有这么巧啊？唉，要不要回拨给他啊？正在犹豫间电话又响了。周筱赶紧接起来。
“怎么了？”他皱着眉问。
“小姐，谢谢，249。”
“算了，算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很有才华吧？”她讨好地说。
“你这么不正经，我告诉你，我大妈觉得我是她牺牲婚姻换来的，所以对我要求很严格的，所以……做为我的女朋友的你皮绷紧一点吧。”
他妈家？他爸爸和妈妈离婚了吗？他很少很少跟她说过他家里人的事，她只知道他爸爸妈妈是商人，家在H市，其它的就都不知道了。
“哦。”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周筱很冷静地问，不带感情|色彩的，她知道贾依淳一定是喜欢他的。
“干嘛？”周筱没好气。
“哎哟，你别管我啦，我还有钱，你告诉我喜欢什么颜色就是了。”
“没有，我爸跟我大妈没有离婚，我户籍上母亲一栏填的也是大妈的名字。”
“订了，明天的票。”
“你放心，我妈不在。”
周筱看中了一件大衣，但不知道妈妈喜欢什么颜色，就打了个电话回去，接电话的是妈妈：“妈。”
“对你很好你还叫人家大妈。”她小声地说，“这称呼真难听。”
“订了票怎么也不打电话回家？你最近怎么那么少打电话回家啊？是hetushu.com.com不是学习很忙？还是家教很忙？很忙就不要做了，爸妈不缺你赚那点钱……”
“赵先生，不要那么用力，我快被你勒死了，我知道你很饥渴，但是请你冷静点。”
一下车周筱就看到赵泛舟，他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活像每个人都欠了他钱没还一样。
“那他们有结婚吗？”
“她是我妹妹，我会疼她保护她，但仅限于此。”他的回答很坚定。
“……”短暂的沉默。
周筱安静了，这家伙最近技术太卓越，她不要等下脚软回不了学校。
“这是哪里？”周筱好奇地问。
“走吧。”他丢下一句话之后就自顾自往前走。
“妈……”周筱有点哽咽，她是个坏孩子，谈个恋爱就忘了家人，只有难过的时候才想起他们。
“待会儿。”
“去干嘛？”
“我的家庭很复杂。”
好吧，她承认，她不懂他们家的相处模式，他能不能解释清楚点啊？
“哦。”
“抱一下。”
“步行街。”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你之前一直不告诉我该不会是怕我会在意啊？”
“我十岁之前都和我妈住在这里，我爸大概一个月会回来两三次，他很疼我，每次都给我买很多玩具。我爸妈很恩爱，爸爸回来的时候会帮妈妈做饭，陪妈妈散步，和我一起看卡通、玩游戏。每次爸爸要走了的时候，妈妈都会牵着我站在门口看着爸爸走，一直到看不到爸爸的背影为止。”赵泛舟的眼神直直地落在墙上的海报，整个人沉浸在她不能理解的忧伤之中。
“喂。”
她不吱声了，反正两人现在也还没和好，她没有必要附和他的每一句话。
“给我妈买衣服。”
“现在去坐车，大概四十分钟左右。”
他七拐八拐地转了很多的巷子，越走周筱心里是越发毛，他该不会突然觉得她实在很讨人厌决定杀她灭口？还是决定先奸后杀？
“没有啦，我也只是好心。”陶玲自以为调皮地吐吐舌
和_图_书头。
相册里的照片并不多，大多是一个漂亮清瘦的女子，抱着一个小婴儿，笑得一脸幸福。
“你先进来，我告诉你所有的故事。”赵泛舟有点无奈。
“她和我爸爸在一起，他们一起在外面做生意，一年会回来看我一两次。”赵泛舟说。
“这孩子，讲不听的啊，那就黑色的吧。”妈妈的埋怨带着浓浓的喜悦，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取悦的人。
妈的！他以为他在叫狗啊？狗都没那么听话！她心里在骂，但脚步还是乖乖跟上。
“停下来我就死掉了。”她软软地顶回他的话。
“到了。”赵泛舟在一间房子的门口停下，房子虽说不上很漂亮，但也看得出房子的主人有精心装潢过的。
“你不在意吗？”赵泛舟其实有点担心。
“现在分手来不来得及？”她故作沉思状。
挂了电话后周筱就挑了件黑色的大衣去柜台付账，在掏钱的时候电话响了，低头一看，是赵泛舟：“喂。”
“你妈妈好漂亮哦。”周筱说，“你还没告诉我你妈妈去了哪里。”
“你听我把故事讲完，我就留在了那间很大很漂亮的房子里生活，她们对我都很好，但是我很想我妈妈，有一天我在院子里一个人哭的时候，隔壁有个小女孩听到了就跟着我一起哭，甚至哭得比我还厉害，我很好奇，就翻过墙去看她，我问她为什么哭，她说她听到我哭就哭了。她真的是一个很爱哭的女孩子，什么事都会哭，被妈妈骂哭，被狗吠了哭，摔倒了哭，作业做不完哭，连看到我哭也会跟着哭。”周筱听他这么认真而伤感地叙述着另一个女孩，心里百感交集。
“白痴。”
“……”又骂她白痴？
“好，那我挂电话了啊。”
他每次都来这套，气消了就当是都没发生过一样，周筱很想不理他，但是硬不起心肠，还是匆匆忙忙赶去坐车。
“我奶奶当年给了我妈两个选择，一是我跟着我妈过，但是从此我妈必须和
和图书我爸切断关系；二是我入籍赵家，由奶奶与赵家媳妇带，我妈和我爸的事她们从此不过问。我妈选择了后者。”赵泛舟看她满脸的问号就干脆讲清楚。
“切～～把我看那么肤浅。”周筱很不以为意，“你恨他们吗？”
“认识她以后，我就再也不哭了，我多了一种哥哥的使命感，我要保护这个很爱哭的女孩。也是她的存在，陪我渡过了没有妈妈陪伴的日日夜夜。你现在明白了吗？贾依淳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你能不能为了我，试着理解她的存在？”
“喂。”
他更用力地收紧手臂，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对一切的反应都让他松了口气，真是个贴心的女朋友。
“知道了。”
“怎么了，怎么突然打电话回家？是不是有什么事？钱不够用吗？买了车票吗？什么时候回来……”
“你干嘛不理我？”
“嘟……嘟……”
“小时候恨过，长大后就觉得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也就没什么恨不恨的了。”
算了，还是出去好了，再跟她呆在一个空间里，周筱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命案了。
“挂了。”
“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家里来了一个慈祥的老太太和一个戴很多珠宝的女人。她们说老太太是我奶奶，女人是我爸爸的老婆。后来她们带着我和妈妈坐了很久的车和飞机，然后我很累，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很漂亮的房间里，有很多的玩具，很多的零食，但是就是没有妈妈。老太太叫我叫那个女人妈妈，那个女人看着我笑，但是我没有叫。”故事讲到这里，周筱大概已经明白是什么样的故事了，她靠近他想抱住他，他后退一步。
“来得及啊，要不要？”他蔑了她一眼。
“不用了啦，妈有衣服穿，你把钱留着给自己买衣服。”
“这样就够了。我带你去看我妈的照片。”他到另一个房间里拿出一本相册。
“你不要买太贵的啊，明天上车的时候要打个电话回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