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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调香

作者:风荷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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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再生疑 第四节

第二十四章 再生疑

第四节

宋瑜头也不回地道:“不管。”
霞衣摸不着头脑,章从回禀情况时她不在旁,不知发生何事。澹衫怕扰着宋瑜休息,便将她拉了出去,两人在外头守着,留下宋瑜在屋里安静一会儿。
他非但不遵守约定,还骗了自己,宋瑜原本说服自己要信任他,此刻她却恍如坠入冰窟中,只觉浑身冰冷难受。她下意识一激灵,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人距离:“没有。”
“没去哪里。”霍川几乎没有迟疑,他混沌的脑子转了转,忽地想起一事,“你没吃饭?”
霍川合紧双目,此刻他头疼脑涨,他抬手揉捏两下眉心道:“因事情耽搁了,没能及时回来。”
澹衫亦步亦趋地跟上:“若是公子回来……”
她心情差得很,根本没工夫为霍川考虑。他爱去哪儿便去哪儿,她再也不要管。
话音刚落,果见霍川的脸上赫然布满阴霾,他的手举在半空,沉郁地抿了抿唇道:“宋瑜。”
明朗在外头打盹儿,困倦得紧,闻言他不由得问道:“公子要热水做什么?”
宋瑜接过丫鬟手中递来的帕子,她并未动作,只是委屈地道:“你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不是说会同我一道吃晚饭的?”
霍川低声唤来明朗:“准备一桶热水。”
不仅如此,他还说话不作数,还欺骗她,他怎么能这样可恶,早上出门时他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变了副模样?母亲说得果真不错,男人都是这样可恶。家里的再好,都比不过外头和_图_书偷来的,他们图的就是新鲜劲儿。
就算他没有,宋瑜心里仍旧不痛快,若是自己不问,他大抵打算一直瞒着吧。如此一来这件事就是他心里的秘密,她没法触碰的角落,那多可悲。宋瑜一旦想到这里,便止不住地伤心难过,她离开霍川几步道:“我不饿,不想吃饭,你去吃吧。”
霍川本就头疼难受,此刻更加胸闷,看不到她的眼泪,他更觉得焦灼无奈。霍川索性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大掌按着她的小脑瓜道:“三妹,我没有纳妾的打算,我只要你一人足矣。”
他也有自己的苦衷,不愿意告诉宋瑜,就是怕她胡思乱想。然而她终究还是知道了,霍川沉下脸,想着该怎么处置在她耳边乱嚼舌根的人。
饭菜一盘盘撤下去,再热气腾腾地端上来,宋瑜一点食欲也没有,她起身走回内室:“我不是因为生气,我只是觉得人应该言而有信。大家今日累得很,都早些休息吧。”
宋瑜摇摇头,声音里带着哭音,绵软的声音听了让人心肝儿一软:“今日章从陪明照去平康坊,回来时看到你跟六王他们一道进去。你分明说了不去的,结果却出尔反尔,你根本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更没将我放在心上。”
人年纪越大越注意身子康健,陆氏亦如此。
她已经嫁给了他,早已不新鲜了。所以他对她失去了兴趣,要去找旁人了吗?
霍川一边解衣带,一边面无表情地hetushu.com.com道:“洗浴。”
宋瑜蔫蔫地应一声,不见丝毫喜色,仿佛真生病了一般。
宋瑜从他怀里探出头,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不大相信他的话:“你们还叫了姑娘,你没有抱她们吗?”
空气中有醇厚酒香,他今晚大抵喝了不少酒,此刻,他眉头紧锁,面色煞白。呼吸之间都是浓郁酒气,同时还有淡淡脂粉熏香,那不是宋瑜身上的味道,她从不用这等低劣的香料。
她哭得梨花带雨,肩头一颤一颤,稚气的模样像个孩子。她用手背拭去眼角泪痕,呜咽不已:“早知道你有这种心思,我就不将那几个小姐送人了。应当早日为你纳妾才是,我还沾沾自喜以为做了好事,你心里应当在骂我才是,怪我一点都不贤惠懂事……”
澹衫担心她饿坏了身子,不住地规劝:“姑娘先紧着自己,婢子让人把菜拿去热一遍,再如何都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赌气,您别因为生气而苦了自己。”
底下丫鬟毫无办法,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盼着公子快些回府。
霞衣应是,忍不住跟宋瑜汇报:“少夫人真是聪明,婢子去抓药的事传入陆夫人耳中,听闻她登时便变了脸色,让人把那包点心处理了。还着人询问少夫人情况,婢子已将人打发了回去。”
没有宋瑜娇娇软软的身子入怀,闻不到她身上恬淡香味,习惯了每晚抱着她入睡的霍川,一时间竟很不习惯。过去一炷香和_图_书时间,霍川仍旧毫无睡意,他欲到偏房将人逮回来,忽地想起宋瑜嫌恶的话语。
宋瑜不知要跟谁赌气,一动不动地坐在圆桌后头,面前摆着的菜式早已凉透,她偏偏要等着。任凭丫鬟如何劝说,她托腮固执地回应:“我说了要等他回来吃饭,他不回来,我也不吃。我倒要看看,他何时才肯回。”
霍川蹙眉,以为她是因自己回来得迟而闹脾气:“正好我也没有,我们一道吃饭。”
宋瑜踩着脚踏,眼睛定定地盯着十二扇折屏,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外头光景。她从薄罗手里接过墨绿织金褙子,随意披在身后,缓步往外室踱去。没想到此时陈管事正引着霍川行往内室。见到宋瑜,他松一口气道:“少夫人,公子回来了。”说着他将霍川交给宋瑜,躲躲闪闪地道,“若无别事,小人这就退下。”
饶是宋瑜这么想,她整个下午还处于魂不守舍状态。
宋瑜说到做到,当晚果真没回内室,在偏房跟澹衫挤了一夜。
霍川不悦地压低眉峰,扣住宋瑜肩膀:“没有。”
宋瑜挣开他的手,用手背蹭了蹭脸颊泪水,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她低声抽泣着,很无助:“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我不喜欢。”
他一边说一边倒在宋瑜颈窝,灼|热的气息洒在宋瑜肌肤上,烫得人心绪不宁。宋瑜静静地任由他倚靠,目光落在梅兰竹菊落地罩上:“你去哪儿了?”
宋瑜洗漱完毕正欲躺下,便听外头传来动静,hetushu.com.com似乎有陈管事的声音。廊下灯笼悬挂,烛光忽明忽暗。夜已至深,月光皎洁。细细喁语从门外传来,好似是谁在叮嘱丫鬟,宋瑜听不到霍川声音。
说罢他握住宋瑜纤手,让底下丫鬟去热饭菜。他步履沉重,身子不听使唤,几乎大半重量都压在宋瑜身上,好在脑子清醒得紧。这就是他厌恶喝酒的原因,无论多么痛苦,都不能一醉解千愁,反而越喝越清醒,记忆中的伤痛依然清清楚楚,身体也越来越难受。
澹衫挡在两人中间,一脸为难。姑娘跟公子闹矛盾,为何要牵扯到她身上?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她正欲开口,便被宋瑜拧了一下腰间软肉,登时噤声不语。
宋瑜固执地摇摇头:“我今晚跟澹衫睡在偏房,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底下丫鬟根本不敢看霍川阴鸷的面容,霍川被她如此一折腾,酒醒了大半。任由他如何威逼利诱宋瑜都不肯回去。夜已至深,霍川一人独自躺在偌大床榻上。凉风透过窗户吹入幔帐中,身边忽然少了一人,让他觉得空空荡荡的。
宋瑜立在原地不动,眼里的光芒渐次黯淡,她鼻子发酸,眼睛涨得很难受,声音像极了刚出生的小动物:“你不要骗我。”
霍川原本说好要回来一起用晚饭,可惜夜幕降临,皎洁月亮越升越高,都不见他回来。
小小的身板儿纤细玲珑,宋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他怀里不住地颤抖,灼|热滚烫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霍川从来没心https://m•hetushu•com.com疼过谁,此刻他只想好好疼她一人:“我今日同六王出去,是为官场上的事情。庐阳侯有意推举我为尚书令,不过这官不好当,六王特意来传圣上的话,警戒我一些事情。平康坊是他特意选的地方,旁的地方他一概不去。”霍川从不承认庐阳侯是自己的父亲,在宋瑜面前,更不会那样称呼他。
霍川脸色稍变,旋即沉下脸来冷声道:“谁同你说了什么?”
他自己吃有什么意思?若不是为了她,他早已躺下休息。霍川上前两步,没有捞到宋瑜手腕,只好好言相劝:“那收拾一番,我们睡觉。”
霍川微顿,没有她扶着他根本走不出内室:“什么?”
这是哪儿跟哪儿,她越说越过分,谁说他要纳妾的?
她起身走回内室,倒在弥勒榻上,脸蛋深深地埋入绣花软枕。说不定真如澹衫所说,霍川是不得已才去的,他没告诉自己是不想她担心,她应当相信他才是。
旁人跟她说话她也爱答不理,在榻上躺了两三个时辰,霞衣去抓了药回来,问她如何处置,她翻身懒洋洋道:“煎成药,随便倒在哪个旮旯里,别让旁人看到就行。”
宋瑜掏出绢帕递到她跟前,极其无奈地道:“看见你这样,我就哭不出来了。”
霍川的手臂抬在半空,宋瑜伸手接过,她目送着陈管事离去,将人缓缓引入内室。
宋瑜满心悲戚,勉强忍着没哭出声来,可心里就是无限委屈。成亲前信誓旦旦要对她好,成亲后完全换作另一副模样,真个可恶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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