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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调香

作者:风荷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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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流言乱 第三节

第六章 流言乱

第三节

陇州大清早便流传开了消息,说宋家嫡女既与谢家定亲,又与多个男人纠缠不清。先是大隆寺夜半不在房中,再是终日与花圃园主来往,更被人亲眼撞破,实在不堪。
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谭绮兰先回去,容自己再做思量。
其实霍川事后让人查过,彼时寺庙一事事出蹊跷。当时他明明记得同行的还有谭绮兰,只不过翌日她先行离去了。再后来因缘巧合他们又见过一面,她态度跋扈嚣张,霍川对那日前因后果多少就有了猜测。随后他便让人去查谭绮兰最近行踪,立刻就查出她果真跟平康里的人有过接触,只可惜证据被人提前要走了。
心意包含千万种,若说霍川对她是捉弄欺辱的心意,宋瑜或许还能相信,可是偏偏这管家说他从未对旁的姑娘这般上心过。
谭绮兰继续哭闹不休,一口咬定是宋瑜所作所为:“除了她还能有谁,她对我怀恨已久!”
第二日陈管事又来求见宋瑜,他笑意融融地道:“小姐可否愿意将书信交给我了?”
她见谢主母心有动摇,忙推波助澜:“依我看这样的人,即便成亲了那宋瑜也不会遵守妇德!到时候岂不让谢家蒙羞,姨母不如趁早退了这门亲事吧!”
这无非是不打自招,霍川岂会同她一般见识,权当她是跳梁小丑罢了。
谢昌让人先带她回去,留下只能作乱。
管家仿佛能看破她心中所想,徐徐解释道:“姑娘若是蹚了这趟浑水,日后就不难被人追根溯源查到自个儿身上。不如交给我家园主来处理,他不会害了您的。”
盖因这次是有确凿物证,谭家即便想辩解也无能为力,这下子,陇州城和_图_书里的人都知道了谭家小姐自甘堕落,与那肮脏地方里的人来往,还拿了一瓶催情药物。
这封信是在她手中,可霍川又从何得知?
宋瑜始终对他心怀戒备,没法相信:“他为何要帮我,如今外面都传开了,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谭绮兰皱眉不解:“你说什么,不许乱说话!”
不出两日陇州的流言便换了一种,说是有人亲眼目睹谭绮兰出入烟尘之地,与里面的婆子纠缠不清。
宋瑜本以为霍川会将大隆寺的事说出来,是以才没工夫搭理谭绮兰,待人走后才惊觉手心一片冰凉,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不答反问:“小姐知道平康里吗?”
那些话传得实在难听,薄罗听罢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时去街上跟人打一架:“呸,无凭无据的竟能这么诬陷人!仔细一个个嚼烂了舌根子!”
宋瑜怔忡,长睫毛微微颤动,缓缓敛下遮住了水眸里的光彩。她后退半步微微一礼:“我去里面照顾父亲,公子和宋琛可先行离去。”说完,不待人反应过来,她便转身离去。
宋瑜有一瞬间的不忍,他为自己出拳,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种种举措令人感激。左右为难之下,宋瑜终于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我以后每次来看父亲,都会跟宋琛一起,形影不离。”
若是不给她个满意答案,她势必不会轻易相信。陈管事轻声叹口气:“园主对您的心意,姑娘当真感觉不到吗?”
两人目光相撞,刀光剑影,谁都不肯退让,末了谭绮兰冷哼一声愤恨离开。
谭绮兰咬牙切齿,她直觉是宋瑜将自己逼到绝境,可是却https://m.hetushu.com•com又查不出任何与她有关的蛛丝马迹。她不甘心就此作罢,按捺不住到谢家拜访谢家主母,也就是她的姨母。
又有人道谭小姐跟她素来水火不容,谭绮兰几次三番口出恶言,都是宋瑜默默忍下的。两人之间起了口角,谭小姐气愤不过,是以才编造出这样谎言欺瞒众人,混淆视听。
谢昌凝望着她背影,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最终什么也没说。
书信转交到管事手上,宋瑜忍不住询问:“他这么做,究竟有何目的?”
宋瑜仍是那句话:“他为何要帮我?”
昨日谭绮兰离去心有不甘,以她的为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宋家让她家不好过,她是打定主意要拉宋家下水,不能在生意上动手脚,那就败坏宋瑜的名声。她道旁人下作,可若论下作,又有谁能比得上她?
这倒是问住了宋瑜,她确实没深入思考过,只想着找个人散播出去便是了。至于找谁……她觑一眼薄罗,这姑娘手段多,人又灵活,堪当此任。
宋瑜哪能不生气,不必想便知道是谁传出的流言。
宋瑜登时蒙了:“你胡说什么!”
谢主母拧眉深思,到底没全信她的话:“宋瑜看着不像那样心机深沉的人,可是你得罪了谁?”
就在陇州人为谭绮兰是否接触平康里吵得不可开交时,一封她与老妈子暗通的书信横空出现,信里内容一传十、十传百,很快谭绮兰便被不堪的言语淹没,再无名声可言。
这话何尝不是说给霍川听的,宋瑜悄悄往一旁看去,只见他嘴上血痕已经擦拭干净,稍抬了抬头,对着二人冷嘲热讽:“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画面。m.hetushu.com.com”说罢,他面无表情地按原路折返,表情更显阴鸷。
谢主母抿唇一笑,只当她小丫头不懂事:“这门亲事哪是那么好退的,当年宋家对谢家有恩,两家祖父才订的娃娃亲。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再说退亲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来人是花圃的陈管事,宋瑜颇有些讶异,管事仍是一副和蔼可亲的笑模样,开门见山道:“小姐手中是否有一封至关重要的书信?”
说罢便将寺庙进香一事添油加醋地说了,说宋瑜在寺庙与人私通,恰巧被她撞见,从此便对她心怀芥蒂。与她私通的人正好是城外花圃园主霍川,两人在别院经常来往,被谢昌撞见多回,饶是如此她仍旧不曾收敛。谭绮兰擦了擦眼泪,又道,“姨母若是不信,大可亲自询问表哥。”
宋瑜更惊诧,那封信此刻就在她手上,管事想必也看见了,此时竟然还这样问她。陈管事只笑眯眯地不再拐弯抹角:“不瞒小姐,此次是园主吩咐我来的。他让我拿这封书信回去,陇州的风言风语,他自会替您消除。”
原本以为谭绮兰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想第二天她便出乎所有人意料。
宋瑜想起被她压在抽屉底下的信封,起身拿出看了看,忽有仆从来报:“有人求见姑娘。”
这个“他”是指谁大家心知肚明,陈管事笑眯眯地把那封信收在袖筒里,道:“园主不过想伸手拉姑娘一把,他不是您想的那种人。若是真想让您跟谢家退亲,多的是正经手段。”感情还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宋瑜瘪瘪嘴目送人远去,脸上明摆着不信他的表情。
按理说霍川巴不得她声名狼藉,如此谢家便有和*图*书正经由头退亲,正好顺遂他心意。手中攥着的信纸被捏出皱褶,宋瑜挣扎犹豫,还是没法相信他。
然而这却引来宋瑜疑惑目光,她深感不解地看向霍川,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知道谭绮兰所作所为,可他是如何知道的?
薄罗古灵精怪,模样又生得好,走在人堆儿里分外扎眼,无怪乎那婆子对她印象深刻。
原来行为不检的并非宋小姐,那些空穴来风的话无非是人有心为之,刻意要诬陷她。
流言蜚语泰半是女人口口相传的,往日嫉妒宋瑜容貌的人,此刻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自然要可劲儿地泼脏水。是以不出半日,整个陇州便知道宋家小姐“闺中不检”。
那些豪门商贾之家的是非,百姓素来津津乐道,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自然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遣。
抬头迎上谢昌复杂视线,她禁不住缩了缩,她正欲开口解释,他却抢先道:“我认识许多悬壶济世的医者,若是宋老爷愿意,随时可以送往谢家诊治。”
言罢谭绮兰脸色煞白,一改方才嚣张气焰,仿佛瞬间被人扼住了喉咙,磕磕巴巴地否认:“那、那样肮脏的地方……我才不知道……”
谢昌听罢好似忽然气馁了一般,看着宋瑜的眼神满是诚恳:“三娘,我也可以帮助你。”
宋瑜不理会她,倒是宋琛忍不住嗤笑:“要不然你嫁?”
谢家主母从小便将她视若己出,喜欢得紧,出了这事自然痛心,不住地数落谭绮兰糊涂。谭绮兰顺势匐跪在脚踏上,挤出几颗泪珠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伏在谢主母身上哭诉:“绮兰是被人冤枉的,我从未涉足那种地方……又、又怎么能拿那东西……都是宋瑜要害我https://www.hetushu.com.com,她巴不得我身败名裂……您要替我做主……”
宋瑜吓坏了,忙让人将他送出府,立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
临行时谭绮兰途经宋瑜跟前,狠狠朝她瞪了一眼:“你不配嫁给我谢表哥。”
霍川眉峰上笼了寒意,脸上仿佛凝结一层冰霜,旋即又舒展眉宇揶揄道:“若论卑鄙,谁能及得上谭家小姐?”
宋瑜不再如上一次那般抵触,说到底他们帮了她。如今城内流言蜚语呈现一边倒的趋势,泰半的人都在帮她说话,说是谭绮兰心狠手辣。她命薄罗回去取信,问出心中所想:“您能否告诉我,您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这封信的?”
听说谭绮兰听罢气得大怒,扬言要将说闲话的人揪出来拔了舌头,毒辣的言语令人心悸。
管事越看她越觉得喜欢,一门心思要撮合两人,便答道:“园主命人打探过,平康里的婆子说被人要走了,再追问对方模样,不难猜出是您身边的丫鬟。”
宋瑜张口讷讷地道:“可是父亲已然受不得颠簸……不能再转换地方了。”
陈管事只笑笑,不答反问:“姑娘打算如何让信里内容面世?”
谢昌并未将两人对话放在心上,只是后悔将谭绮兰带来此地。
带谭绮兰来实非谢昌本意,而是她今日去宋府寻人未果,听家仆解释便巴巴地赶到别院来。她跟宋瑜向来不对付,此刻谭家受难,宋家袖手旁观,她越发口无遮拦,私认为一切全是宋家过错。
而且近来谭家便事事都不如意,简直是家门不幸,流年不利。一场生意赔光了所有积蓄不说,外头更是负债累累,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再加上谭绮兰这出事,为此谭老爷一蹶不振,在床上躺了十来日没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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