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生活
第二十一节
“哦。”大爷应了一声，边南感觉自己在大爷脸上似乎看到了一丝失望，大爷指了指旁边的街牌，“看不见啊？”
边南看着老妈不知道是什么心态的笑容，突然有种愤怒。
他咬着牙盯着老妈脸上的笑容，沉默了一会儿开了口，他都没想到自己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能这么平静，还能说得这么简洁而明了。
……朋友。
边南拿起了茶几上的一个杯子，狠狠对着老妈砸了过去，杯子擦着她的脸向后砸在了墙上。
跟邱奕一样，他很少生病，这大概是这么多年迷迷瞪瞪没个方向地在体校混着最大的收获了。
屋里沙发上坐着个叼着烟的男人。
时间慢慢地在北风里滑过。
小时候他还挺想生一次病的，特别羡慕身体不好的边馨语打个喷嚏
和图书都能让老爸和阿姨紧张半天的待遇。
“这谁啊？”男人一见边南就喊了起来。
他往一边偏了偏，正想让开的时候，一个还算挺熟悉的女声响起：“哎哟，这不是我儿子吗？”
“先说说你吧。”老妈在沙发坐下了，点了根烟叼着。
杯子碎裂的声音终止了老妈的笑声。
“我……”边南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老妈，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路过。”
边南这才猛地想起那个有些熟悉的地名，是老妈住的小区外面的那条街。
边南觉得能让老妈这么热情和着急的唯一原因应该只有一个：想要钱。
“中国。”大爷看着他。
现在也挺想生病的，可以一次性从邱奕身上找回自己两次伺候他的份儿。
他往四周看了看和图书，环境有些陌生，但也不是完全没见过，他冲大爷笑了笑：“大爷，这是哪儿？”
感觉自己就想要看到老妈听到这事时脸上的表情。
老妈笑得停不下来，眼泪都笑了出来，边笑边尖着嗓子喊：“边南你真牛，你是在替你妈报仇吗，哈哈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亲儿子，你都学会不动声色看人笑话了啊，哈哈哈哈……你真恶心……”
他嘿嘿地乐了两声，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是病了邱奕该怎么腾出时间来照顾他。
“什么？”边南愣了。
走了一截儿，他听到了前面有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了一双穿着棉裤的腿。
边南愣了愣，猛地抬起头。
“我有什么可说的。”边南站着没动。
老妈大概是出来买早点ｗｗｗ.ｈetｕsｈｕ.ｃom•ｃom的，不过这会儿她什么也没买，直接把他拉回了家。
他觉得自己脑子大概被冻住了，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应该上班了。
边南想走，但被老妈一把抓住了胳膊：“正好，挺久没见面了，聊聊吧。”
街道的名字挺熟，但边南一时想不起来这是哪儿。
边南坐在长椅上，看着月亮从东边慢慢移向西边，琢磨着自己是该回家还是该继续愣在这里。
“我儿子，亲儿子。”老妈提高声音，冲男人挥了挥手，“你进里屋去，我跟我儿子好久没见了要聊聊。”
老妈推开房门的瞬间，边南就有种扭头离开的冲动。
“哦。”男人一听就站了起来，转身进了里屋。
“大爷我不是穿越来的。”边南忍不住打断了大爷的话，这大爷估wｗw•ｈｅtｕsｈｕ•com•com计是昨儿晚上小说看多了还没醒过来。
“别装了。”老妈夹着烟笑了起来，“你毕竟是我儿子，我生的，你有事儿我能看不出来吗？”
老妈穿着一套棉睡衣，手里捏着钱，正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他碰到麻烦时会第一时间想听他意见的。
“路过？”老妈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这么久也没打个电话问问我死了还是没死透，还能直接跑来看我了？”
让他踏实地想待在一起的。
应该是习惯性地避开那些让他无奈的事。
大爷看他一脸迷茫，又说了一句：“中国，现在是二零一……”
时间过得挺快的，边南一直没想明白自己该去哪儿，满脑子胡思乱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习惯性跑题了。
很重要的。
www.hetushu.com.com他也没管方向，顺着路往前走，打算找个车站或者地铁口再看看该怎么走。
“什么？”老妈听完了之后愣了愣，突然尖着声音笑了起来，夹着烟的手笑得一直抖，烟灰都落在了衣服上，“边馨语说你跟她喜欢的男人一起看她笑话？天哪——”
如果在这里待一夜，会不会感冒？
“……妈。”边南叫了她一声。
边南盯着她不出声。
天有些亮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屁股都失去知觉了，他背着手在自己屁股上拍了半天，旁边推着小车准备开始卖早餐的大爷一直看着他。
“太神奇了。”老妈虽然穿着睡衣，不过脸上还是化了精致的妆，跟她的衣服不太搭，她走过来拍了拍边南的肩，“怎么，来看我的？这一大清早的这么孝顺？今儿太阳是不是打我兜里升起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