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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边南抬起头，“蒋教练在展飞有个朋友，他想推荐我过去。”

边南在门边站了几分钟，心里某个地方莫名其妙有种突然轻松了的感觉，他弯腰拿起包走出了房间。

这是他第一次跟老爸顶撞……应该算是顶撞吧？

无论老爸怎么对他，他始终做不到像边馨语和边皓那样放松。

“这是怎么了？”阿姨听到声音从后院跑了过来。

打开门看到是老爸的时候他赶紧把还背在身上的包扔到了一边。

“你……”边皓皱皱眉。

“网球俱乐部？当教练吗？”老爸皱皱眉。

边馨语吃完了之后就上楼去了，阿姨去院子里准备带狗出去散步，饭厅里就剩下了边南和老爸。

楼下只有边馨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边南下来，她叫了和图书一声：“哎，边南。”

老爸这话说得有些生硬，说完转身就上楼去了。

“我想了想，”边南的手在桌子下相互拧了拧，“我还是不去物流公司了。”

老爸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这个事就不用赌气了吧，边皓也没说什么……”

“想去万飞那儿的。”边南揉了揉鼻子。

虽然从小到大他都不是什么乖孩子，会在外面跟人打架，也在家里跟边皓打过架，但每次老爸教训他的时候，他都会沉默。

大概是太神奇了吧，边南居然弄倒了一张椅子，还说出了那样的话。

边南看着老爸没说话。

边馨语挥挥手，又团回了沙发里：“等你心情好点儿的时候再跟你说吧，我现在心情也不好，不想吵架。”

“你是https://www.hetushu.com.com……非要去做那个什么俱乐部的助理吗？”老爸皱着眉问他。

会不会让人觉得他……不懂事？

“那有什么出息，能有什么发展？”老爸有些不满，“你这是怎么想的！”

无论心里有多不满多委屈他都习惯了不说话，老爸骂完了一声叹气之后，他就会松一口气，感觉是熬过去了。

“嗯。”边南应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你根本不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也没有谁想知道我在想什么。”边南说，他的手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他不知道老爸这句话到底哪里戳到他了，“所以也就不要再问我在想什么了。”

回到自己房间，边南在窗前站了很长时间。

边馨语摔盘子，边皓跟老爸和*图*书斗牛似的大吼，老爸都没有过那样的表情。

如果有撒不出的气儿，没人的时候自己踢几脚墙摔摔东西也就算发泄掉了。

边南停下看着她，她从沙发上跳下来，走到边南身边，低声说：“你是去万飞那儿还是邱……哎算了算了，没事儿了。”

“你要说你去俱乐部打球，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老爸敲敲桌子，“你要想考个体院什么的我也不反对，你跑去当个什么助理，这算什么工作？”

“我在想什么你真想知道吗？”边南猛一下也站了起来，椅子倒在了地上。

这算是跟老爸吵架了吗？

一直到房门被人敲响，他才回过神站了起来。

边南盯着面前已经空了的盘子，在老爸吃完了也站起来的时候开了口：“爸。”

“你这是什么话！”老爸瞪ｗｗw.hｅtushu•com•com着他。

边南冲着窗外嘿嘿傻乐了几声，听到阿姨在院子里叫狗的声音的时候，他迅速从窗边退开甩手拉上了窗帘。

“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老爸站了起来，“你别不吭声，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边南继续沉默。

吵完架就跑掉吗？

撒娇，不讲理，发发小脾气，任性……这些正常家孩子会对父母做的事他一件也学不会，对阿姨他不可能，对老爸也做不到。

边南突然觉有些过意不去。

他对来到这个家之前的事已经记不清了，但他敏感的神经让他从被老爸接到这里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不受欢迎的破坏者的孩子。

“……嗯。”边南低着头，“起码那个……跟我专业对得上，我就对网球比较熟了。”

他收拾好下周要带去学校的东和_图_书西，换了衣服想出门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在饭桌前那几句话，边南的声音并不高，除去那张被他碰倒的椅子，他的态度连发小脾气都算不上，老爸脸上的错愕却那么明显。

“一开始当不了教练，助理什么的……”

说完这句话，边南转身走出了饭厅。

老爸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还有一阵子，你再想想，如果到时还非要去，那你就去。”

“行了你去你的吧，又不是没人送了。”阿姨挥挥手，“你别惹她了。”

边南给万飞打了个电话，这小子没接，周末早上万飞不睡过十点不会起床，他直接打车去了万飞家。

“嗯？”老爸应了一声，又坐下了，“怎么？”

“要出去啊？”老爸脸色不太好看。

“哎……”边南有些郁闷地在门后蹲下了，靠着门发了很长时间的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