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矛盾
第十六节
“不什么不啊？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申涛无奈地说。
刀在他手指间飞快地一圈圈转着，举起又放下，反反复复。
边南沉默了一会儿，把烟掐了往枕头上一倒：“不怎么办，就这么着吧，不管了，过阵儿没准儿就过去了。”
“幻灭没？”边南也笑了笑，他的女朋友虽然都那么回事儿，但经验还在，一眼就看出苗源绝对不是许蕊主动叫来的。
边南摸出手机递给她，她接过去低头按了几下，身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笑着把手机还给边南：“这个是我手机号，存不存都没关系，我就是存个你的号码。”
“我是刚回来，跟你不一样。”申涛说，“我说，要不你……”
是申涛的短信：把你电话给要补课的那小孩儿家里了，他妈会给你电话
和图书。“喵。”许蕊靠在苗源肩上笑了笑，“走吧，上哪儿吃？”
“想拦着潘毅峰吧。”邱奕笑笑，“这个不用问。”
理论上做个边南的小泥塑并不算难，草图他已经画了无数张，手里的坯子也已经有了雏形，但他却静不下心来。
家里的事、老妈的事、各种烦心的事，不想就行了，管他呢。
他答应了边南会送他礼物就一定会送，就算跟边南已经大半个月没联系，也没见过面……就算只为这个生日。
“大概她是怕你当灯泡难受吧。”万飞也不知道许蕊要带人过来。
已经快1点了，他挺困的，但却没打算睡觉。
“苗源，我们隔壁班的。”许蕊给他俩介绍身边的女孩儿，“我俩最近特别腻乎，就拉着她一块儿来了和-图-书。”
“你……”万飞啧了一声，“行吧，随你。”
几个人走到街口拦了辆出租，边南正想着该怎么坐。
“没，更帅了。”苗源并不害羞，笑着说，“叫我苗苗就行，苗源听着像男孩儿名字。”
“你连抽都不会抽还买烟呢。”边南拿出根烟点上叼着，也没吸，就盯着月光里蓝色的烟雾。
“你觉得……”申涛说，“他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万飞嘿嘿笑了两声。
邱奕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又摸出烟点了一根，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离边南的生日没多少天了，得抓紧做好。
“南哥，这不是你的风格。”万飞靠窗站着，“你以前没这么磨叽，以前你就算是看上哪个姑娘了，也没这么啰唆的，早就要电话打过去约了和图书。”
邱奕坐在桌子前，床头灯拧着往他这边照着，邱彦趴在床上，已经睡沉了。
“你不也没睡吗？”邱奕笑笑。
“你们带路。”边南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一个灯泡难受，俩灯泡就不难受了？”边南看到许蕊冲他们这边招手，冲她笑了笑。
“干吗还带个人啊？”边南看着从对街走过来的许蕊和她身边的女孩儿，用胳膊碰了碰万飞，“不说就你们小两口请我吃饭吗？”
车开了之后，苗源跟司机说了地点，然后转过头看着边南，小声说：“我看看你手机呗？”
边南笑笑，上车坐在了苗源身边。
“不知道。”邱奕掐了烟，“行了你睡吧，最近管得真多。”
“你上前面，你得给钱，”许蕊把万飞推到了副驾上，然后拉着苗源上了车和*图*书，她冲边南招招手：“南哥后边儿挤挤吧。”
“走。”万飞一挥手。
申涛没再说话，把电话挂了。
“就知道你还没睡。”申涛把电话打了过来。
好。邱奕回了一条。
边南闭上眼睛，不去想了，就像以前碰到过的很多事一样，不去想就行了。
“嗨！”苗源个子挺高，不算漂亮，但长得挺大气，她冲边南笑笑，“可算是能面对面看看了。”
“我想吃西餐，咱去吃西餐吧？”许蕊拉拉万飞的胳膊。
“那怎么办？”万飞看着他。
“不。”邱奕打断了他的话。
“好。”万飞点头，看着边南，“这个要南哥带路了，这些他熟。”
“是想让我问问边南吧？”邱奕抽了口烟。
“那听我的吧？我知道一家牛排不错，想起来就有点儿馋，去那儿行吗？和图书”苗源说。
许蕊带来的女孩儿边南看着有点儿眼熟，应该也是卫校的。
“他当时要是想拦着，为什么不跟你说，他也不像是能憋得住的人。”申涛跟他意见不是太统一。
最后他拿了根烟起身出门走到了院子里，在葡萄架下放着的躺椅上坐下了。他靠着椅背，看着在茂密的叶子中间若有若无的月光，点上烟之后，兜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我熟个屁，我这阵儿……”边南说一半闭了嘴，我这阵儿吃的都是邱奕家的饭这话差点儿蹦了出来，“我这阵儿都没在外边吃。”
手里的小泥人还是个半成品，邱奕对着这个泥坯已经好几个晚上了，申涛送他的工具很顺手，可他一直到现在也没下刀。
“这不废话吗！邱奕是姑娘吗？这跟追姑娘是一回事儿吗？”边南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