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糟辣脆皮鱼
第六节
莫青成眼尾上扬着，明显带着笑意，他的声音那么真实地在她身边，清淡而又肯定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嗯，女朋友。”
“是女朋友？”中年男人含笑问莫青成。
顾声还在猜测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已经微微笑着看了一眼顾声：“这位是……”
“嗯。”
她现在和头牌，真的……是……男女……朋友……了吗T.T。
她感觉那个中年男人的目光，瞬间和蔼了许多，貌似说了句，好几天没看见莫青成父母，自家人聚会都难约到什么的……莫青成说了什么？好像在说，都在外地做手术……
这个声音，是她的最爱啊。
她脸又红了几分。
她可不可以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她整个人是飘着的，完全已经傻了。
她发誓她这辈子没交过男朋友，但是ｗｗｗ•ｈｅtｕshｕ.ｃom•cｏｍ看过言情小说偶像剧啊……从来没有任何一种经验告诉她忽然被人叫做女朋友该怎么办啊……尤其，这个人是头牌的时候，她应该怎么办……
幸好幸好，顺利过了马路，走进了自家超市。
表哥正在柜台后收银，把零钱递给客人后，认真打量了她一眼：“过情人节去了？你不是说这周不回家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笑了一声：“走吧，我有点儿赶时间。”
“我走了。”她低声说。
“声声？”他的声音有些低，唤醒她。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坚持不住了，完全无法和头牌再一对一说话……眼睛飘啊飘的，就是不敢去看他。
“顾声。”莫青成站在她身边，非常简单地介绍她的名字。顾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木木然地点https://www.hetushu.com.com头说：“叔叔，你好。”
顾声你醒醒你醒醒！
然后就跟着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神情严谨的中年男人……这个男人和莫青成音质很像的声音……只是成熟了不少……
莫青成却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她回头，一脸茫然和无措：“先把羽绒服穿上，书包背好，再下车。”他说完，还忍不住笑了一声。
顾声接过书包就要开门逃走。
从车后座拿过她的书包，递给她：“过马路，小心一些。”
果然，挂了电话后，头牌就声音略低地告诉她：“我可能要走了，临时有事。”
怎么有种天灾降临的大脑空白效果？！只要想起“男女朋友”这个词，就心跳加速的立刻在脑子里屏蔽掉，不敢再想这四个字。展览馆离医院很近，很快车就停靠在和*图*书了顾声家超市对面，顾声看到自家超市，如同看到了救生艇，终于敢说话了。
两个人很快从展览馆出来，走进停车的小区大门，沿着绿化带绕过两幢楼，往停车场而去。顾声边走边琢磨，自己是否要和他说不用送自己回学校了，免得耽误他的工作。忽然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成成。”
“好，没关系。”顾声很理解地点头。
小叔转身走了。
“我尽快忙完，一起吃晚饭？”
“成成父母平时很忙，以后有空，来小叔家里吃饭？”这句话把她成功从虚空里，又踢到另外一个虚空……顾声完全是反射性地乖巧地笑了笑。
最爱啊……
嗡地一声，顾声的脑子被彻底震空白了。
……
这声音，就像那晚他唱歌未央给她听的时候，低缓而有磁性。
“我要去医院，”她听和-图-书见莫青成的声音说，“把你送到超市门口？”
这个最爱的声音，基本打破了她所有的第一次……第一次给二次元的人所有联系方式，第一次和二次元的人面基，第一次和非同学非亲戚类的男生吃饭，还有……第一次情人节和男性生物外出……然后被叫做女朋友T.T。
顾声努力看着面前的车海。
所以……
顾声觉得自己脸都烫得能煎鸡蛋了，还要乖乖在头牌的注视下穿好自己的羽绒服，背好书包，然后……看了他一眼，没有看到任何反对意见后，终于打开车门，下车。看车里人的意思，还是要让她先过马路，再离开。
快醒醒！
他嗯了一声。
老天……
莫青成很快停下脚步，她也紧跟着停下来。
她没吭声，默默地脱下羽绒服，放在腿上抱着。
她低头，跟着他的脚步，等
和图书着他开锁，然后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座。全程都把莫青成当空气，或者说，完全把自己当空气……只求快快到超市。但纵然她目不斜视地看着正面车窗外，仍旧能用余光看到，他的手动了动空调的吹风口，然后搭在方向盘上。
“热不热？要不要把羽绒服脱下来？”他问她。
她想要淡定大气，想要认真思考她和头牌这忽然剪不断理还乱七八糟难分东西的关系……但完全没法背叛自己的耳朵。
情人节就是车多啊……
“啊？不要了，”顾声被惊得看他，脱口拒绝，却在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时，气势立刻就弱了下来，“我晚上要回家吃饭，改天吧……”
顾声瞬间觉得自己小了五岁不止，像是十六七岁，手和脚都快不知道怎么放了。
“啊？”她应声，“那，那，快走吧。”
车开出小区，上了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