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腌笃鲜
第七节
他笑了一声：“谢谢。”
“楼中一笔，留上林全赋，
莫青成一手搭在麦克风的架子上，终于跟着背景音唱出了第一句话：“百年后史卷书家国天下，换不回你手奉一盏清茶……”
“觉得如何？”莫青成单手摘下了耳机，问她。
“不用紧张。”头牌的声音低缓而柔和，有着镇定人心的力量。
顾声窘的都快哭出来了，忙低头摘下耳机。
顾声干笑：“嗯，就是……很普通的情况下认识的。”
这女孩不会……不会……不会……不会就是那个发微博的女孩子吧？！
她刚才压下去的惊，又起来了。
“我答应过头牌，绝不泄露他的脸和信息，”女孩子立刻就证实顾声所想，仍旧做贼一样，轻声凑在她耳边说，“放心，我绝对不爆你的脸……不过真的好嫉妒好嫉妒……声声你是怎么和头牌和*图*书认识的啊……”
“……非常完美，”顾声觉得自己的声音，发涩的厉害，“我是说，你唱得部分和念白都非常完美……”
莫青成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共鸣，仿佛早已置身于这个故事当中。
待接满了水，那个女孩子直起身子，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神秘兮兮地低声问她：“你是……声声慢吗？”
“十方不再，四海无存，乃敢与尔绝。”
看见他回过身，去看录音师：“好了。”
顾声脸一瞬就红透了……
以前在班级里，她可都是绝对的旁观起哄者啊……就连在yy活动，偶尔客串主持什么的，也绝对是调戏别人的人啊！难道……这就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吗T.T。
毫不费力的高音，带着浓郁的凄凉和不舍。
她唱着这首歌，忍不住直视莫青成。
顾声是个爱hetushu.com.com音乐的人，也同样挚爱着任何古风故事。
耳机里，豆豆豆饼如同得了特赦令，立刻就叫出声：“太绝了，莫青成，你的念白配的太绝了！”有她这么一起头，所有人都纷纷出声，七嘴八舌地赞叹，都觉得这个版本一但公布，绝对点击和下载量瞬间就破了纪录……
顾声唱完最后一个音，已经有些难以出戏。
仿佛黄沙漫天，千载已过，他孤身马上，怆然回首。
他竟然……
“掩卷三生，誓与君同归。”
“好……”顾声得了特赦令，忙逃离房间，走到大厅的饮水机旁，拿纸杯接水喝。
莫青成那双漆黑而上扬的眼睛里，也倒映着她。
她脸又红了几分，她发誓这辈子最完美的记忆，就是和头牌合唱这首歌，现场看到他唱，听到他即兴念白。尤其……这念白的内容，如此和-图-书魅惑人心……
实在好听的让人能哭出来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先出现，其后才是她略微清凉，有些淡淡哀伤的唱着重复最后的话。
她从来没试过当着这么多的面，被人开配对玩笑。
“放心放心，我会保密的，这是职业道德，”女孩子继续小声说，“我刚才看到你和头牌唱歌哦。”
偏偏莫青成还一副坦然的神情，任由众人随意调侃，懒得理会……也懒得阻止……他走出录音棚，大概和录音师交流了两句刚才的问题，就对顾声说：“先喝口水，一会儿有些句子，要单独唱，补几句。”
“声声，心动吗？”忽然，风雅颂的声音跳进来。
却意外地听到头牌忽然开始念白，她诧异地抬头，再去看他。
背景音忽然就结束了，突显了他最后这句念白。
千载荒凉，白骨成沙，却终究抵不过，她一人和图书之名。
前奏很快被推起来。
顾声险些一口水喷出去。
两个人唱到最后，婉转低哀处，她有意比莫青成唱慢了两拍。
那些声音欢快而杂乱。
身后的两个女孩子时不时聊天，笑着聊天，她一口口喝着水，给自己压惊。脑海里却不停重复刚才那首歌的旋律，还有头牌带着耳机唱歌的样子……刚才那个告诉她如何入门的女孩子注意到她出现，立刻停了话，走过来，也装作接水的样子。
他看着她，告诉她：
世上最残忍的，恐怕就是曾得到后……再失去。那些美好的感情，若不曾拥有，不会如此刻骨铭心，而一寸寸用刀隔开因爱而相连的……血脉骨骼，真的太残忍了。
“心都快跳出来了吧？”斐少笑嘻嘻揽住风雅颂的小肩膀，“我是个男的都心动了，别说是个女孩了——”
如同那句歌词所说，莫青www.hetushu.com.com成眼中就是有倾世深情，一但直视，根本就无法抵抗分毫。
甚至能让人有错觉，他就是故事里的那个王，有着不能说出的爱人。他是她的师，是她全心爱着的人，却不得不在天下苍生和爱人之间，选择了前者。他眼看着她离去，任由她去嫁给当朝太子……
他说的，是原词没有出现过的一句话：“我欲与尔相知，长命无绝衰……”
他开口唱第一个音时，顾声分明就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幸好头牌已经摘下了耳机，自然什么都听不到，他帮顾声把耳机挂好，打开门示意她先出去。她刚迈出隔音房间就有种异样的感觉，所有人都在暧昧不明看着他们两个，顾声视线飘来飘去，特别无助……
顾声却听得有些不清晰，她觉得自己真心坚持不住了，最爱的声音，还有面前的头牌，刚才那个曲子那念白，简直就是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