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冲突
第一节
“……”对这个评价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夏意。
这时，从遥远地方传来的声波：“对了，塞壬呢？”
“等等，我看见一艘船，哇，好多年没人敢划着小船到这边来了！糟糕，已经被海藻缠住……太笨了！”
夏意被它们窜得眼睛都有些晕，恰好听见阿碧瑟这段对话，凝重地问：“海怪吃人吗？”
夏意觉得这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鱼破开肚腹，丢弃里面的鱼鳃内脏……鲜红色在海水中晕开眨眼就不见痕迹，善于嗅捉的肉食性鱼类已经开始往这边游，这个气息对它们来说就是美餐的呼唤。
塞壬看着夏意用水流卷起小鱼，然后凝化出冰刃与冰锥，很费力地将鱼切成块状，再塞进一个水球做清洗……那是淡水，跟海水不一样，好像人类只喝那个。
如果对人鱼来说，人类不是用来吃的，那就只有逗弄来玩？
会养鱼的人不怕麻烦，并不介意无法碰触到宠物和图书，可同样的，宠物也不会给生活带来什么麻烦，只要给一个角落，鱼儿自然会在鱼缸里静静游弋，甚至不关心主人是否在旁边，只要有食物就够了——夏意脸色骤然变了，也不说话，直接用海水隔开塞壬的手臂，换了方向往远处游。
那只缺了个钳子、又天生没长甲壳的寄居蟹凄惨无比地狼狈逃窜，都没来得及看“同居”的海葵残骸一眼。它能活着找到一个空壳重新住下来找到新伙伴的可能性很小，没壳也没有海葵携带的伪装功能，不但很难捕食，也很容易被乌贼海龟啃掉。
这是什么爱好，玩弄过路的船只与人类，图什么——完全不知道伏尔库斯待的马尾藻海就是百慕大三角区的夏意，很直白地问了，塞壬回答得也直接，直接得夏意完全听不懂：“当然不会吃人！伏尔库斯跟我们都不一样，它没办法吃东西。”
“怎么和_图_书会，上次是陶玛斯一定要去开曼海沟吃东西。”
夏意完全不知道这些，他用冰瞬间冻住鱼肉再撤离，骨头与鱼肉很容易就分离，而且这样也可以防止寄生虫，不过他识别鱼类的本领实在有限，这几天吃的小鱼不是腥气过重，就是肉质粗糙难以入口。
他一个人，并不是无法活下去。
“阿碧瑟，为什么没有飞机、轮船从我这边过呢，都好多天了。”
“不知道，塞壬和陶玛斯是这么说的……”
“像蜘蛛蟹一样的吃人？”夏意追问。
海怪误会他是人鱼，但是塞壬知道他不是！
原来人鱼也是情绪化的生物啊。
好吧，重大发现，竟然还有不能吃东西的海怪！！
“真的？阿碧瑟，这次你可千万不要走偏到加勒比海去！”
夏意骤然抓住塞壬的手臂。
“咦，新的人鱼？”
“为什么？”
在海底捡牡蛎的时候，夏意还差点被一丛海葵蜇wｗｗ.ｈｅｔｕshｕ•com•com到。幸好及时游开不然身上还要再挨一下，因为那海葵是趴在空海螺壳上，壳里还有一只寄居蟹呢，那钳子可不是吃素的。
“告诉你一个秘密，塞壬找到同伴啦！”
夏意什么也没说，更没解释就断然表示了不愿继续待在一起的意思，离奇的是塞壬竟然也没问，更没试图挨近夏意，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恰好在惹怒夏意的临界点上。
北上海域，暖流与寒流交汇处，无数小鱼穿梭在海水中，忽而聚拢又散开。
看见塞壬游走，他没什么反应，因为这尾淡银色的人鱼很快又会出现在不远处。
塞壬就一直这样跟了夏意四五天。
——夏意感觉这比人类好理解。
在海怪的认识里人类都是弱小生物，一只梭子蟹或者龙虾都能伤害到他们，就算夏意拥有奇妙的能力，塞壬仍然不以为夏意可以对付一条鲨鱼，而这种海洋猎食者，海水中有一点血腥味都能促
www.hetushu.com.com使它们兴奋地循来。夏意发愣地看着塞壬让寄居蟹与海葵“劳燕分飞”，默默转过头。
呃，寄居蟹钻进壳里面很久了，严丝合缝宛然一体，所以塞壬拽断了一只钳子都没将那可怜的家伙扯出来，于是直接掰碎了那块坚硬的海螺。
对海怪来说，路程很遥远，它们不能走巴拿马海峡，必须要绕过南美洲的尖角。
“不，都不吃！”人鱼这次很果断地回答，“因为在海里很难遇到。”
某处海面上晒太阳的海龟哼唧了一声，全球漫游就是这点不好，没办法在背后说坏话。当然同时收听的还有无数异能者这件事，海怪们不知道。
“伏尔库斯，我来看你了，给你带了太平洋的海水哟！”
塞壬一惊，盯着夏意没有回答。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伏尔库斯？真就单单是要玩？
海洋无比广阔，倘若方向不对，十天半个月也休想看到一片陆地。
章鱼捞住路过的一条小鱼直www.hetushu.com.com接塞进嘴里，慢吞吞地说：“你慢慢玩，我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到。”
塞壬侧趴着，闪电般伸出手抓起那个海螺壳，然后很“凶残”地徒手将有毒的海葵直接扯个七零八落乱丢，再掐住寄居蟹乱挥的钳子将它往外扯……
夏意在吃那块小得可怜、好不容易才捞到的牡蛎时，忽然看到塞壬游到不远处，鱼尾在海水中轻轻翻转，浮力可以使人鱼很轻易地以各种姿势停驻。
“呃……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了。”
淡银色鱼尾从眼前划过，夏意知道塞壬追上来了，他并没有回头，海水是天然的屏障，他将身周水层的厚度密度增加，那些游来窜去的小鱼像撞到一堵墙，晕乎乎地肚皮朝上翻过去。
目前还在太平洋上的巨型章鱼，用它其中两只触手托着一个锈迹斑斑、通体绿色、两米多高的大铜瓶，另外一只触手堵住瓶口，开心地“带着礼物”游在海水里。
所有事情都是在海面上完成的。
“肯定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