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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市政府里各种传言沸沸扬扬，山雨欲来风满楼。城建局的宋局被双规后，紧接着，招标办的主任和几家建筑公司的老总也一一落马，所有的人都在私下议论，下一个就该是分管城建的康剑了。

“又闷了？”康剑未开口先笑。

“领导，我好闷，如果晚上能出去逛个街，再捧着爆米花，一起看个电影，该有多好呀！”

他总是边听边笑，不需要答话的，手中可以忙自己的事，偶尔出个声就行。

谁呀，和白雁在煲电话粥？柳晶闷闷地合上手机。

他倒不在意康云林的遮护，他在意的是偏偏这时候白雁受伤了，他没有办法陪在她身边，连关心都要收敛。白雁和他离婚了，如果他有事，他不能把白雁牵进来。

冷锋很忙，过了好一会才接通电话，“怎么了，白雁？”

收了线，白雁喝了杯茶，走进卧室，抱了个大靠垫，倚着床背，让自己保持一个舒服的躺姿，然后，好整以暇地拨通和-图-书康领导的手机，公然地在他的办公时间骚扰一下。

“嗯，今天是专家门诊，号挂了不少，下午还有三台手术，非常充实的一天。”

“领导，那告诉我，你刚刚心里面有没有一点酸溜溜的？哦，当然没有啦，我又不是你老婆，我是前妻。前妻和谁出去，都是她的自由，你不需要，也没资格吃醋。”

柳晶想和她说简单、李泽昊，也说说林枫。柳晶连拨了几次，白雁的手机都在通话中。

“就是因为下雨，饭馆里人才不会太多，人才更放松，才能尝出食物的美味。”

“不，我有时间，不过要稍微等我一会，我去接你。”冷锋的心却不像语气这般轻快，白雁从来没有主动约过他，甚至都很少主动给他电话。

许久，主任才叹了一声，“用B超来看胎儿性别，医院是不允许的。如果你想看看胎儿是否健康，我会帮你做。”

检查室内，一片死寂。

他什么都没有说和*图*书，只是呵呵笑了几声。

“喔！那去吧，吃完到家给我打电话。”

这已是白雁今天的第四个电话了。早晨柳晶煮粥水放少了，饭不像饭，粥不像粥，她打过来抱怨了下。第二个电话，说冬雨连着下了几天，晒在阳台上的衣服都干不了，快没衣服换了。第三个电话，她不知看的什么连续剧，她嘟哝了半天，把编剧骂得一文不值，说简直是毒害观众的神经，写这么个幼稚的情节。

他想说，我们之间不要用“请”，我陪你逛街，给你买好衣服，买好吃的，看电影，买零食，想要多少买多少。

“等你手好了后，让柳晶陪你逛个够、看个够。”他有心无力地说。

他知道盯着他的眼睛很多，所以更要表现出正常。双规这种事，很诡异，斗的就是心智。没有证据，捕风捉影是不行的。问题是要自己沉得住气，不能先乱了手脚。

康剑心里面一酸，他懂白雁的暗示，但他不能应。

“m.hetushu.com.com哦！”白雁有点不安，感觉电话打得不是时候。

“领导，我刚刚和冷医生打了个电话，和他约好了去吃毛主席家乡的菜。”白雁说道。

“早晨病人很多？”

“我不想，可我没看过你吃醋的样子，有点好奇。”

康剑也在克制着自己，别想白雁太多。

林枫请柳晶把通往外面的门关上，“卢主任，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个B超？”

“白雁，我不会那么幼稚的。我相信你。”

“你现在没必要做B超的。”主任不解。

不过，康剑很清楚这是他从政以来遇到的一个最大的坎。父亲刚退居二线，他身上少了那把遮护伞，对手就按捺不住了。

柳晶上班，进来的第一个病人，是林枫。林枫又怀孕了，脸色比从前丰润了许多，眉眼间都是豪门贵妇的满足。自从上次流产之后，她没有再回医院上班。她一个月那一点点的工资，还不够她老公喝一次茶呢！

“我本来想约你晚上出来吃个饭hｔtps://ｗｗｗ.ｈetushｕ.cｏm•coｍ的，柳晶说这附近新开了一家湖南菜馆，里面的剁椒鱼头做得特棒。你工作吧，我们以后再约。”

白雁对任何事的理解，总是独特的，她也很会宽慰人。

“怀孕十二周，胎儿心跳有力，胎音也非常好。”妇产科主任亲自为林枫做的孕检，笑着替她拉下衣服，说。

康剑叹息，他没这个机会。因为她总是抢在他前面就拨了过来。

康剑拧了拧眉，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酸痛的眼角，“外面下雨呢？”

“你想我吃醋？”康剑平静地问。

天气不好，温度又低，有如残障人士的白雁待在屋子里有点闷，电视不想看，做事情，手又不方便。从厨房到卧室，走了几个来回，她觉得要找点事做做。

林枫脸一红，“我想看看胎儿的性别，不瞒你们，如果是女孩，我就不想留。”

冷锋抬眼，看着诊室外面等候的人，没有再多说。

“我可不太相信你。”白雁笑着抬杠，“你答应我早晨和晚上都给我打ｈetｕsｈu.ｃom.cｏm电话的，你做到了吗？”

“多晚我都会等的，冷锋，雨天、路滑，你开车慢点。”白雁叮嘱。

“谢谢卢主任。”林枫抓着主任的手，笑逐颜开。

柳晶同情地看着林枫，没有陪她去B超室，只觉着心里面堵得慌，她想和白雁说说话。

她先给冷锋打了个电话。

林枫眼眶红了，吸了吸鼻子，幽幽看着窗外，“我老公在外面包了个情人，她给他刚生了个儿子。只不过那个情人是个饭馆服务员，老家在农村，我婆婆有点嫌弃她，说只要我生个儿子，那情人永远都上不了门，家产也分不到一分。到了这时，我必须要生个儿子，才能站住脚。”

“为什么？”柳晶很吃惊，“女孩怎么了，你不也是女人吗？”

“柳晶是个小气鬼，总瞄着我的钱包，要我请客。我也要让人请我。”

身处漩涡中心的康剑仍像平时一样工作，依旧风风火火地在他分管的所有工作范围内发号施令，指挥若定，毫不为这一切所惑。

“你是不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