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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一惊。

冷锋告辞时，清冷的眉眼溢满了笑意。

“我不是护着白雁，我是就事论事。”康剑疲累以揉着额头，耐下性子，“我们是一家人，有必要谁害谁？”

康剑不耐烦地抿了下唇，“妈妈，吴嫂不识字，见识有限，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李心霞摇着轮椅出来，看到地上的呕吐物、吴嫂怀里萎萎的丽丽，眉头一拧，脸色大变，“丽丽，妈妈的乖宝，你怎么了？”

等待的时候，三个人，各居三处，听着挂钟滴答滴答地走，感觉度秒如年。

白雁眨眨眼，“我就是给它喂了点水。”

吴嫂听不懂白雁这弦外之音，以为她在狡辩，越发得意，而这时候，丽丽“哇”地一下，又呕出一大口红红绿绿的东西。

“你这个恶毒而又无耻的女人，你……下了什么毒，快说！”李心霞又慌又急，面目狰狞。

康剑微微皱了下眉头，开口说：“吴嫂，现在天气热，饭菜放久了，容易变质，不谈动物，人也常食物中毒，你怎么事事都往坏处想呢？白雁不可能做这事的。”

白雁有点纳闷和图书，蹲下来摸摸它的头，“丽丽公主，你不舒服吗？”

“给剑剑打电话，让他快快……快找一个兽医。”李心霞感到怀里的丽丽身子好像越来越凉了，惶恐不安地催着吴嫂。

康剑道了谢，让等在楼下的简单送护士长老公回去。

“什么？”李心霞被康剑这话气懵了，“我起哄？剑剑，你到底在替谁说话，我是你妈妈，你……却护着她？丽丽就像我的心头肉一般，她在割我的心头肉，你没看见吗？”

门铃响起，吴嫂简直是飞奔地冲过去开了门。

麻木的白雁愕然抬起头，看了看康领导，真想不到他会如此正义。

康领导仍然不在家。

顾不上寒暄，护士长老公先为丽丽诊治。他扳开丽丽的嘴，又看看它的眼眸，再查看了下呕吐物。

“你还不承认，看看，丽丽刚刚好好的，怎么你一喂，就不同了。心霞，心霞，你快出来，丽丽中毒了。”

白雁深呼吸了一下，想起丽丽平时对自己亲昵的样子，心中不觉一软，“我来打电话。”手术室护士长的老公就是一位兽医。和_图_书

“怎么可能中暑，我们整天呆在空调间里。”吴嫂接过口，“丽丽一定是被你下毒了。”

丽丽尾巴摆了摆，头耷拉着，有气无力。

两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白雁咬着嘴唇，恨自己嘴快，好像是变相给冷锋透露什么信息似的。

白雁相信，要不是她瘫痪着，她一定会冲过来把自己给剁了。

吴嫂很会节约，只要李心霞一进房间，她立马就把客厅里的立式空调给关了。客厅里非常闷热，丽丽身上的毛毛都湿透了。

白雁脸胀得通红，愤愤然地抬头，“李女士，你想象力太丰富了。丽丽它有可能是中暑。”

“兽医，兽医……”吴嫂拿着话筒，无措地看李心霞，不知该拨哪个号。

“不可能。”吴嫂音量高亢而尖税，如同发现深藏多久的秘密般，又很是兴奋，“你从来没喂过丽丽，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了？一定是你见我们都不在，你知道丽丽是心霞的心头肉，你没办法对付心霞，就想着给丽丽下毒，对不对？”

电话打通，白雁说了情况，护士长老公说我和*图*书马上就到。

吴嫂扯开嗓门咆哮着。

好久不见的康领导与护士长老公一同走进屋内。

“谁和她是一家人？”李心霞急了，眼中火星直冒。

“医院是不接受畜生的，我建议你给兽医打电话。”白雁这时，心好累，如果民政局现在有人上班，她一定揪也揪着康领导，去把婚给离了。这样的日子，硬撑着，有什么意思。

门一关上，吴嫂按捺不住的，就把今天的事向康剑述说了一遍。李心霞端坐在椅中，拿出婆婆的威势，准备三堂开审白雁。

洗好澡出来的吴嫂衣服还没扣好，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一把抱过丽丽，愤懑地瞪着白雁，“你……刚刚给丽丽吃了什么？”

护士长老公给丽丽洗了胃，直到吐出的水变清了，再喂了些药，然后输液，这个白雁可以照应着，他也就告辞了。临走时，吸了几管丽丽的呕吐物，说带回去化验。

丽丽呜呜着，眼睛也无力地睁开了，雪白的身子哆嗦着。

她拖着又累又乏的身体回临时旅馆——这是白雁在心里面给她和康剑共有的公寓新起的名和*图*书词。

李心霞和吴嫂面面相觑，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雁。

“吴嫂，你给医院打电话，给剑剑打电话，让他快回来。他还整天要我包容你，与你和平相处，说你是个好女人，现在，我要让他看看你的真面目。”李心霞挥着手，恶狠狠地瞪着白雁。

白雁别别扭扭，没接话。

李心霞一下子恼了，“剑剑，我们家什么时候吃过剩饭剩菜，吴嫂每顿都做新鲜的，你不要为她辩护，这个理由行不通。她说不定存这个心已经很久了。”

这几句话，白雁听得想笑。李女士还真认定了她下的毒，不知这样的后果是她要去坐牢还是需要写书面检讨。她在李女士的心目中，从狐狸精成了下毒犯，这下应该把她扫地出门了吧！

白雁状似没听到吴嫂的惊呼，坐在椅中，一动不动，也可以说是麻木了。

“吴嫂，你不写小说，真是可惜了。”白雁受不了地耸耸肩。

李心霞朝吴嫂一瞪眼，眼风瞟了下为丽丽看病的医生，暗示有外人在场。吴嫂懂了，忙闭上嘴。

丽丽看了看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水。突然，“哇和_图_书”地一声，嘴巴里像喷泉一般，吐了一地。

李心霞在房间里上网，吴嫂在洗澡。丽丽没有像往前那样摇着尾巴扑过来，撒娇地要白雁抱抱，伏在楼梯口，眼睛眯着，看到白雁，哼了两声。

“我说对了吧，丽丽就是被人下毒了。”吴嫂跳起来，指着白雁的鼻子，声音激昂。

“狗狗是中毒了。”护士长老公得出结论。

白雁看丽丽嘴巴干干的，站起来，先去开了空调，然后从厨房里倒了点水，放在丽丽面前。

李心霞不管怎么样，处处要为儿子的颜面着想。白雁好歹是儿子的老婆，这事传出去，丢的是儿子的脸。稍安勿躁，现在证据确凿，还怕白雁跑了不成。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拿白雁好好地出个气。

冷锋里里外外转了转，把门锁、窗帘查看了一番，又下楼观察了下附近的商店、居住的人群，对白雁说，这地方环境不错，居民都是本地人，离医院不远，单身女子住蛮适宜的。

白雁像是和自己赌气，把公寓又彻底打扫了一遍，大理石地板光洁得可以照人，洗手间的瓷砖煞白，厨房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