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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雁突地回过头，嘴角绽出一丝笑意，“李女士，你不喜欢我这个媳妇，是你的自由。可是，你不会要把你的宝贝儿子往火里推吧？”

白雁开门进来，李心霞坐在轮椅上，吴嫂站在一边，两人拿着白雁，似笑非笑。

外面，又来了几个男人。美人如玉，月光如酒，夜刚浓，良宵正好。

“明天再说。”康剑发动引擎，又问了一句，“你真不走？”

“我丈夫。”

白雁不理会她的嘲讽，沉默了一会，才问道：“你……哥哥他还好吗？”

白雁深深看了她们一眼，摆了摆手，“啪”一下关上卧室的门，把自己与外面的一切隔绝。

“我有可能和你妈妈拉家常吗？”

“明星？”白雁从白森森的脂粉间依稀辨认出熟悉的轮廓，不敢确定地喊了一声。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心霞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坐吧！”商明星先一屁股坐了下来，角度刚好挡住白雁的视线。

“ｍ•ｈetｕsｈu•ｃom.cｏm你快回去吧，我要去做生意了。白雁，你……不准把我的事告诉我妈妈。”商明星回过头，又叮嘱了一句。

商明星一拍大腿，“本来说好五月回来的，突然接到一项任务，去俄罗斯学习，可能要到秋天才能回来，婚期也推迟了。”

运气不错，公车就是奔她家小区那个方向的。白雁轻笑。

白雁全身发飘，好像悬在半空里，眼涩涩的，每眨一下眼皮都引得一阵粗砺的疼。

她脸身白得像纸，过了很久才攒了一点力气，努力克服双手的颤抖，慢慢走向夜色中。

“你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吴嫂跳起来叫骂道。

“这里不理发，只洗头。”有个店员看白雁在外面站了很久，没好气地出来说道。

白雁没有打车，漫无目的走，走得双腿发软，才停了下来。抬起头，发现自己停在三千丝理发店前面。

白雁抿着唇，一级一级地向上和_图_书。

白雁点点头。

白雁抬起头，没有像往常那样急语反驳，只是笑了笑，抬脚上楼。

白雁独自又坐了一会，一辆公交车停了下来，她看也没看，就上了车。

不等白雁回答，她向对面的一个公车站走去，站台下面有长椅，这个时候，等车的人已经不多了。

吴嫂咧开大嘴，放声轰笑，“养什么胎，养鬼还差不多？也不拿个镜子照照，我家剑剑那么个高洁的人，能要她？”

三千丝，现在不叫理发店，而叫美容院。还没有打烊，里面多了几位店员，灯光是粉红色的，暗暗的，店员一色的短裙、吊带背心，眼影个个涂得像大熊猫似的。

“我就是经过。”白雁弯弯嘴角。

她很同情李心霞，有康云林那样的丈夫，身体又不好，能让她感到快乐的事有多少呢？且让她多快乐点吧！

商明星怔了下，转过身往“三千丝”跑去。

“哦，”商明星翘起二郎腿，身上不知涂了什么，散发www.hetushu.com.com出一股呛鼻的香气，她不歪头，斜睨着，“我那天看你和一男人牵手进了肯德基，那男人是谁？”

白雁闭了闭眼，“李女士，狗嘴里是长不出狗牙来，就你家尊贵的丽丽公主也一样。”

“你又想放什么屁？”李心霞瞪着白雁。

口舌之争，有何意义？

白雁低下头，没有说她看到有两个男人进了三千丝，两个店员像藤蔓一般缠了上去。

“怎么不说话，你现在上楼不是养胎去吗？”

“如果呢，你家儿子没碰过我，这事情说出去，你觉得谁的脸上更有光些？我不聋不哑，不瞎不麻，长相也不那么太对不起大众，按你的话说，浑身都透着妖媚的女人，和你儿子同床共枕两个月，你儿子不碰我，人家会怎么以为呢？人家一定会很友好地悄悄提醒你让你儿子找个专科瞧瞧！要说你儿子是刚正不阿的共产党员，不为女色所诱，干吗娶我呢？我又长得不像观音阿姨，能放在家里供着。再如果m.hetushu.com.com，我肚子里怀个孩子，你要去做亲子鉴定，好啊！我没意见，你是肯定你儿子现在头上戴了绿帽，我怎么也得成全一下，是不是？”

“白雁，康剑说你们结婚到现在，都没一起过，这事真的吗？”李心霞故意说得很慢，很轻，语气里却透着控制不住的兴奋。

店员一愣，借着店里面的灯光，打量了白雁一眼，走了出来，“你来干什么？”

“我们没有一道。”白雁很累，换了拖鞋，想上楼早点洗洗睡了。

“我妈也这样说。对了，你把手机号给我。你老公看上去像个人物，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定我会让他帮帮忙呢！”

“不过，现在这世道，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我算看透了。”商明星玩世不恭地摇了摇头，“像你这样的女人说不定更吃香。”

不知何时，起风了，路两边的树影摇曳着，把灯光碎成了片片，照射着人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是呀，我也想不到。”白雁跟着笑。

白雁笑笑，给商明m.hetushu.com.com星的手机发了条短信。以前，商明星正眼也不看她的，话更懒得说，因为康剑，对她改变了。

“嗯，秋天结婚最好了，气候适宜，不冷不热。”明天去空军学院上学时，也是秋天，车站的两棵枫树红得像火一样。

“康剑呢？”李心霞问道。

“吴嫂你别乱说，也许是有个胎，不过，不知是谁的呢！生下来后，一定要做个亲子鉴定。”李心霞狂喜得声音都走了样。

车“刷”地从她面前，如一股旋风开远了，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浓重的汽油味。

“你结婚了？”商明星紧张的神情一松，对白雁的敌视弱了些，“想不到还有人敢娶你。”

吴嫂捂着嘴，“搞不好，又是个小杂种。”

如果没有那层粉，白雁相信她一定能看到商明星是羞窘的。

李玉霞与吴嫂还没有睡，她们在等着白雁回来。对于她们来讲，今晚的晚餐是倒胃的，但康剑的一语道破，是她们唯一的收获。白雁神气活现几天了，她们自然不会放过挫挫她锐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