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该来的都已上路
第十节
“吃饭了吗？”
“我……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他脸一红，“那……那今天进手术室几次了？”
她咬了咬唇，点下头，“所以不说了，康领导，我……”
“什么叫也有？”城管局长笑道，“不只是你们有，你们的女朋友也有份的。”
到了办公室，简单把昨天的会议汇报了下，他又给城建局长打了个电话，问了昨天一天的拆迁情况。房管局和城管局两个局长又过来谈了些事情，然后，房管局长笑着问：“康助，今天是周末，有没什么安排？”
只能撑到明年一月？她真的做好决定，要放弃他了。那么宽容、大度，不计前嫌。她像一个圣洁的天使，他是一个龌龊的小人。
她带上门，留下他像具雕像般立着。
“我也是沾了朋友的光，他恰好是影城的经理。”
他想起以前在早餐桌上，她笑语不断，有一次，还曾撒娇地把他和-图-书的衬衫当毛巾，在上面擦嘴，他看着胸前那个口水印，哭笑不得。
简单和小吴笑嘻嘻地从隔壁进来，“也有我们的份吗？”
“还好呀！领导，你没什么吧？”
“原来这票还是后门过来的。”
“哦！”康剑悻然地挂了电话，猛喝了几口水，才把脸上的潮红给抑下。
“呃？都一点钟了，怎么可能没吃饭？”
“领导，怎么了？”白雁轻脆的声音响在耳边，他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白雁慢慢把话筒放下，怅然若失地摇了摇头。
“白雁，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他拉住她。
“嗯嗯，累不累？”
“我这里恰好有人家送的几张票。”城管局长从手包里掏出一叠票，“简秘书、吴秘书，过来下。”
“领导，刚刚简秘书打电话来，说什么拆迁上的事，他一会过来接你。这样吧，我白天也回医院上班，你另外还有两天的水，和*图*书我晚上回来帮你输。但你尽量不要开空调，出点汗没什么的。”
他的呼吸停止了，呆呆地凝视着她，生怕她下一句话是“我们离婚吧！”
“明天我休息。”
“车六点到你小区大门口，到时再告诉你。”
“我吃过了，今天你可以不洗碗，等我晚上回来再洗。”她查点了下包包，朝他挥挥手，出了门。
“上午两次，下午还会有一次，不是大手术。”康领导今天怎么关心起这事来？
“白护士。”冷锋从走廊另一端走了过来。
“我要好好想想，在你妈妈来住的期间，我们先保持这样。你个子大，以后你睡卧室，我睡书房。康领导，你也不要担心，到明年一月人大会议，还有半年，我想我会坚持到那个时候的。我去睡了！”她温婉一笑，两个小酒窝可爱地闪着。
冷锋摸了下鼻子，看看旁边没有其他人，问道：“你明天要不要ｈtｔps://m.heｔushｕ•ｃom•ｃoｍ加班？”
康剑扭头看日历，今天真的是周五。“暂时没有什么事？”
办公室内只有康剑一个人时，他拿着两张票，前前后后看了看。这两张票上面写的放映日期是周五到周日，这三天，他可以随意挑哪一天去看。
他一个人坐在桌边，拨弄着碗里的粥，知道路这菜是为他特地熬的，可是一点吃的胃口都没有了。
这没有什么呀，他知道她迟早要恨她的，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实施他的计划，一切并没有脱离轨道，可他的心里面为什么会因她而感到丝丝抽痛呢？
白雁进了洗衣间，放下洗衣篮，出来时，换好了上班的衣服。
第二天，热度没有反弹，康剑感到精神好了许多，就是身子有一点发虚。他下楼来吃饭，餐桌上又有了牛奶、水果还有煮鸡蛋、碧莹莹的菜粥。
“那明天早晨，和我出去一趟。”
白雁在阳台上晾衣服，和风
和_图_书细雨，看不出昨晚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番深刻的交谈。
这样的场景，以后不会再有了吗？
“你不吃早饭？”康剑追逐着她的倩影。
今天、明天，要输液，他想去，白雁不一定同意，那就后天吧！他把票放进抽屉里，说起来也很久没和白雁一块看电影、去外面吃饭了，周日那天，就一并实施。他暂时不说，到那天给她一个惊喜。
这下子，康领导，让罪恶感、愧疚感折磨死你，如果你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她没有调侃，也没打趣，深深地看着他，叹了口气。“因为我不是你，我舍不得做出伤害家人的事。你不懂一个没有父亲的人辛苦长大的梦。我也想冲动地把那两个字一吐为快，潇洒地与这一切挥手再见。可是，”她抬起眼，环视着四周，“这个家就没了，但我只能撑到明年一月。去擦身子吧，你身上汗味太重。”怎么样，够乖巧够善良够体贴吧！女人是柔弱m.hetushu.com.com的，可以偶尔强悍，偶尔装嫩扮傻，但该弱时就得弱不禁风。
“六点？”白雁瞪大眼，那也太早了吧！
“局长英明，这票可不太好买，有人为了一张票，都排几个小时的队。”小吴说。
“领导，这是手术室的座机，是为了联系手术而设置的。”白雁含蓄地说道，“如果有什么紧急事情，我们占着线路，好像不太好。”
“滨江影城正在放映《阿凡达》，3D效果，网上评价很不错，带你爱人一起去看看？”房管局长是学中文的老本科生，还保留着一些书生气。
这边想着，手无意识地伸向电话，熟稔地按了一串数字。
“去哪里？”
几个人大笑。
白雁条件发射地直起腰，悄悄地挪离座机。“冷医生，有什么事？”今天，泌尿科没有手术安排，他这股寒流袭来干吗？
康剑木然地走进浴间，木然地脱下衣服，木然地放了一洗脸盆热水，木然搓着毛巾，胡乱地擦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