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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藏在哪呢？”

“当然。”他替她掖好被角，穿好衣服，急匆匆地走了。

“抢的。”康剑瞪了她一眼。

离开时，两人口头约定，以后就做普通朋友。

“干吗要等明天？一会洗完碗，我们就去。”

他赶到了她定的酒店房间，推开门，她像一条光洁的美人鱼，赤身裸体地扑了过来，妩媚、诱人，眼神晶亮，“康剑，今夜，你是我的，我的，我的……”

“我不在意。只要不失去你，尊严又算什么？康剑，好不好？”

“你干吗笑成那样？”他被她看得发毛。

为了感激白雁的“爱心”大放送，康剑主动要求洗碗。

康剑对吃不算很讲究，康云林和李心霞都不会做饭，家里请的保姆是东北人，只能说可以把饭做熟，其他就不能要求了。

事实证明，口头约定一点压制力都没有。

伊桐桐开始对他电话轰炸，他不得不经常关机。她发短信，他坚持不m.ｈeｔusｈｕ•cｏｍ.cｏｍ回。对她，他真的做得很绝情。

“吃进你的嘴里，是最安全的。”白雁替他作了回答。

他心一软，伸出手，把她揽入了怀中。

“钱包在我裤子后面的袋里，自已取。”康剑两手都是洗洁净的泡沫，没办法腾出来。

他面无表情，“不要羞辱自己，这样子对你不公平。”

康剑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你这是做的什么？”

康剑埋头水池，叹息，这到底是谁领导谁呀？

白雁没有听到他进门的声音，一惊，回过身，“你是贞子吗？好吓人。”

白雁娇柔地弯起嘴角，掏出钱包，抽了几张，“领导，你工资卡在我这儿，这里面的钱哪来的？”

婚后，伊桐桐给他打电话时，有大半时间在哭，一小半时间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而且打电话的时间，不分昼夜，不分场合，接晚了，她就会发来短信，语气间悲观绝m•hｅtｕsｈu•ｃｏｍ.ｃｏm望，看破红尘。

他沉默不答。

他向伊桐桐提出分手，伊桐桐先是气得跳起，骂他是负心汉，是伪君子，撕裂了他的衣衫，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摔碎，然后哭了，哭着求他回头。

康剑吐了口气，拧眉抬起头，不知何时，暮色已经降临，本来就混浊不清的天空越来越昏暗，他往家走去。

他最终还是欺骗了这个伙伴，他遇到了白雁。

他吃了秤砣，铁了心。

“那么，我……们仍像以前那样好不好？”最后，伊桐桐退一步。

白雁把和好的面倒进锅里，铲子轻轻一抹，堆在锅里的面神奇地贴到锅边上，成了一张圆圆的饼，薄薄的，黄黄的，往外冒着气孔，她撒上胡萝卜丝，然后把饼翻了个个，再撒上一层香菜，诱人的香气就是这样出来的。

“揣在怀里？会融化的！放在冰箱里？会变质的！那……”

这可能是康剑吃得最开胃的一顿晚和*图*书饭了，大麦与米混合熬成的粥，吹得温凉，又清火又爽口，切得薄薄的酱瓜片，凉拌枸杞头，咸蛋黄拌豆腐，再加上白雁的独门绝艺。

他闻香寻到厨房。白雁头上扎着个海盗船长似的头巾，腰间扎着条碎花围裙，正在灶台上和面，面有点稀，一边的案板上，有红萝卜丝，细白的虾米，碧绿的香菜，只见她俐落地在面里打了两个鸡蛋，放进虾米，灶上，铁锅里油炸得啪啪作响。

“在哪抢的，有这么好的事？明天带我去。”

他很实事求是地点点头。

“这个呀，是在云县蛋饼的基础上进行创造的白雁的独门绝艺。去，洗手。”白雁推了康剑一把。

可现在，他看着盘子里最后一片饼，忍不住开始期待下一次白雁再次施展独门绝艺了。

“领导，”刚上楼的人，又风风火火地冲下来，“我钱包里没有钱了，天这么热，我不想去银行取。你有吗？”她把瘪瘪的钱包和_图_书递到他面前，嘴撅着。

“领导，好吃吗？”白雁甜蜜蜜地笑着，把装饼的盘子往他面前推一推。

结婚前一夜，伊桐桐给他发了条短信，“康剑，从明天起，你就是别人的丈夫。今晚，我们再见一面，然后我会慢慢地把你忘掉。如果你不来，我就从十四楼跳下去。”

“怎么了？”

“领导，那个豆腐放到明天会酸，倒了，酱瓜要用保鲜膜包好放进冰箱。锅底干了水才放到灶上，不然会锈，碗要一个个擦干了再放进柜子里，抹布用完要洗净摊开……”白雁交待完毕，这才上楼洗澡。

一开门，就闻见一股诱人的香味。

康剑抬手拍了下她的头，“现在还早，贞子没起床呢！这到底是什么？”白雁关了火，铲子当刀，把饼切成几块，放进盘中，有黄有红有绿有白，诱眼又诱胃。

两个人见面的次数，现在反倒比从前多了许多。

他一本正经地回道：“这块爱心，我要留下珍藏m.hetushu.com.com。”

上学时吃食堂，工作后应酬，这样那样的酒席，山珍海味，潮菜川菜，中餐西餐，什么都吃过，康剑就没对哪一道特别怀恋过。

“领导，你知道吗？你吃的不是饼，而是我的爱心！我可是想着领导在外面吃得油腻，怕他年纪不大就血压高血脂高的。我绞尽脑汁做出这桌可口又养生的晚餐，只为领导你哦。你说，娶到我这样的老婆，是不是三生有幸？”她晃着头巾，手托下巴，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他不放心，追过去。但只要见到他，她就笑逐颜开，没事人似的，优雅而又从容。和他谈艺术，谈旅游，谈时下流行的话题，甚至还会问问他的工作，只字不提爱，但会问起白雁，那时，她的口气是酸溜溜的。

“我还可以给你打电话吗？”薄薄的晨光中，伊桐桐包在被子里，被角下滑，露出雪白的双肩。

康剑正要夹饼的筷子戛然停在半空中。

白雁看着他，更加笑得像偷到腥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