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女如云，匪我思存
第二节
不要提围巾，她的心会痛。“这不能相提并论。”她把月相表递给他，二千元只是薄薄的几张老人头，而三十二万，她闭上眼，不能想象。
诸航侧下身子，面向他，“那个……你有没骗过我？”
仿佛在说：他不疼的，就是疼，也能忍，只要猪猪不走。
“坏家伙，咬你！”诸航蓦地抬头，抓起小帆帆的手，本想亲下，却嫌不够，啊地下，一口咬了下去，把他整个吞回肚子里。
卓绍华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我也道歉，刚刚那只是句笑话，但太冷了。”
黑色太沉闷，不适合诸航清新的气质。
“好的，那就先谢谢你，一会见。”
卓绍华沉思了一会，才说：“没有。”他把声音放轻，仿佛不愿意惊扰此时此刻的空气在安宁迟缓地流动。
“哪里？”
“差十万八千里好不好，我上网查过了，那是个天文数字。”诸航大声嚷嚷。
他抱起
和_图_书帆帆，紧紧贴着心窝，就是这种感觉吗，无力而又茫然。
诸航心中突然一抽，莫名的情绪像一蓄满水的瓶端在手中，稍不慎，就泼出来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你觉得我是，那好，我走。”还动真格了，扭头就跑。
诸航摇摇头，嘴抿得很紧。
诸航没有把小帆帆还给首长，抱着去了客房。她觉得此时和帆帆分开一秒，都很残忍。
诸航瞪大眼，差点晕倒，真是很……强悍的回答。
那一幕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刻进了她的心窝：首长抱着帆帆，帆帆含着泪在笑，首长沉默如山。
唐嫂是婚姻过来人，此刻也觉得面羞耳臊，忙不迭地把小帆帆往卓绍华怀里一塞，“我该去帮吕姨调作料了。”
“你……是故意的，我是无心的。”诸航眼神杀人于无形。
小帆帆扯开小嘴正笑着，慢慢地那笑变了，小嘴委屈地扁起，泪水一点一点和*图*书溢出了眼眶。
“他是喜极而泣……啊，疼！”诸航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上清晰的齿印，那是首长刚刚咬的。
卓绍华看着儿子，心中倏地升起一缕凄凉，他想起了某天夜里做的那个梦，诸航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开。
“小帆帆，把眼睛闭上哦，不可以偷看滴。”她没有洗澡，快手快脚地脱了礼服，换上早晨出门的衣服。小帆帆睡在床上，蹬着小腿，舞着胳膊，眼睛瞪得溜圆。
她几乎是凶狠地抢过帆帆，“对不起，小帆帆，猪猪不好，猪猪是坏家伙，小帆帆是好家伙。”
“不准欺负小帆帆。”卓绍华从后面拎起诸航的衣领，往怀中拉了拉。
力度似乎没控制好。
“只是你喜欢的一件东西，戴着也很好看，又实用，为什么要计较那些？你送我那条羊绒围巾，不贵吗？就那么个针织品，却要几千块。可是你送，我就欣然接
和-图-书受。”嘴角弯起的弧线一点点扩大，他的眼中笑意泛滥。“本来就是差不多，只多几个零而已。”卓绍华轻描淡写地一扬眉，平日坚硬的轮廊渐渐变得柔软。
卓绍华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换好衣服，两人恶心巴拉地亲了个嘴，欢欢喜喜去餐厅吃火锅。
书房中灯光柔和，卓绍华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向进来的诸航笑了笑，用唇语说：等下啊！
诸航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撇嘴：首长也是有钱人！
小帆帆咕呀咕呀的，像听懂了她的话，小嘴一张一合在回应。
“我哪有欺负，我是在疼他。”诸航硬着头皮诡辩，轻轻揉着小手上的牙印，肠子都悔青了。
饭后，卓绍华进了书房，唐嫂抱着帆帆去喝牛奶。诸航在客房打开电脑，找到度娘，敲出宝珀系列日历月相表，一搜索，出来了。她盯着屏幕上那款和她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月相表发了会httｐs://ｍ•ｈeｔusｈu.coｍ.ｃoｍ呆，起身出门，走向书房。
心瞬间疼得发软、发酸。
唐嫂和吕姨交换了下眼神，笑咪|咪地连声说好。
走到门边的诸航停下了脚，缓缓回过头。
“那好，我们一会去一个地方。”
“哼，你现在就明明在骗我。”诸航呼地挽起衣袖，解开手腕上的月相表，“我问你它有没有一千块，你说……”
卓绍华挂了电话，抬起头，诸航眼一瞟，看见他的喉结以不易察觉的弧度微微翕动。
“差不多。”卓绍华替她说完了。
扁着嘴的小帆帆突然咯咯笑出了声，眼睫上还挂着泪，却笑得那么欢，那么响亮，仿佛怕诸航听不见，真的就一走了之。
诸航以为他要加班，没有多问。她想自告奋勇说和帆帆睡，想想还是算了，睡在地上的感觉可不好受。
“累不累？”卓绍华微笑地用手缓慢而又没有节奏地抚了抚她的头发，今天还特易打理过，又一根根竖起来
和*图*书了，真像这孩子的个性，不易驯服。
“有把孩子疼哭的？”
诸航来过一次书房，在所谓的做月子时进来上网。书房的布置是典形的低调奢华，看似笨笨重重的家俱，都是名贵的黄梨木。打开书柜，能闻出一股清雅的香气，那是书柜的里板散出来的。里板是用香樟木制成的，防潮防蛀，还能改善气味。
“没有，是我小题大作。”她羞愧地把头埋进了帆帆怀中，完了，没脸见人。
“我也只是想疼下你。”首长一本正经地瞪着诸航因委屈扁着的嘴，和小帆帆一模一样。
“暂时保密。有事要问我？”卓绍华看着她搓个不停的双手，像是在斟酌什么。
“你先说有还是没有？”
“那我们原谅彼此吧，去洗个澡，换身舒适的衣服，一会吃火锅。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件礼服。”
吃火锅时，卓绍华对唐嫂说，今晚帆帆和她睡，他有点事。
“是不是心里有气，想对小帆帆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