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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诸，爸妈年纪那么大，小时候可曾受过别人的白眼？”

诸航没有打扰她，回到自己房间，定下心来看书。才翻开一页，接到马帅的电话，访谈定在新年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也就是元月四日。

姚远拘谨地点点头，她想说话的，但嘴唇哆嗦得发不出声音。

“忙着收拾租处，还没和朋友们联系。”周文瑾落落大方地回应。

“没关系啦，小姑夫，又没有很多血。”诸航反过来安慰他，十指连心，其实很疼的。

“诸航。”

诸航笑，避开晏南飞的眼神，猛按桌上的电铃，“那个服务生怎么回事，不会吓得不敢进来了吧！”

“也在北京。”

宁檬说她是宅女，学的是小语种，接些活在家翻译。

进来两位都是身穿少将制服的男人，一个比他们只年长几岁，一个头发已发白。

诸航噗地把嘴里的柠檬茶全给喷出来了，“甜蜜感受？”她指指自己，又指指晏南飞。

服务员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两位请稍等，我给你们下单m.hetushu.com.com去。”

姚远脸刷地红了，像被别人戳破了心事。

“哎哟！”一不小心，碎片割破了手指，血把掌心都染红了。

“小姑夫，其实你这话很没说服力。我不可能有你这么年轻的父亲的。”诸航倒不气，只觉得好笑。

晏南飞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心被润得湿湿的，她真的被教育得很好。把服务生叫进来收拾，那块沾着诸航血迹的碎片，在诸航低头时，他包进了手帕中、揣进怀中，贴着心。

“你这种事业心很强的人，会在二十刚出头就愿意成家生子？还有，我很爱我爸爸，不愿意做这方面的比喻。”诸航不自觉地露出一丝被娇宠的小可爱。

卓绍华拿起桌上放着的履历表，抽出周文瑾的那一份，“嗯，请说。”眉心微微一拧，他也是北航毕业的。

“你说，那位少将多大年纪？”姚远想让自己放松下来，拼命地找话题。

周文瑾沉默。

周文瑾先回答：“在这三年，我一直关注美国军方网络被和_图_书袭这方面的消息。传到国内的都是美国军方已经破获的案例，然后故意栽脏中国军方。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些黑客都是美国国内的，水平非常高，比其他国家的黑客高多了。全世界有十三台根服务器，其中十台在美国，其他的也受美国控制。在整个互联网上，别的国家对美国而言，是单向透明的。上世纪的‘梅利莎病毒’，二千年的‘黑客战争’、‘爱虫病毒’都是美国黑客所为。不过，中东黑客组织现在也很强大。”

年纪大些的男人是网络奇兵的政委，姓韦。

雅思考试是七号，诸航自嘲，她的行程安排得很紧凑。

一道道关卡，持枪的士兵，庄严肃穆的办公楼，满眼都是身着军装的高级将领。她和周文瑾特地换了正装，但在这里，还是像外星来客。

“我有一位师妹，比我小两届，她在编程方面、攻击方面堪称天才。”

卓绍华赞许地点点头，看向姚远，“你的毕业论文我看过，非常精彩。利用无线网漏洞入侵计算机，即使电脑没有和*图*书插入网线，黑客一样可以获取想要的资料。这是一个很好的提示，我们要关注这方面。”

卓绍华亲切地让两人坐下，勤务兵送进四杯茶。他看出两人都有点紧张，温和地笑道：“两位一回国就碰上白色圣诞，有没和朋友们狂欢？”

温和的晏南飞怒了，“你把我们当什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都这个年纪了，完全可以做她的父亲。”

“这比论文答辩还吓人。”姚远的经历中，哈佛的论文答辩是最恐怖的，想不到，站在这间小型会客室中，她几乎连灵魂都吓碎了。

“与你相比呢？”卓绍华抬起眼。

“我知道一位。”周文瑾道。

“她现在哪？”

倒红酒时，不知是否桌上太拥挤，酒杯没搁稳，咣地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诸航忙蹲下来捡拾玻璃碎片。

晏南飞掏出手帕帮她包扎，心疼地自责。

“在网络奇兵的军队中，虽然你们是新兵，但你们是新鲜的血液，期待你们日后的杰出表现。”说到这儿，卓绍华顿了下，“你们所认识的同和-图-书行之中，两位能推荐几位优秀的人才吗？”

呼……吸……呼……吸……

周文瑾与姚远悄然对视了一眼，同时暗惊：好年轻！

来来回回三次，周文瑾才觉得不那么慌乱，但还是有一点紧张。他抬眼看坐在一边的姚远，一直在掐脸腮，上面都几个指印了，同样紧张得表情都僵硬了。

室友在，诸航礼貌地说了声圣诞快乐。她漠然喔了声，又埋首厚厚的书页中。

“三年前，我们不分伯仲。”

“我不这样认为。”晏南飞烦闷地瞪着大理石桌面，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地蠕动着。

拉开门，狼狈逃窜。

卓绍华观察两人神情慢慢自如，这才直奔主题，“你们出国时，工信部的吴司长和你们谈过话，你们出去不只是为修学业，还有其他任务。完成得怎样？”

韦政委开玩笑：“两人是同学又是战友，干脆租一块算了。”

走廊上响起脚步声，两人忙站直了身子，恭敬地看过去。

“做什么工作？”

卓绍华没有追问，落下眼帘，“她叫什么名字？”

姚远连吞好https://www.hetushu.com.com几口口水，回道：“谢谢首长。”

周文瑾坦坦荡荡地轻笑。

晏南飞嘴角微微一勾，“你比别人多了一个姐姐爱。现在，还有绍华爱你。”

雪后放晴，阳光满溢着整个都城，他立在下午的阳光之中，淡淡地笑了下，“这个级别非常高，我想应该快近半百了。”

“呵，人家有取笑我爸妈老蚌产珠。不过，我认为那些人是妒忌，因为我太幸福。”

咖啡来了，点心也上来了。喝咖啡时，晏南飞一直专注地看着诸航，那眼神特别的幽深而又纠结，仿佛在沙漠上行走了很久的人，又饥又渴，突然看到一块绿州，里面芳草如茵，果实累累，他想摘可又不敢，那种心情很复杂。

在卓绍华冷峻的目光下，姚远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她只得说：“我暂时想不起来。”

“你们好，我是网络奇兵的副总指挥卓绍华。欢迎你们回国。”卓绍华伸出手与两人一一相握。

小小的意外，影响了吃饭的心情，诸航也不肯去逛街，晏南飞把她送回租处，两个人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