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第八节
她摊开双手。
“公事怎讲？私事又怎讲？”
“这是公事还是私事？”诸航问。
“那帮我做点事。”卓绍华坐下来，一敲键盘，“告诉我，怎样攻破人家的防火墙，还不留痕迹。”
“你现在国防大学教这些？”诸航好奇地问。
诸航陪着小帆帆洗完小屁屁、小脸，和他又玩闹了一会，才回客房。
“文瑾，你在看什么？”刚擦肩而过的男子扭过头，眉心连打几个结，同行的女子着急地催促，“快走，我今天要狂购，趁着活动，把所需的物品都买全。话说还是国内好，看啥啥亲切。”
“也许吧，很少。”
“攻破某个网站，就要解开其信息加密机制。现在加密技术越来越先进，想要解密，就得需要强大的资源支持，其中最根本的是运算能力。比如美国有家实验室有个超级计算机群，运算能力占全球总运算能力的百分之七十，他想解码你的ｈｅｔｕshu.cｏm•cｏm加密，就犹如大人打小孩。普通黑客通常都是乌合之众，折腾两下，很快就会被警方抓获，而他们，绝对可以逍遥法外。”
诸航笑得鬼鬼的，“行。一个网站被侵，服务器硬盘全部多次格式化，并且重复读写垃圾数据，导致硬盘数据无法进行恢复，损失惨重。这时，网监进入。他们就是想寻找蛛丝马迹，挖掘出IP地址，然后追踪就行了。因为当你进入服务器，系统会自动对你的IP进行记录。别以为把系统的记录删除就可以，服务器同时也会记录下你的登录地址，而你经过的每一个路由器，也会记录下你的IP，但这些个地址你是删除不了的，高手也不行。所以只有使用假的IP地址，这是技术活，而且对计算机的要求非常高。一般他们都会使用国外的IP，而且是经常变换。扑朔迷离，搞得你眼花缭ｈｅtｕsｈu•com•coｍ乱，查无所查。这些东东要谈具体些，得洋洋洒洒几大页，我只能简单地讲一下。可以交差了吗？”
“哈，你现在欠我喽，你要还什么给我？”她俏皮地向他伸出手掌。
“喜欢吗？”不知何时，卓绍华站在了她的身后。屋中暖，他只穿了件墨蓝的高领毛衣，英挺如修竹，剑眉星目，神情似笑非笑。
“什么？”
男子像定在了原地。
“想不出来？那我提要求了。”她很小人的挤眉弄眼，想起曾经被他敲诈之事，决心一雪前耻。
“但也有个人可以做到令人吃惊的地步。”
“走吧。”他眼中蕴满温柔，缓缓拉回视线，拍拍同伴。
“想出来了。”他一字一句。
打开灯，眨了眨眼，心扑通扑通加了速。没有看错吧，那台很拉风的笔记本竟然放在她的书桌上，网线已插上，屏幕上的荧光一闪一闪，让她的长睫跟着一颤一htｔps://ｗww.ｈeｔushｕ•ｃｏm.ｃoｍ颤。
“是公事的话，那这个电脑我可以拿得心安理得。如果是私事，电脑就搁在这，我会使用，但不会占有。可是你要欠我个人情哦！”
眼前的这块玉，天然去雕饰，已经晶莹剔透，美仑美奂。
卓绍华沉吟了下，“是私事。”
“会涉及到。”卓绍华轻描淡写，“你还没告诉我怎样不留下痕迹呢？”
“你要我做黑客？”
“能编出《俪人行》那样的游戏的人，肯定有着常人不可及的电脑天赋。如果从前没有做过，现在尝试下给我看看。”
他抬手，牵住她的中指，然后低下头，在她的掌心轻轻落下一吻。
“我？”诸航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没有那个本事啦！”
诸航呆若木鸡。
“如果是你，你会留下什么？”卓绍华手托起下巴，眼神深邃。
“假如有呢？”
猪的头发没有过肩过，猪也不会乖乖推着婴儿车在商场乱逛，她一般m•hetｕshｕ.ｃoｍ.ｃｏm都是吊在购物车上的。她时时刻刻，都是勃勃生机，说个不停，动个不停。
卓绍华眼睛轻轻一眯，“勉强算吧！”
“无功不受禄。”她是喜欢，但有原则。
冬日的时光总是短的，太阳一西斜，暮色就悄无生息地蔓延了，院中的寒气加重，几棵盘栽上的叶全凋光了。
“如果喜欢，就送你。”卓绍华拉上窗帘，紧闭的空间一下令人心失了序。
诸航笑，不敢接话。如果首长要她付款，她就坚决不喜欢。
“怎样？”
那只是一个与她背影有几份相似的人而已。
“文瑾？”女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哦，那个扶着婴儿车坐电梯的男人蛮帅的。“这么巧，碰到熟人了？”
“夫人，你看你一回来，卓将多开心呀！不要在外面住了，买辆小车自己开，白天去培训，晚上回家，多好啊！”吕姨在炉灶间忙个不停，还抽空说上几句。
“他们通常还会留下一些标志性的记和-图-书号，当然不是指IP地址。”
他双臂交插，做了个请她继续说下去的姿势。
卓绍华目光亮得惊人。
“你认为黑客是个人作为？”诸航平静了，在他身边坐下。
卓绍华点头，“很有新意，令人印象深刻。”
诸航嘴里啃着个苹果，朝走廊看看。首长开心吗？看不出来啊，他从来就不会把脸拉得多长，除了昨天在会馆，他很温和的，只是温和得令人敬畏。
沉寂多日的四合院终于又飘出了脆脆的笑声，冷清的空气仿佛融入了暖流，到处都是诸航的身影，都是她的笑语。卓绍华站在门廊下，微笑地看着。
男子愣了下，摇头，“应该不是，我大概是眼花了。”
诸航眼睛骨碌碌转了几转，抬起手飞快地按动键盘。不一会，屏幕上出现了一只长着翅膀的粉红色的猪，在云朵里钻来钻去。
诸航笑了，“那是他们以为自己是侠盗，象佐罗一样，每做一次案子，就会在地上留下一个‘z’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