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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航不太自然地闪躲着，“新床很舒服。”

护士阿姨神不知鬼不觉的，一针就那么戳了下去。

下了车，刚进儿童医院的门，就发现今天小娃娃特别多。新出炉的爸妈凑成几簇，大聊育儿经。

今日，初尝做恶人的滋味，默默承受如微风拂面的秀拳攻击，心口莫名地泛出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甜蜜感。

“宝宝好乖！”小护士借机吃豆腐，亲了帆帆一下，抬起眼看向首长时，脸红通通的。

她抱帆帆，卓绍华护着他俩，挤出接种室。

卓绍华默默看着诸航和帆帆疯，突然觉得一颗心在这风中凌乱了。

“什么预防接种证？”诸航揉揉眼，懵了。

好不容易止住悲声，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和图书撒娇地看着诸航。

卓绍华以手作梳，轻柔地把诸航那蓬乱的头发理了理，又压了压，“刚起床？”

“是你家长辈？”诸航不经意地问。

卓绍华系好小帆帆的衣服，又裹上披风。“那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回家。吕姨一早就去农贸市场了。”

接种室里，哭声震天。

“我们在等你。”

卓绍华无语。穷其一生，他从没想过有人会用“坏蛋、恶霸”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己。

有这回事吗？她提早老年痴呆？眼睛一瞟，床头柜上确实有个绿色的记录本，上面书写三个字：卓逸帆，背景是一个头仰起看着天空的娃娃图案。

勤务兵看见诸航，跳下车，替她开车门。都熟悉了，https://m.hetushu.com.com抿嘴笑了笑。

诸航脸羞得通红，慌忙抱过小帆帆，某些人真是经不住夸。小帆帆埋在她怀里，哭得那个淋漓尽致呀！

小帆帆抽泣得更凶了。

扁着嘴的小帆帆听到“诸航”两个字，突地昂起头，四下寻找。

“早饭也没吃？”

诸航故意拉下帆帆的帽子。小帆帆挺着个肚子，叫个不停。等他叫得声嘶力竭时，她才拉开。两人一起哇哇大笑。

护士填好卡，交还给卓绍华，忍不住多瞧了诸航几眼。她大概当诸航是家里请的小阿姨，疏离地抿了抿唇，瞟过就转移目标了。

“诸航！”卓绍华看见那个蓬着头发的人在外面站了一会。

到了外面，卓绍华替和_图_书帆帆拉下帽子。帆帆头一顶一顶，哼个不停。拿开，他才咪|咪笑。原来他要看着诸航。

她花了五分钟洗漱，就冲出了家门。到了外面，那刺骨的小风一吹，脸紧绷绷的，她连个爽肤水都没涂。

勤务兵从后视镜里看看诸航，拧拧眉，同情地抿紧了唇。

卓绍华遇见了熟人，是一对气质很不错的半百男女。

“嗯。”卓绍华捏了捏鼻梁，没再说话。

“有看到。”她慌忙应声。

仿佛甘之如饴。

小帆帆两条腿蹬了蹬，小嘴扁扁，没有吭声。

小帆帆含着泪花笑了。

“昨晚我放在你床头柜上的，那是用来记录小帆帆每次打疫苗的情况，要收好的。之前出生时打过一次，这是第二次。我放在ｗwｗ•heｔushu•ｃｏm.ｃｏｍ那让你看的，忘了？”

她探进个头，忍不住虚荣了一把，就她家小帆帆最MAN。首长给他解了半边衣服，挽起衣袖，露出粉|嫩嫩的小手臂。护士阿姨用棉球涂了涂，他眨巴眨巴眼。

突地，她瞪大了眼。

“宝宝，爸爸是坏蛋，那你是什么？”旁边的人看着他们，乐了，逗起小帆帆来。

“走吧。”卓绍华坐在了副驾驶座，朝后座上的两人笑了笑。

“告诉猪猪，谁欺负我们了？”诸航板起脸，“是他吗？”她指着首长。

“嗨，小帆帆！”诸航亲切地对着帆帆摆摆手。

“哇！”一声震耳欲聋的啼哭声响彻云霄，盖住了所有婴儿的声音。

“看到没？”

首长默许地向护士眨了下眼睛。

诸航恶狠狠https://m.hetushu.com.com地挥起拳头，“猪猪替你报仇，打这个坏蛋，打这个恶霸！”拳头一下又一下轻轻砸在首长有胸膛上。

她默认。

“我们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诸航豪迈地宣言，偷偷拭去小帆帆脸上那两串泪珠，有毁形象啊！

“接种卡给我填下。”当这对父子走进接种室时，她就注意到了。她给他们走了后门。别人都是先填卡，然后再打针。

是哦，周六周日，要去军区大院的，她记得首长这样说过。

曾经，他唤这对长辈也叫“爸爸、妈妈”，今日在医院外碰到，他上前招呼。满腹经纶的两位老人对他厉声斥责，最后让他滚开。

“这次接电话很快呀。”卓绍华低笑，“我和帆帆已经到医院了，你带上那个预防接种证打车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