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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帅这才把笑脸转向诸航，“诸小姐，那我们签合同！”合同一式两份，他从诸航那边拿过一份来，先签上自已的名字，盖上公司印章，“我已经和财务讲过了，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合同签好，今天就把款项汇到诸小姐的账户上。”

卓绍华手在方向盘上叩了两下，像是无限艰难，终于发动了车。“那我走啦，再见！”

一群乌鸦哇哇从夜空飞过。

诸盈家离餐馆并不远，半小时的路程。中途要穿过一个商场密集的地段，到底是都城，夜晚，依然人流如潮。

“哈，这样啊！”马帅大笑，“诸小姐，你不知哦，有人管是幸福的，像我就是个妻管炎，我是乐在其中呢！”

路灯撒下一地的光辉，其实并不明亮。她分明在首长的眼中看到一缕孤单，再细m•hｅtusｈu.coｍ.ｃｏｍ看，又是一如往昔的从容不迫。

诸航抓起桌上的笔，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没什么，你也回吧！”淡淡轻笑。

诸航抿着嘴，一言不发。

她凑过去。

“古老的月相，是星象观测者最浪漫、最具象征意义的时间表达。钟表商们把月相盈亏的运动规律也自然纳入钟表当中，这种表就叫月相表。那表好看？”卓绍华瞟了一眼。

卓绍华没有坚持，这一带算是老城区，居民很多，治安应该非常好。

“我自己打车回去。”她转身，想拿下车上的包包。

“诸小姐不会是你的学生吧？”马帅也八卦，师生恋可是很让人兴奋的。

诸航拎着袋袋走了几步，回头看首长的车还停在那，忙掉过身，“你快回去呀和_图_书，小帆帆在家呢！”

“诸航……”他打开车窗，欲言又止。

“啥叫月相表？”她自言自语。

“我的水平做她的老师还欠缺些。”

“他们主编亲自操刀，你就像跳三步呀，跟着转好了。”

诸航默，她觉得她和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星球的，沟通实在很困难。

“应该会有的，采访前，我再和你联系。”

“诸小姐，我已经和《俪人妆》的老总打过招呼了，让他给咱们做个专访。这个杂志专门给时尚淑女们看的，非常高雅。呵呵，咱们叫《俪人行》，和他们差一个字，真是缘份呀！这是我们宣传打响的第一炮，你要好好地把你的构思描述出来。”

诸航专心吃菜，话不投机半句多。

“好！”卓绍华眨了下眼睛，没有发动引擎。

这下搞得和*图*书马帅有点难堪，诸航似乎极不情愿。“诸小姐，你如有什么其他要求，咱们好商量。”

他不走，诸航也不好走。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路上，视线绞缠在一起。

“怎么了？”马帅看看诸航，又看看卓绍华。

马帅盛情邀请两人留下吃晚餐，诸航看看卓绍华，她想他肯定会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

席间，马帅问：“请问首长在哪高就？”

“他们有没采访提纲？”诸航问。

“航航回来啦！你打下你姐姐的手机，我打了几通，都没人接，不会出啥事吧！”骆佳良担心地从阳台走过来。

“哦，”卓绍华摊开双手，“那你们继续！”

卓绍华不禁莞尔，“那款是女表。”

车远了，她呼出一口白气，跺跺脚，走进小区大门。

马帅大喜，急忙让秘书改地和_图_书点，到听涛苑订房间。这家餐厅环境优雅，海鲜和野味都做得很地道。

“我没接触过记者，不知道怎么对付。”

北京的冬夜真冷，寒风瑟瑟，诸航紧紧身上的衣衫，看看夜空，寒夜让满月更远更皎。

诸航摸摸冻得通红的鼻子，啥也不说，乖乖上车。

吃好出来，各自上车。马帅突地又跳下车，喊住诸航。

她也不好拒绝，不敢再对诸盈撒谎了，只得打电话给骆佳良。骆佳良今晚没有应酬，会早早去接梓然回家做饭。

“再见！”她拎袋子的手都冻麻木了。

“如果今天不想签，那我们改日再来。”卓绍华对诸航说道。

“一会把车钱给我。”卓绍华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你太谦虚！来，喝酒。”

她愣愣的，首长那神情好像不是要讲这句话的。

“在大学和图书教书。”首长避重就轻。

卓绍华要开车，以果汁代替酒，马帅倒是喝得微醺。

“马总多虑了。”卓绍华笑笑，手臂自然地搭在诸航身后的沙发上，“她可能嫌我管得太多。”

诸航不接话，按紧包包。

诸航哦了声，灯光下发觉卓绍华黑眸深了又深，像口深不可测的潭水，此时，有阵风吹过，潭水微波轻荡。

车开得很慢。诸航看到一家商场前巨大的广告牌上是一款手表。那款表非常特别，在表盘的中央，一个方形微小的轨迹突出了一轮满月。广告标语上写“腕间看星月变幻，自然最浪漫，月亮最诗情……宝珀全历月相表”。

梓然开的门。

车离诸盈家还有半站路，诸航就嚷着要下车。要是给姐姐、姐夫碰上，怕是一句“首长”介绍不了的。

“姐姐在家吗？”她悄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