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第九节
她要去街上给北京的手机卡冲钱，为回北京做好准备。在去移动公司前，她得去趟银行取点钱。
“没有，帆帆很好。”他只是看着成功和诸航那一来一往的画面刺眼，心里面无名火乱窜，但他不会表现出来。
这样明朗的早晨，这样诚挚的语气，这样重重的承诺，她有理由相信他不是在梦呓，也不是在说笑。
“不用，你早去早回，别让帆帆等太久。”
“诸航，”他专注地看着面前的粥碗，忽然低声说，“不要走，留下来……我给你找份工作，你想进军区也可以。”
收起卡，出去到街角的甜品屋买了一盒香草冰淇淋，狠狠款待了下自己。她现在是有钱人了，是不是？
小帆帆嘴直扁，哈，他晓得疼了。
车一出院门，诸航回屋拿了包包。“唐嫂，我上街一趟，要我带什么回来吗？”
“取多少？”为她服务的是个刚工作的小姑
和_图_书娘，笑容非常甜美。小帆帆在三日后又生龙活虎，唐嫂讲小孩子受一次折磨就会长点智慧。
她穿着他的灰色毛衣，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衣服。天冷，她在月子中，气温突降，他不知该买什么衣服给她，只得拿了几件自己的给她。她不是挑剔的人，也不是心思缜密的人，第二天就穿上了。
他一口一口的强咽。
“绍华，你给评个理，她那什么态度？”成功愤愤不平。
诸航用微笑送他上车。
她刮了下他的鼻子，想起唐嫂讲小孩鼻子不能刮太狠，不然以后是个塌鼻子。男生的鼻梁高挺，才会让面容有立体感，那才叫帅。她就轻轻刮了他一下下。
“五百。”她的钱是打工来的、姐姐给的，不能乱花。
他默默拿起筷子，挑了一口白粥，淡而无味，毫无米的香气与粥的黏稠。
她仰起头。阳光下一切都无所和_图_书遮掩，首长有点憔悴哦！
小家伙睡多了，人很精神，呀呀的像是和她在聊天。
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得承认钱是好东西。有了钱的插入，再复杂的事也会变简单，再浓厚的情感也能变稀薄，再深的印迹也能抹干净。
“我从不曾这样想过。”他认真地否决，“事实受委屈的人是你。”
何必去纠结？何必装清高？何必要留恋？让一切云淡风轻，船过水无痕。
他们去了一家粥店，她要了地瓜粥，他要了白粥。小帆帆也饿了，舌头舔着干裂的小嘴。
“部队和地方一样呀，也可以开后门？”她抬起头，促狭地对他挤下眼。
“那个……那个还是要说谢谢的，只是我暂时不想工作，我还想上几年学。”她很抱歉。
她用筷子沾了点米汤，沾沾他的唇。小帆帆舔得啧啧作响。
首长一身戎装，英气逼人，亲亲帆帆，上班去，网络奇兵和-图-书小组今天正式启动，最高首长要下达具体目标。这几天，有位黑客成功进入越南政府官网，在上面留下一面五星红旗，这件事直指中国军方。
成功怵住，一头雾水。绍华很少对他这般疏离。
卓绍华面无表情抱起帆帆，“昨晚谢谢你，我该回去了。”
小帆帆咕呀咕呀的嘤咛。
“还有六十八万七千九百五十四块。”小姑娘把钱和银行卡递给她，“这么大的金额，不买个理财产品或存个定期什么的？”银行的指标定得很高，小姑娘紧紧抓住每一个机会。
“小帅，祝你风华绝代，你祝我前程似锦。”她啵地送去一个飞吻，替他掖好被角。
“不会是那种喝茶看报混日子的工作，你可以发挥你的一技之长。”声调安静沉着，他添加注明。
心情黯然落莫，不意外，她拒绝他了。
“不是。这样子，会越扯越不清的，你的天空永远会被
和_图_书我这块乌云罩着。我飘走，才会有阳光出现。”午饭吕姨做得非常的清淡，诸航多吃了点。饭后，唐嫂和吕姨午睡了，她陪小帆帆。
他一寸寸拉回视线，“走吧！”
诸航失神了好一会，心中千丝万缕、五味杂陈，想笑，嘴角倾了倾，却逸出一声叹息。
她摆摆手。
“那就好，要不再复查下回去？”成功小心翼翼地赔着笑。
“首长，会议时间快到了。”勤务兵说道。
“你不知道？”小姑娘回身盯着屏幕，“昨天下午你有一笔款项进账，是685800元，如果换算成美元，昨天的汇率，正好是十万美元。”
“唐嫂，帆帆醒了。”她叫醒唐嫂，这才回房。
“没有。如果时光再回到去年的那个时候，我仍然会这样选择。你看，小帆帆多可爱呀，他大了后会非常帅呢！”像首长。
几秒的呆滞之后，她把筷子收回，喝粥。
“不用，改htｔｐs://wwｗ.ｈeｔｕsｈu.ｃｏm•cｏｍ日约你。”他点下头，留下傻傻发呆的成功。
在医院门口，追上诸航，“不用买了，我们出去吃。”
“是我要求多了。”无力感如黑压压的山头压在心头，他快无法呼吸。
香浓的冰淇淋入口，如丝般迅即滑了下去，味蕾舒服地叹息。
“你看错了吧！”她随意地接过卡。
“帆帆的热度又升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乖乖呆着，送就免了。再见喽！”婴儿皮肤嫩，不敢亲太狠。她抓起他的小手，用力吮了下，还咬了一口。
“卓逸帆，”鼻子一吸，她暗骂自己没出息，心中居然酸酸涩涩，“我叫诸航，诸子百家的诸，航行的航，我们俩朝夕相处十一个多月，应该算是好朋友啦！以后在街上遇到，要对我有礼貌，称呼什么无所谓。嗯？”
“这不是小气的问题，而是……喂，我话还没说完呢！”她头也不回，甩下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