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曲 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一节
连何伯父都亲自开口？
恩静叹了口气：“张嫂说得对，初云，先到外面住两天吧，你大哥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也得等气消点了，我和他说才会有用啊。”想了一想，又拿出手机：“我让酒店的人给你开个舒服的房间，你先到那住两日，等我消息。初云，我一定会和你哥说的。”
小朋友委屈地站在那，又听初云同张嫂说：“在这看着他！”
她“轰”的一下红透了脸，被阮生再明显不过的暗示呛得不知该怎么回应。
可不知为何，走在她身后的恩静却突然打心底腾起了股不安：“初云……”
她还站在那，有话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初云没有回答，只是说：“我等等就到‘那个人’那里走一趟，至于大哥这边……”
“你亲眼看到的？”
“……”
可初云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是秋霜姐安的。”
“嗯，我知道。和-图-书”
保护！
“那时，”初云惨淡地一笑，“我真的是希望她能和我哥好好的，在英国留学时她那样帮我、那样照顾我，”思绪悄悄然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她和我能当一辈子的姑嫂、一辈子的姐妹。”可说到这，须臾间神色又一转，如雷霆万钧：“没想到如今她变成这样！我一再地帮她、维护她，可她今天一看到我帮你，竟转脸在大哥面前这样陷害我！”
保护？
“你……”她顿了一下——可要说什么呢？其实，她也不知。所以最终恩静只是说：“没事，就是，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小心。”
一席话像是稍稍安慰了初云，可，也只是“稍稍”。
“所以之前被《X报》冤枉时，你怎么也不肯说出实情，就是怕会连累到何秋霜？”
难怪疑点重重，难怪罪名深重，难怪她始终都不开口！
和*图*书“没有。”
而正在盛怒中的阮东廷已经出门了，载了何秋霜回酒店后，自己也回到了办公室里。
原来她对她，是带有希冀的——揣着那年曾被温暖过的心一直候在原地，她那么希望她也在那里。可无数年岁后再回首，原来，沧桑历尽，旧情已逝。
张嫂还站在一旁，看样子还想劝她先出门，别再惹阮东廷生气。
原来如此！
初云的表情再严肃不过，红唇一掀一阖间，只吐出了一个名字：“何秋霜。”
“大嫂，”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嫂，借一步说话。”
恩静眼一眯——是了，这一刻，来了！
“嗯？”
“什么？”她震惊。
“谁？”
“我会尽力的。”
恩静以为有希望，吹头发的动作停了一下：“怎么消？”
“可如果，连何伯父都亲自开口，说让我替她保密呢？”
一回到房间，她就落了锁ｈｔｔps://ｍ•hetｕsｈu.cｏｍ•cｏｍ：“大嫂，你下午不是问我监控的事吗？”
“嗯！”大眼里浮起了深深的感激。话不多说，心中明了。
恩静想起前几日的异常：“怎么了吗？”
恩静到学校里接了俊仔回来时，就见初云还坐在那，满脸心焦又患得患失的样子。一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来，看到恩静就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大嫂你帮帮我！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谁知却被某人冷睨而过：“陈恩静，你到底天天在干什么？”
她懂了！瞬时间，全都懂了！
是，她想起来了——那日在厦门医院里的画面袭上恩静脑海：她正走到病房门口，正欲进去，却听到女子急急的声音：“何伯伯您别这么说，秋霜姐是我的好朋友，我保护她是应该的……”
滚烫的泪水迅速坠落，那是女子在友谊中遭到背叛时的痛心。
可厮却不打算放过她，在镜中气定神闲地heｔushu•com•coｍ盯着她的气不定神不闲——这就算了！看着恩静红着一张脸，努力想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吹头工作上，他竟手一伸，一把拿过吹风机扔到一旁。
“不，”她目光阴阴，“我没有亲眼看到。”
初云不肯走，即使行李收拾好了，也只是连人带行李一同坐在大厅里，不理张嫂的好言相劝：“小姐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吧，何小姐不是说，让你先过去和她住两天么？等先生气消了再回来……”
直到几天后，阮生在内陆又有一家新酒店开张，趁着他心情好，晚上在替他吹头发时，恩静试探性地开口：“气消点了吧？”
恩静不知怎么安慰她，倒是初云迅速又擦干泪：“这件事你先搁在肚子里，别说出去，至于奎宁中毒的事，你今天不是说有谁在对付你的同时还想对付我吗？”她目光陡然冷凝了起来，耀着深沉却微微骇人的光，和甜美的五官衬起来，那么不搭调：“我和图书想了一整晚，发现有个人很值得怀疑。”
“啊？”
“怎么？”阮生抬起眼，在镜中看着她无奈的表情，“打算帮我消气？”
纤细的略显孤寂的身影，渐渐走出房，自二楼移下。
初云以为她不信：“是真的！”
“怎么会？”恩静只觉得胸口被人重重一击——何秋霜？瞬间便想到了阮生失望的样子——是她吗？如果真的是她，那……阮先生会是什么心情？
其实何止是一步？就像要探讨什么天大的秘密，她一路将恩静拉到了二楼，连俊仔好奇想跟上去，都被她凶：“站住！”
“做人太太的该怎么给先生‘消气’，你说呢？”
既然答应了初云，恩静便说到做到——头两天阮生正在气头上，就连她试图提起初云房里的奎宁发票，他都不为所动：“事情我会查清楚，但被陷害并不代表她就可以被原谅。”恩静讪讪然，碰了一鼻子灰后，也便不再轻易开口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