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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有时尽

作者: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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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最卑微的心愿 第二节

第十一章 最卑微的心愿

第二节

沈世尧慢慢将头埋在双手之间,心中是无限蔓延的无力与苦闷。
她辞职至今,清珂的首张专辑已经面世,没想到上市不到一个月便攀上当月销量排行榜第三,仅次于Author和费南雪。
一群人聊了一会儿家常,沈太太便吩咐人收拾房间,陆路原本放松的神经骤然间绷紧,下意识看向沈世尧,见他一脸冷淡,忽然间醒悟过来,这是在父母面前,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公然提出分房睡。
哪知道沈世尧睁眼后却只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而后起身将外套脱下来挂好,这才去开门。
他恨她吗?大概恨吧,但也只有那一瞬,知道自己被欺骗利用的一瞬,余下的,只有对她的爱,和与她获得幸福生活的渴望。
或许好好相处于他们来说,真的只是一种奢望。
因为若是真能说什么,他们也不会走进眼下这个怪圈里。
站在莱芒湖畔,陆路远眺环抱着这座城市的阿尔卑斯山,白雪在这座城市仿佛又被赋予了别样的庄严与肃穆。
她睡着的时候还咬着唇皱着眉,仿佛有天大的苦闷www.hetushu.com.com,沈世尧知道她在不开心些什么,却无可奈何。轻轻叹口气,他凑近些,伸手替她将眉心展平,又将她的鞋子脱掉,这才坐回沙发上,打开灯,抓起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报纸,发呆。
沈世尧去洗澡,她便坐在床沿发呆。本想理清些思路,却发现脑子越来越乱,人也越来越困……等到沈世尧出来,陆路已经倒在枕边睡着了。
下午,沈先生和沈太太开车载着两人去莱芒湖观光。
结婚以来,她与沈世尧一直分房住。沈世尧对此没有异议,而她更不会多说什么。老实说,她甚至无法想象跟沈世尧同床共枕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第二天中午,沈世尧便和她如期出发去机场。
想起曾经为了这毛病连续吃了半年的中药,陆路就难免觉得头疼,希望这次不要这么倒霉才好。
两人不睡在一起的事自然是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的,就连家里的佣人也不行,因为要是有风声传到父母那里,她会比沈世尧的立场还要尴尬。
陆路拿不准他们结婚https://www.hetushu.com.com背后的真相沈先生和沈太太知道多少,但既然他们拿出百分百的热情对待她,就绝对不希望看到她与沈世尧有任何问题。基于这点,就算是假装,她也得敬业地把这场戏演完。
晚上十点过,沈先生和沈太太上楼睡觉,其他人也回了各自房间,偌大的客厅,一时只剩他们两个人。
然而一切却都毁在那一瞬,他丧失理智后做出的事,足以摧毁他们之间一切可能。
行程敲定,沈世尧便联系助理订票去了,陆路则回房间收拾行李。
然而渐渐的,那笑容越来越淡,直到最后终于化作了苦笑。
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她才知道失业也有失业的好处,那就是时间绝对自由,完全不必担心对他们造成困扰。
将几套随身衣服,及护肤品装进行李箱,陆路对着一堆卫生用品有些发愁。她的生理期已经推迟快两个月了,对经期向来不准,曾经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延迟过三个月的她来说,虽然不是新鲜事,却也足够恼人。
日内瓦的家中,沈先生和沈太太已等和-图-书候他们多时。
她几乎是用跑的,沈世尧跟在她后面,看着她火急火燎的背影,嘴角似乎是噙着一抹笑。
陆路不动,想用“不困”拖延,没想到还没开口,沈世尧已经接着说下去:“别逼我抱你上去。”
其实结婚到现在,他也越发迷茫,当初近乎顽固的坚持,究竟是对还是错。
那噩梦般的一夜结束之后,他们都刻意地回避这件事。不是粉饰太平,而是真的无话可谈。
往返过几次,早就没有新鲜感,陆路坐在贵宾室百无聊赖地翻着报纸等航班,便看见清珂的消息。
眼看门再度关上,陆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不希望她难做。
说来奇怪,她与沈世尧相处困难,却对沈家人毫无芥蒂。所以挂了电话沈世尧询问她意见时,她发自内心地接受:“没问题。”
如果这世界还有人间仙境的话,陆路想,大概非这里莫属。
陆路正看得出神,沈世尧走过来,递给她一件风衣:“最近都在下雨,这边气温比国内低一些,小心感冒。”
上次来日内瓦沈先生不在,沈太太做主将他们赶去滑雪和图书,这次难得一家人相聚,怎么也得四处转转。
沈世尧的动作很轻,将衣服小心地搭在她的肩上,陆路伸手拉了拉,忽然有些哽咽。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变得比平时容易多愁善感许多。
沈世尧半倚在沙发上打量她,良久,终于发话:“我们也上去吧。”
起初她还寄望房间里会有沙发替自己解围,直到推开门,看见那两个单人沙发后,她才不得不死心。
陆路诧异地抬头,刚想说“不必”,便看见沈太太正往这边张望,她顿了顿,改口:“那你帮我披上吧。”
毫无疑问,当晚对陆路来说简直是煎熬。
仿佛曾受的屈辱还历历在目,心境却已经截然不同。她现在就像是被沈世尧隔绝在那个世界之外的金丝鸟,看什么都隔着一只巨大却安全的鸟笼,悲凉中,又有几分自嘲的庆幸。
从前他还可以躺在长沙发上将就一晚,但眼下毕竟是单人沙发,他怎么能做到勉强自己枯坐一整晚不睡……说不清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陆路心中一软,情不自禁叫他:“沈世尧……”
费南雪啊,陆路看着这个名字,觉和图书得恍如隔世。
湖内的人工喷泉直冲云霄,落下的水点如同碎银子般,细碎地洒在烟波浩渺的湖面上。
沈世尧虽将一切看在眼中,却仍自顾自地和沈先生聊天,仿佛浑然未觉陆路的忧虑。
第二天大早,沈太太让人来敲门叫他们起床,陆路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沈世尧仰靠在单人沙发上,皱着眉闭目养神的模样。
听罢,陆路表情一变,仿佛身后着了火,立即跳起来:“走吧!”
意识到这点,陆路咬住下唇,脸色越发苍白。
一霎间,她整个人傻住了。
沈世尧过来催促她登机,她放下报纸,走过去。
沈凌似乎在为离婚一事忙碌,所以病愈后,墨墨一直寄住在沈太太这边。这回跟沈太太交谈下来,陆路才知道,原来沈凌的生母早已去世。
意识到这点,陆路对沈世尧态度终于有所松动:“你在沙发上睡了一晚,需要补眠吗?不需要的话,我们就一起下去陪爸妈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想了想,她还是将那堆卫生用品塞进了行李箱,准备一周后回国再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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