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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有时尽

作者: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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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之全蚀 第一节

第九章 心之全蚀

第一节

“……”助理小姐觉得要哭了。
沈世尧……
首先是离开这里,但她昨天的衣服却不知道被沈世尧收去了哪里……算了,只要不是光着身子,就一定能够走出去……然后呢,然后是去看清珂,也不知道她恢复得怎么样……
陆路叹了口气,不得不调出沈世尧的号码拨过去。
在窗前站了很久,陆路才去浴室洗澡。
然而一瞬间,梦境的画面被打碎,她被独自丢进黑洞洞的夜,头顶没有光,只有疾风冷雨砸在她的脸上,她觉得痛,又很慌,拼命叫沈世尧的名字,回应她的却只有空荡荡的回声,她的背后渐渐冷汗涔涔……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却不是沈世尧本人,而是他的女助理。
接下来怎么办呢?
陆路握着门把的手一滞,甚至连愤怒的气力都没有了,停顿了片刻,她将棉被拖到沙发上,准备将就一晚。
陆路猛地惊醒,慌乱中一抹脸,才发现两颊全是未干的泪痕。
但陆路心里明白,这不是https://m•hetushu•com•com梦,这是比梦更不堪,更真实的现实。
再醒来时陆路又躺回了那张大床上,浴袍也重新套在了身上。不远处,沈世尧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眉头紧锁,声音压得极低,脸色更是难看,渗着重重的寒气,令陆路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陆路恍惚是做了个梦,梦中回到采尔马特,她和沈世尧坐在雪堆中接吻,那吻感像羽毛,轻轻地挠着她的心房。
最后沈世尧终于放弃,替她将被子掖好,转身翻向了另一边。
见对方没有反应,陆路不禁又提高了声音:“我说,让沈世尧接电话!”
没想到陆路根本置若罔闻:“让他接电话。”
慌乱中她说了什么?好像是徒劳地重复着“别让我恨你”,然而沈世尧的话却浇熄浇灭了她全部的希望。
“沈总说,如果是陆小姐打来的,就说他现在在忙,有什么等他回去再说……”复述这样欠扁的话,助理小姐感到压力www.hetushu•com.com很大。
那有过的,关于幸福的愿望,犹如一场大梦,梦醒之后,全是心碎的声音。
挂掉电话,陆路立即跟公司的司机联系,随后打给美玲,让她负责监视好病房附近有没有可疑的人,最后,她起身走到大门前,再一次转动门把——
果然还是打不开。
见她转醒,沈世尧掐断电话走过来:“医生来检查过了,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浴室缺氧闷住了。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眼前一下子就暗了,陆路挣扎了一阵,渐渐也就放弃了挣扎,甚至在最痛的时候,她也仅仅只是咬住他的肩膀,只流泪,不说话。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未落下,沈世尧的声音已在电话那头响起:“什么事?”
耳畔传来公寓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但陆路甚至懒得抬一抬眼皮,如果一天前,她还有满腔的柔软情绪,因愧疚因害怕而不知如何开口,那么现在,那些柔软的部分,已全部被挫骨扬灰,连一丁点渣都不剩。https://www.hetushu•com.com
窗外是刺目的阳光,一时间陆路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时间,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偌大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迟疑着低下头,将被子撩开一角,再盖上,悲愤的心情里忽然掺杂了些许难以言喻,沈世尧居然帮她穿好了睡袍。
她竟然哭着睡着了。
翻身起床,陆路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里,然而走到大门口,才发现房门居然从外面被锁住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哭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
“我有急事要出门,”陆路顿了顿,“请你立刻回来给我开门。”
陆路错愕,随即摇头:“没有。”
有媒体不知道从哪里挖到消息,说清珂住院的原因另有隐情,从而缠着恒一不放,从早上到现在公司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Cindy怕迟早出岔子,赶紧安排清珂转去老板更熟悉的私人医院,现在便是打电话叫陆路准备好车去医院接人。
她一件件一桩桩地理清思绪,然而潮热的蒸汽扑面而来和图书,脑子却越来越觉得昏沉,后来是怎么昏过去的,她全然不知道。
过了很久,沈世尧以温和到近乎失真的声音突然开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陆路没说话。
他们就那样沉默地对视着,沈世尧的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而陆路,则是满眼倦怠。
从前没有觉得,但此刻,这间公寓里无处不在的沈世尧的气息却令她感到无法呼吸。陆路麻木地拧开水龙头,将头迎向莲蓬头。
意识到自己被沈世尧软禁,是在隔天醒来接到Cindy的一通电话后。
真奇怪,原本她曾想过千万种再与他面对面时可能的场面。是哭得撕心裂肺不可抑止地控诉他的所作所为,还是干脆跳上去掐住他的脖与他同归于尽……她明明假想了千万种,偏偏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这样平静到近乎淡漠的无言以对。
回想起昨天,陆路仍觉得是一场噩梦。
然后沈世尧便愣住了,虽然只有很短暂的片刻,但陆路仍然觉察到了。她知道他在惊讶什么,但她什么和-图-书都不想说。她将脸转向了一旁,即便沈世尧后来数次伸手来掰过她的脸,想吻她,她都拼命挣脱了。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力气可以这样大。也是,从前她和陆亦航在一起,他们最亲密的举动,也不过是接吻,而那些吻,虽然缠绵,却也都是点到即止的。
她觉得整个人都要醉了,心中全是波光云影。
等再醒来,沈世尧已经不见了,她穿着身上的那件男士睡袍走到窗前,仍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痛,仿佛一切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他说,没关系,因为我更恨你。
至于那张床,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睡了。
沈世尧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到那样带着一点不可一世,桀骜地笑:“那好,我也没有。”
所以如今,当一个男人以绝对的力量优势仅用一只手便将她按到,还轻松地腾出令一只手开始解她上衣的纽扣时,她除了愧疚,只剩下害怕。
而后陆路便开始哭,不是号啕,而是隔很久才抽噎一下,像是婴儿闭住了气,怎么都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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