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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有时尽

作者:那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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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山中一日,世上多少年 第四节

第七章 山中一日,世上多少年

第四节

“我除了嘴巴甜,动作也很快,今天就能到日内瓦,您就放心让人做好饭等着吧。”
“你们定过房间了吗?据说最近酒店都很紧张哦,我们提前两个月预定好了呢。”新婚妻子向陆路二人善意地提点。
“带人家去滑雪啦!”沈母将墨墨揽在怀中,斜睨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学老年人在家里发霉,真丢人!”
最后两人是撞上了一棵树,树冠上的积雪哗啦啦地落下来,将两个人砸得头昏眼花,陆路又气又急,简直快哭了:“你这是发什么疯?”
神经病!这是陆路的第一反应,然而她的身体却做出了和她思维截然相反的动作。在沈世尧滑下去的那刻,她也不自觉地冲了下去!
“可不准骗我,”沈母虽略有些惊讶,还是笑道,“今晚我可让人加菜了啊。”
和初到巴黎的忐忑比,如今的陆路在听到“只有一间房”时,内心竟没有过多的紧张和畏惧,这令她自己也倍感惊讶。
然而还没来得及买去戛纳的TGV票,沈世尧便接到了来自沈母的电话。
明明这一生,她已经没有什么和图书能够失去的了……
“那不一样。”陆路没好气。
“哦,有什么不一样?”沈世尧循循善诱。
听罢这句,陆路不光眼睛直了,声音都不稳了:“你说什么?你要带我回家?”
和国内不同,瑞士由于多山,就连火车道也分平原和山路两种。而上山的车道则比平原的略窄,车厢当然也更狭窄一些,一排只有四个座位。
于是就这样稀里糊涂被沈母赶出家门,买了去采尔马特最为便捷的火车票。
其实沈家并没有过年的习惯。沈母从小在英国长大,受的是西式教育,对中国传统节日虽然知道,却没真正感受过。婚后虽然在国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沈父太过宠她,知道她不喜欢繁琐,过年这事也就操办得格外简单。后来搬到瑞士,干脆便取消了这项传统。
计划生变,沈世尧多少有些讪然,“原本是打算先去戛纳,再回瑞士的。不过看来我妈收到风声,等不及了。”
惊叹过后,又有小小的心酸,要是妈妈还活着,应该也会和她一样美好吧!
没想到沈世尧摇摇和_图_书头:“不会的,我会直接把你打晕,塞进车里。”
火车抵达采尔马特,一下车,目之所及便是皑皑白雪,犹如童话中的冰雪世界。小镇是没有汽车的,只有电瓶车,沿着街道漫步,仿佛时间被凝进了琥珀。
与陆路和沈世尧同坐的是一对白人情侣,交谈之下才知道是来度蜜月的。
他的眼神太过坚定,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一时间,陆路竟不知如何反驳。
“如果我不去,你会生气地把我丢在这里一走了之吗?”陆路试探着问他。
沈母颔首微笑,陆路在说了一声“伯母好”后,呆呆地望着这位和蔼又漂亮的妇人,虽内心有过猜想,但此刻仍忍不住惊叹。
沈世尧将她抱起来转了两圈,这才向迎出来的沈母介绍道:“虽然沈凌估计已经八卦过无数次了,但我还是正式介绍一下吧,这是陆路……陆路,这是我妈。”
一桌人包括墨墨都被她逗笑。
沈世尧却置若罔闻,只摸着她的头笑:“你看,有什么不敢的。”
但晚饭却比陆路预想中轻松愉快很多。
“少来,也和图书就是嘴巴甜,还不如沈凌往我这边跑得勤。”
沈母并没有一般长辈的架子,说起话来有趣又平易近人,说到出差的沈父,还故意磨了磨餐刀:“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把他关在门外三天三夜!”
如今沈父出差在外,剩沈母一人在家闲得无聊,这才会在听见沈凌的八卦后,想到打个电话逗逗儿子。
小时候陆传平虽然宠她,带她四处游玩,但因为太忙,很少有时间真正静下来教她什么。所以长到现在她骑车、游泳、滑旱冰依然通通不会,更遑论在真正的雪地上滑行。
本以为会在日内瓦待到假期结束,没想到第二天沈母就下了“逐客令”。
必须拉住他,万一摔死了怎么办?那时候,陆路满脑子都是这样的想法,甚至忘记了自己压根不会滑雪这回事。
结果当然是两个人相拥着滚进了雪堆里,沈世尧用身体紧紧护着她,所以陆路没有感受到丝毫痛楚,反倒是有暖意自胸口慢慢渗开。这感觉,多像一场大梦啊。
街边是琳琅的旅店、餐馆和滑雪用品店,陆路原本还担心会真如那对夫妇所说和_图_书订不到房间,但没想到他们运气不错,进去的一家有人因为飞机晚点无法赶过来,多出了一间房,正好转给他们。
沈世尧和陆路抵达日内瓦的家时,差不多是傍晚,墨墨见到表舅舅格外兴奋,上午的郁闷一扫而光,开心地扑倒沈世尧怀里,非要他举高高。
然而被突然“赶出家门”,饶是沈世尧,也有只能碰运气的时候:“多谢了,我们到了再四处看看。”
关于那个传说中的小姑娘,沈母虽然好奇,却没有逼迫沈世尧的意思。儿子的脾气她最清楚,他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哪里用得上她操心。
“有什么好羡慕的,”沈世尧正擦着头发,看她一眼,漫不经心道,“以后你也是一员。”
回想了一下过往沈世尧的行径,陆路打了个哆嗦,笑得勉强:“那我还是去吧……”
听见儿子久违的声音,沈母笑得眉头舒展:“沈凌总说你没良心,我看倒是说得很对,这大过年的,撇下亲爸妈,又在哪里逍遥快活呢?”
话音刚落,陆路便真的嚎啕大哭起来。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哭得这样和-图-书伤心,仿佛下一秒即将失去珍贵的宝物。
沈世尧早习惯了被这样揶揄,脸皮已练得足够厚:“谁说的,这不正在过去陪您的路上。”
挂掉电话,沈世尧才发现陆路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我们不去戛纳了?”
见她一脸害怕的样子,沈世尧忍不住揶揄她:“想当初你跟我针锋相对绝不服软的时候,可没像现在这样胆小。”
晚上洗完澡准备休息的时候,陆路心中感慨,不由走到沈世尧身边:“真羡慕你们家的氛围。”
而安置好行李,简单地吃过午饭后,沈世尧便买好装备,带着她坐缆车上山了。
“哪敢骗您,记得加两人份,我还带了人。”
瑞士的一月银装素裹,从沈母所居住的别墅一眼望出去,全是绵延不断的白。此刻沈母刚泡好一壶碧螺春,沈凌的独生女墨墨则臭着脸满屋子乱跑发脾气,对沈凌为和爸爸二人世界撇下自己的事感到不满。
然而在陆路开口反击他前,沈世尧却已一个用力,背朝雪道,狠狠向下滑了下去。
而其实在来瑞士之前,陆路已经非常严肃地跟沈世尧讨论了拒绝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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