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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是谁，我答是程牧尧。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回点他：三爷爷。

他还说：我和她分手了，她是个能作的女生，没你这样的好脾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特想骂这句。

“恶性循环”产生的“负效应”是穆子美上称后发现她终于瘦了七斤，至于我，医生说我腿的康复状况很好，恢复行走的可能性很大。

当时我就嗤笑，妈喜欢有啥用，儿子喜欢吗？

一顿饭吃的稀里糊涂，聂境妈妈拉着我说了许多话，话题不定，纯家常，譬如我家里几口人之类的，我心里惦记着住院的程牧尧，想他会不会忘记吃晚上那顿药，是不是又和护士小姐闹别扭了。以前我不觉得，不过接触久了，我发现程牧尧就是个大男孩，小脾气一堆。

放下电话我回头看正给我弄餐盒的穆子美，我说：“咱今天晚上出去吃啊？算庆祝。”

聂境问起我为什么会在川州，我说是来照顾一个人。

他说这话时，我们站在我暂住地的楼下，离我大约五步远的地方程牧尧坐在轮椅上，正用一种极为不屑的语气对我说：“喂，酸奶喝光了，你忘买了。”

虽然我说我不在乎是不是能再走，可听见医生这么说我还是挺高兴的，我打了电话给我妈，她那边吵的要命，像有许多人，我笑容变得小了点儿。我和我妈说了治疗情况，她提高嗓门问我在说什么，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向来不是个小气的htｔｐs://ｍ•hｅtusｈｕ.cｏm•ｃom人，我大度的摆摆手，穆子美却摇头：“我要监督你做康复的。”

我拿了电话打给叶之远，好在他没关机，就是电话响了很久，久得我都怀疑那家伙是不是静音了，他总算接了电话。

我说我有次坐伤了他的腰，现在他身体出了状况，所以我来照顾照顾他。

我都有点想骂人了，哦，如果不是要监督我这个你就可以放心走了是不是？

聂境这个名字我不陌生，我听叶之远提起过一次，在很久之前提起的。按理说这个时间段我早该忘了这名字的，可惜我记性太好，聂境是穆子美喜欢了好几年的那个男的。

但是说起有鬼，接下去的几天她又没什么特别的，我俩依旧是上午我看着她减肥，下午她监督我做康复。我发现我俩进入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我做康复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给我放水，严厉程度简直比当初带我的班长还令人发指，于是我把每天下午受到的折磨转化成上午“虐待”她的动力。

他在说谁？我吗？

那时的我就嘿嘿一笑，没反驳，很心满意足的感觉，因为那时候程牧尧真就是我男朋友了，虽然现在还不是，虽然此刻没人和我解释我为什么会有现在这种忐忑的心情。

我叫叶之远来还真不是为了让他照顾我，我是让他跟着穆子美去看看她见的是什么人，这个女人，脑子里从httｐs://wｗw.heｔushｕ•coｍ•cｏｍ来是不想事情的，我还真怕她哪下被人卖了我就没了每天训练人减肥的那份乐趣了。

她脸上带着难色，“程牧尧，晚上我约了人，不过你放心，你的晚饭我会打回来给你的。”

聂境妈妈却一脸的无所谓，她边给我夹着菜，边拉着我的手说：子美啊，你知道吗，我见过你照片的，是你和聂境还有他几个同学的合照，你真人可比照片好看。

这句破费不是瞎说的，就聂境妈妈叫来的那几道菜，我是瞄了菜单的，价格高的让我咋舌。

“想什么呢，现在去超市还来得及，再迟一会儿就关门了。”他催我，我过去，手放在他轮椅的扶手上。经过聂境身边时，我听见聂境对我说了句电话联系。

【程牧尧】

整个下午，穆子美都心不在焉的，我摆摆手：“你晚上要是有事就忙你的去吧。”

约会是聂境妈妈提出来的，上次见面时她说她和聂境是来川州看一个朋友，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月。然后她之后打电话给我，说想请我吃个饭，主题简单，是感谢我上次帮助她抓到了小偷。

我喜欢穆子美？那个肥妞？

她就不能态度坚决点，说什么约会啊什么的不重要，她不去了就留在医院照顾我。这么想的我一回头恰好撞上了叶之远的目光。他看了我半天，看得我心慌，我说：“干嘛！我脸上开花了！”

十一点时，我就开始肚子疼，像和-图-书翻了个儿似的肚子翻江倒海。我按了叫铃，没一会儿护士就来了，她问我怎么了，我说肚子疼。她问我晚上吃了什么，我像报菜名似的报了遍菜单，却刻意忽略了一口气喝掉的那五盒酸奶。天晓得如果被穆子美知道我是为了找个借口下楼去找她，她不知道会怎么想我。

穆子美倒没和他们聊很久，一会儿就回来了，那时候童言和他外公已经上楼了，我轻飘飘的问了句：“刚刚那谁啊？”

吃完饭，聂境妈妈说她累了要先回去，可她却让聂境送我，她说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我笑着说：“阿姨，你看我这个身材，哪个劫道的敢劫我啊。”

我眯着眼，心想他来找穆子美干啥？

他奶奶的！

叶之远走前站在门口拿手点着我叫：三孙子。

我笑了，风轻轻的，快到夏天了，草丛里开始有了虫鸣，聂境说：子美，我妈妈很喜欢你。

约定见面的那地儿不难找，是川州一家很有名的川菜馆，我爱吃川菜，聂境妈妈也爱吃这倒是让我意外，等我到了落座了和聂境妈妈聊了几句我才知道，定在那里的原因还真是因为我，聂境和他妈妈说我爱吃川菜的。

聂境妈妈却坚持，没办法，我和聂境先看着聂妈妈上了计程车，然后我们才往回走。川菜馆离医院的地点不远，我们步行回去。

“是呗，桃花。”他说话总这么招人恨，我不耐烦的朝他挥手，快去快去。

我又和_图_书嗤了一下，废话，当然是我叫我三爷爷来的呗。穆子美开始还犹豫，可三爷爷劝了她两句，她就真释然的离开了。

凌晨时间，急性胃炎的我吃了护士拿来的药坐在走廊里没精神，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睡不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穆子美和那个叫什么聂境站在一起的样子。

【程牧尧】

可我还是不放心，喝了酸奶下楼去等，等了足足两小时，等来了结伴归来的穆子美和聂境。

“没谁。”她没看我一眼，推着轮椅送我上楼。我撇撇嘴，这事也瞒，心里有鬼吧！

我看穆子美样子挺惊讶的，我嗤了一下，我知道她惊讶什么，这个时间叶之远就算有空也是在陪他老婆的，平白无故怎么会来医院，还要呆一个下午。她肯定是这么想的。

“说不上来，就是眉眼看着变了，漂亮了。”

叫完我发现了事情哪里不对，我没占着便宜嘛……

叶之远七点多就回来和我报信儿了，他说穆子美是和聂境还有聂境他妈去吃饭的，聂境他妈对穆子美态度殷勤，活像对待自己未来儿媳一样。

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说：“阿姨，那天我就是举手之劳，换成别人也会帮你抓小偷的，你真不用这么破费。”

我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有生以来还真是头回听人夸我长的好的。

“下午我在。”门口有人说话，不用看，我知道是叶之远来了。叶之远对穆子美说：“子美啊，你要是有事就先走吧，我ｈｅtｕshｕ•cｏｍ.ｃom在这里看着他。”

我满心欢喜的以为他是要说我瘦了，可惜他没有，也是，虽然我瘦了七斤，无奈基数过大啊。

我一口气说完，吞了吞口水，期待着那边能多少给我点儿回应，可惜除了浅浅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我估计叶之远是又睡着了。

然后聂境就沉默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就说：“子美，我觉得你变了。”

心动？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突然泄了气。我哦了一声，蒙着被子，午睡时间，我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我脑子迷糊了，我记得早上看的时候还有五盒呢。

【穆子美】

最后他说：子美，要不我们在一起试试？

他说了句“三孙子”后就没了声音。我也不管他是在听还是在睡，噼里啪啦把我现在这种可以称为有些怪诞的心理变化说给他听，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是去赴聂境和他妈妈的约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和程牧尧交代我去干什么，去见谁。后来我和我姐说起这事儿，我姐就拿那种很轻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句：“正常啊，这是背着现男友去见前男友时候做贼心虚的正常表现。”

“哪里变了？”

童言去了，很快又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一男一女的身份。童言说那男的叫聂境，女的是聂境的妈。

我准备挂电话时，那边却突然有了声音，叶之远声音幽幽地传进我耳朵：三孙子，你这么大的人了，不会连心动的感觉都是第一次遇见吧？